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正宸惊慌失措地抬头,眼睛对上一旁的黎洛。
她却并不打算阻止!
乔正宸显然完全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到乔司南。
他不是应该在死囚监狱里吗?!为什么会出现在乔家猎场?窠!
黎洛与乔司南比肩而立,亦是冷冷。
目光里,带着乔正宸从未见过的冷淡疏离。
乔司南微微眯眼,腾出一只手,缓缓地,拿出一叠照片的拓印版,一张一张地,丢在乔正宸身上——
“这一张,你偷/拍我老婆孕检?”
黎洛凑过去一看,“怎么把我拍得这么难看?太臃肿了。”
乔正宸:“…..”
他从马上跌落摔断小腿,全拜乔司南所赐,他们居然,还有心讨论这些?
不过,当那张照片最终飘落在他的手边的时候,一向不易改色的脸,终于变了变色。
他们,都知道了?
这些照片…..
他猛地回头,下意识地寻找叶婉。
可她,却早已站到了一颗大树之后。
只是静静地,伴着风声,平静地听着乔正宸声音里的惊慌失措。
女人一旦狠心起来,绝对,比男人要狠心千百倍。
只是他们不懂,所以一直以为女人是柔弱的。
她可以是水,却也能淹死任何自己的仇人。
是的,仇人。亲密的仇人,这是叶婉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自己和乔正宸关系的词语。
“花花是不是你抢走的?”,乔司南用猎枪头拨开乔正宸胸前的衬衫扣子,直接将枪管点住乔正宸瓷白的胸膛,往前送了一寸,“说。”
语气不疾不徐,跟那凶狠的动作,形成强烈的反比。
乔正宸抬头,看着林子里漏下的一米阳光,再看看黎洛。
却没有回答。
眼里,是一贯的清隽无辜。
无辜….,他居然可以如此无辜?!黎洛全身颤抖地看着他的胸口,全身的怒气因子在这一刻,被激发到了极致!
上前,呼地一巴掌,直接扇到乔正宸的脸上!
啪地一声,用足了全力,震得她自己的虎口都在发麻!
这个男人,他的无辜,温雅,柔和,都是他的保护色!
乔司南一脸讶然,完全没想到黎洛会如此动手,张扬而鲁莽,他还以为,她至少会给乔正宸一个解释的机会。而不是这样,直接动手。
乔正宸的脸被打偏到一边,黎洛狠狠啐了一口,直接抬手,将他胸口的一条链子拉扯了下来,紧紧攥在手里——
“这是我和花花的母子链,不用再问了,是他抢走了花花。”
黎洛摊开掌心,让乔司南看到那个金质的长颈鹿坠子,还有坠子后面的日期,那就是花花的生日。
果然…..
伪装被撕开,剩下的,便只有丑恶——
乔正宸抬手,想要抹掉嘴角的血迹,却发现越擦越多,半边脸,都被染红——
他阴狠一笑,“黎洛,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黎洛一怔,什么时候?小学还是中学?自己和乔正芸是闺蜜是同学,和乔正宸自然也认识。
细细算来,十数年了。
“认识你那么久,你身边的人,从洛锦书换到了乔司南,却从来,不是我。”
“说什么呢?!我老婆身边的男人从来都只有我一个,”乔司南不满地一哼,“注意你的措辞。”
“呵——”,乔正宸不以为然,“我曾经叫我母亲去求过你母亲,让她将你嫁给我,而不是嫁给乔司南。你知道她怎么说吗?她说,洛家的女儿,自然是要嫁给长子嫡孙的,怎么会嫁给一个小老婆的儿子?”
对,小老婆。
这是别人在少不经事的乔正宸和乔正芸面前,对李璇喊了接近三十年的称呼。
是耻辱,永远洗刷不掉的耻辱。
在那些名流眼中,李璇排场再大,也不过是个野.鸡,飞上了枝头,那也只能是一只站得比较高的野鸡,永远,成不了凤凰。
所以上学的时候,这对双胞胎没有朋友。
只有黎洛一个。
乔正芸把她当闺蜜,乔正宸的那份感情,则藏得更深,也更隐蔽。
他本不在乎这些——不像自己的母亲那样,乔正宸把名利看得淡然,身体不好,那便做一个中医就好。本来就是自己的母亲破坏了乔远山和司徒娟的婚姻,他再也不会去抢乔司南的财产。
可让他想不到的,却是自己居然会因此失去黎洛。
这是他最最不能容忍的。
如果是因为身份失去,那么,他就要想办法,让自己成为顺理成章能够娶她的人,能够匹配的人。
乔司南,便成了自己最大的敌人。
后来的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
黎洛眸中露出震惊——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乔正宸做过这些事。只是如果知道,她也必然不会嫁给他。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男人看待,你只是正芸的哥哥,如此而已。”
她道出心中所想。
乔正宸却毫不讶异,凄惶一笑,“我知道。”
正因为知道,所以,更恨。
“孩子是你抢走的,”黎洛握拳,“他做错了什么?!”
“是我,”他也不挣扎,仿佛说出来,才是解脱,“我本来想杀死他。可惜了.....你们还是一家三口团聚了。”
黎洛心口一凉,想起来,又是一阵后怕。
树后的叶婉更是双膝发软,虚弱地靠在树干上。
“那为什么你又不那么做了?”
乔司南声音森冷。
乔正宸却抿了唇,继续开口,“洛锦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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