明之时,马秀秀已经气若游丝了,在稳婆将胎儿的胎位转过来后,齐御医再次进去把了脉。
“情况如何?”我问道。
“陛下,冯夫人已然没有气力了,更糟糕的是,羊水似乎耗尽了。”齐御医回道,带着询问的眼神,却落在了冯恩的脸上。
冯恩抓着椅把手的手,因为太用力了,绽满了青筋,气息也乱了,声音都在颤抖着,“可,可有救她们的办法?”
“有,但很难保证母子均安。”安冉回道。
冯恩无助的看向了我,我说道:“她们是你的妻儿,得你自己拿主意。”
“救救她们,一定要救救她们,不管结果如何,请二位务必要救一救啊。”冯恩颤巍巍的站起了身,对齐御医和安冉拜了拜。
安冉郑重的还了一礼,“下官定尽全力。”
齐御医虽然克制着,但眉梢间难掩兴奋之色,拉着安冉便进了产房。手术要用的东西,早已经准备好了,他二人消了毒,便要开始了。
我放下手中的茶盅,心中也紧张了起来,默默地祈祷着一切能顺利平安。
冯恩靠在通往产房的门柱上,上头挂着的布幔都被他扣破了。
早上起来,听到禀报的老爸老妈也过来了,“怎么样了?”
“安冉和齐御医在里面做手术呢。”
老爸老妈互相看了一眼,没再吱声,在我旁边坐了下来,夏荷给他俩倒上了茶水。
半晌后,老妈环顾了一下屋子里,探过身子,在我耳边轻声的问道:“曹芬在里面吗?”
我看了一眼冯恩,轻轻地摇了摇头,对老妈挤眉弄眼了一下,她了然的扯了扯嘴角。
又过了个把时辰,才听到屋里传来了几声如小猫哼唧的哭声,一直站靠在那里的冯恩,这才动了动,可也仅此而已。
又过了一会儿,依然很是兴奋的齐御医和淡定的安冉出了产房,冯恩立马道:“她们如何了?”
这两人还没回答呢,跟在身后,抱着襁褓的闻冬,笑着对他屈了屈膝,“禀城主,夫人睡着了,咱的小姐,眉眼间可像您了。”
冯恩想伸手去接,却又不敢的缩了回来,将脑袋凑了过去,“这,怎么是这个样子啊?还臭臭的。”
我们也都凑到了旁边,那股味道还真不好闻,我不着痕迹的退了开去。
老妈笑道:“这丫头是像她爹。”
“娘娘,您是从哪儿看出来的呀?”冯恩的脸纠结着。
“这白色的是胎脂,洗干净了就好了,小孩子见风长,过两天你再瞧,跟这会儿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咱愚儿是足月的,胎脂倒没这么多,朕还记得也就过了两三天吧,那小模样便可人的不得了了。”老爸也笑着说道。
老妈笑着瞪了他一眼,“你们都不晓得,愚儿刚落地的时候,血污还没擦干净呢,就被他抱到了手上,还吧唧的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