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提示道。
那老大夫听了这话,便开始认真仔细的回忆起来,半晌他说道:“好像没有。”
“有还是没有?老人家,这可事关人命,不能用好像来形容哦。”安小楼说道。
“没有!”那老大夫笃定道,“老朽年纪虽然大了,但是脑子却还好用的,最近这两年,我出疹的时间明显减少了,大多都是那些生了病的自找上门来看病,而且这些日子,生意清淡的很,我还和徒弟说呢,人们身体都好了,不需要看病了,我们干脆关张算了……”
安小楼于是转向那个张老板,说道:“张老板,你方才说你的那个小妾一病不起,医治无效,这吴县只有老大夫一个大夫,我倒想请问你,你是去哪里帮你的小妾医治的呢?”
“这个……”张老板犹豫着,垂头不语,大概又在攒词了。
“友情提醒你一句,说话是要讲根据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是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今天在这里所说的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说话要三思哟,没根据的话,假话,最好少说,你便是说你带了她去金陵医治,我也有办法查到你去了没去。”安小楼盯着他,严声道。
听了安小楼这话,那张老板的身子已经开始瘫软了,他也不抹汗了,只是浑身抖个不停,有好几次险些栽到,都是王周暗中扶了他一把才稳住了身子,安小楼把这一切也都看在了眼里。
“大……大老爷!”张老板思量半天,咬牙开口道,“我却是带她看病去了,去的是苏州。”
“好吧,去了哪家药铺?买的什么药?她又生的什么病?你都给我一一道来,我也好派人去查去。”安小楼追问道。
“大人,为何一定要追着小人问呢?我是冤枉的啊!”那张老板忽然喊道,“我是冤枉的啊!”
“冤枉不冤枉,让事实来说话吧。”安小楼淡淡说道,“快些把药铺地址,药的名字,和所患病症说出来,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我想你也不想老在这公堂上跪着吧?”
“……”张老板在发抖,几乎所有人都看得见,安小楼看到他那双垂悬着的手,抖得就好像是得了帕金森症一样。
啪!随着安小楼一声惊堂木拍下,那个张老板的身子彻底软了下来,他跪伏在地上,连声道:“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呀!”
一听到这话,在场的所有人一片哗然,大家心里都已经有数了,但是却都没想到,平日里一个老实巴交的酒馆老板,竟然会杀人。
樊老八索性倚在靠背上,捏着胡子,专注的看安小楼审案来,他的目光中,渐渐的多了几分赞许。
“都是谁的错?”安小楼逼问道,他其实私下对这张老板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至少人是个老实人,做生意也很厚道,从私人角度来讲,他十分不乐意看到目前这个结果,可是似乎现实总是残酷的,张老板的表现印证了他的猜测。
“王二!王二!”张老板忽然变得有些歇斯底里了,他咆哮着,愤怒着,大吼道,“是他!他勾搭我的小妾,弄大了她的肚子,我早年曾患病,不能生育,家里只得小凤一个孩子,在小妾怀孕之前,我已经有三五个月没与她同房,她的孩子是哪里来的?”
戴绿帽!所有的人都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
安小楼心里一沉,这是一个男人最不能忍受的事情了,看样子,这王二多半是已经死在了张老板的手里。
“然后呢?”安小楼问道,“你是怎么处理的?”
“嘿嘿!”那张老板似乎有些精神崩溃了,嘿嘿冷笑着,“我不给她吃饭,我让她干活,洗衣服,扫地,我让她磨黄豆,我折腾她!我要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给弄下来!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那孩子是谁的,可忽然有一天,王二就找到我,跟我说那孩子是他的,还要我给他一笔钱封口,这个王二简直是个畜生!”
安小楼皱起眉,他对这张老板所说的话有很多不能理解的地方,怎么那王二还有胆子去找他要封口费呢?按理说这种事,躲都躲不及呢。
“王二吃准了我好面子,不肯让外人知道我不能生育,又吃准了我不会让家丑外扬,所以才来勒索我,这也就罢了,他竟然!”说到这里,张老板一个七尺汉子,竟然以拳擂地,呜呜的哭了起来。
安小楼不去追问他,他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是在刺激这个男人,就让他自己慢慢的把事实都说出来吧。
“他竟然还说,他已经和我的浑家……”张老板惨笑着,抬起头来看着安小楼,他的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泪水,“我的一妻一妾啊!”
奴大欺主,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那个王二在酒馆呆的时间久了,便成了爷,上了主母,又弄大了小妾的肚子,这个时候安小楼忽然明白那天早晨王周跟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我就杀了他!”张老板咬牙切齿,恨恨的说道,“我杀了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