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快了许多。
太妃也很高兴,对着黛玉笑道:“秋茉这孩子一来二去的也都十九了。论理早就该嫁了,可那将军府一直没修好,我又怕委屈了她。如今这日子定下来了,我的心里也踏实了许多,更妙的是她这新婚大喜之日却定在了琛儿和琨儿满月酒的后面,我们呀,还能再让她为这个家做点事儿。”太妃说着,便自己捂着嘴巴笑起来。
黛玉听了,也笑道:“瞧母妃这话说的,让妹妹听见了,又该埋怨母妃偏心了。”
“哎,我也不是偏心,如今你身子还没大好,这月子也没出,总不能出来张罗那些事情。索性再让她替你张罗一回,大不了等她出嫁那日,你也出了月子,再好好地替她张罗一回,补过去不就结了?”
一语未了,便听秋茉在外边笑道:“不用问,母妃定是又在背后算计我呢。”
太妃便和黛玉相对而笑,黛玉便道:“你这话若是传出去,不怕人家说你不孝?”
“只要母妃不说我不孝也就罢了,至于别人,谁爱说谁说去吧,我只孝顺母妃,又不用孝顺别人。”秋茉进门,靠在太妃的身上,一边给她揉捏着肩膀,一边笑道。
“这话说的明白,我这里跟你嫂子说你两个小侄子的满月酒呢,少不了还得咱们的惠宁郡主多费费心吧?等将来你这两个小侄子长大了,必是你的左右护法,若是那耿延锋敢欺负你,便让他们弟兄两个找他算账去,如何?”太妃一边笑着,便问着秋茉。
秋茉登时羞得满脸通红,一边推着太妃一边说道:“母妃总是那秋茉寻开心,就算是为了逗嫂子笑,也犯不着这样挤兑我!”
“瞧瞧,我怎么说来着?到底是又把这罪名落在我的头上。”黛玉却也开心的笑着,指着秋茉道:“母妃刚还说了,我们不白白的让郡主操心,等郡主大婚那日,一切事儿都包在嫂子身上,如何?”
“哎呀,嫂子也来打趣我,这屋子里可没法呆了。”秋茉说着便转身要走,又跟进门的水安家的撞了个对过儿,水安家的忙给秋茉福身见礼,又给太妃黛玉请安,回道:“耿将军来给郡主送东西了,这会儿在前面书房坐着呢,王爷叫人进来传话,说请郡主过去说几句话。”
“哈哈……”黛玉听了这话便笑:“那耿延锋如今倒是坐不住了,三天两头的往咱们这里跑,只那些天南海北的奇珍异宝,都把妹妹的嫁妆箱子塞满了,倒是省了咱们的事儿。”
“你,你……母妃,你今儿不给女儿做主,女儿不依了。”秋茉的脸如晚霞一般灿烂生辉,拉着太妃的胳膊,瞪着床上的黛玉。
“好啦好啦,你快去吧,有你哥哥在前面的,也不算失礼。回头等你嫂子出了月子,母妃再罚她。去吧,啊。”
“哼,等她出了月子,母妃越发的纵着她,哪里还会想到今儿这庄公案?”秋茉到底不服,但也只是瞪了黛玉一眼便转身出去。
黛玉瞧着秋茉的背影,轻笑一声:“原来还担心,他们二人秉性差异如此大,难免会合不来,如今瞧着,倒是琴瑟相和的。”
“你读书识字的,自然也知道阴阳相调的道理,想必他们二人便是如此吧,那耿延锋瞧着是个粗汉子,其实心里细着呢。你别看咱们家秋茉事事妥当,倒像是个精细的孩子,实则在自己的事情上,粗心着呢。前儿我听她的丫头还说,那耿延峰送给她的那些东西,从来都是混拿混放的,也没个准儿,总是今儿找这个,明儿找那个的。”
“如此,他们两个凑到一起,倒真是天生的一对儿了。”黛玉微笑点头,心想只要他们合得来就好,千万别因为云轻庐的关系而心存芥蒂,再因为赐婚的缘故而把事情想得过于复杂。到今天黛玉才算是顿悟,其实夫妻之间,越是单纯便越能幸福,若是总想着谁借谁家的势力,谁靠谁家帮衬而联姻,反倒会生出许多故事来。
北静王府双生子的满月酒,那可是比王爷成婚时还热闹。
这成婚虽然是终身大事,可这后继有人却是婚姻的目的啊,古婚不就是为了香火永继吗?
黛玉满月这日按道理是可以下床走动了的,出了满月便等于和正常人无异。但因她体弱,生产时又伤了元气,所以太妃的话,只叫她穿了衣服出来,带着孩子给各位太妃王妃太太夫人们敬个酒就算好了,露个面依然回房歇着,外边的事情都是太妃秋茉和管家们料理,众府王爷老爷们自然是水溶在外相陪,王沐晖,耿延锋算是水溶的姻亲,加上云轻庐这位好友,四个男人轮番给众人敬酒,喝的十分尽兴。
皇上的赏赐自然是少不了的。紫金长命锁,手镯,脚镯,蟒锻,妆缎,贡缎,织金缎,玉佩,文房四宝等等,只皇上和皇后以及各宫的娘娘们便赏下了一堆的东西。各家的贺礼更是点数不清。王沐晖,耿延锋,云轻庐自然另有厚礼,云轻庐更是一叠声的要人水琨当干儿子,水溶趁着酒醉,也就一口答应了下来,云轻庐便高兴地不得了,吃了个烂醉如泥。
却说王沐晖在北静王府吃酒,直到知道天黑方回,坐着轿子一路昏昏沉沉慢悠悠走来,边上的下人还一直嘱咐抬轿子的:“慢点,别把我们老爷的酒给颠上来。”
却在林园(原大观园,后被黛玉改名林园)的前大街门口,被两个人吵架给吵醒了。
王沐晖便不高兴的掀起了轿帘,对着外边说道:“谁呀大半夜的不回家去,在这里扰民?”边上的家人听了,便忙答应一声走过去瞧,却见是一对年轻夫妇,瞧着身上穿的衣服也算是上等人家出来的,只是身上有些灰尘,脏兮兮的,二人发髻散乱,半是因为撕扯,半是因为夜半风大,给吹乱了,看上去十分的狼狈,于是王沐晖的家人问道:“你们是哪家的奴才,怎么深更半夜在这里撕扯?有何事不能协商,可到衙门里去解决,不要在这里扰民。”
那位女的一听这话,立刻火冒三丈,回头便啐了家人一口唾沫,指着鼻子骂道:“你个瞎了眼的狗奴才,你跟谁说话呢?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么身份,敢跟我这样说话?”
家人原是不防备,被这泼妇啐了个正着,一时心中便火了,立刻怒声呵斥道:“哪里来的泼妇,在这大街上撒泼?来人,还不给我拿下送到衙门里关上几天,还等什么?”
“谁敢?”女人急了,立刻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之类的古训,上前便要推这个家人,幸好这次家人有防备,急忙闪身,却把那女子晃了一下,往前跑了两步,好歹扶着对面的影壁站住,并没有摔着。
但如此一来,那女人便更加恼怒,索性坐在地上哭骂起来,指名道姓的骂道:“贾宝玉,你这个杀千刀的窝囊废,眼看着你老婆受这等欺负,竟然连屁也不敢放一个,你这没用的东西,我们家白养了你这么长时间,还不如养只狗……”
王沐晖坐在轿子里原是睡得迷迷糊糊,却被这两句话给骂的酒意全无,他立刻清醒起来,睁大了眼睛,掀开轿帘往外看去。却见那男人恍若未闻,只是坐在影壁对面的府门口台阶上发呆。王沐晖再看看四周,才知道原来这里是已经查封了许久的荣国府的大门。因外边传言说宁荣二府的宅子有问题,里面坏了风水,所以贾家才倒了霉,以至于到如今这两座府邸依然是空着的。所以这一代一到晚上,连个街灯也没有,便有些凄凉。
“来人!”王沐晖放下轿帘,把家人招致跟前,轻声问道:“你去问问那个男的,可否名叫宝玉,是这荣国府上原来的二公子,如果是,把他带到家里说话。那个女人嘛,也一起带走,只是别叫她混嚷,找点东西堵上拿她臭嘴。”
“是了。”家人答应一声,一招手叫了两个帮手,上前问明了话,知道这男子却是宝玉,那女人是他的媳妇,原南安郡王的妹子柔嘉,于是便按照王沐晖的吩咐,把二人一起带上,直奔大观园。
满月酒闹了三日放散,这里器皿家伙还没收清楚,便又到了秋茉和耿延锋的婚期。黛玉已经大好,况且三月底的天气,也渐渐地暖和起来,她出来走动走动,倒也对身子有益。于是王府的家事便在秋茉的婚事上,慢慢的又归到了黛玉的手里。
水安夫妇二人以下,王府的所有管事都是知道这位王妃的手段的,自然个个儿都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的偏差。
秋茉的嫁妆颇丰,因太妃原也没有嫡亲的女儿,老王爷一共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水泫如今还在牢里。所以如今太妃对秋茉更是比亲生的女儿还好。为了给她准备嫁妆,却把自己原来压箱底的一些东西也都倒蹬出来,一件件的拿出来,自己想一阵子,又对着黛玉说一些故事,有的东西给了秋茉当嫁妆,有的东西却给了黛玉,说是给孙子的,让她先收着,省的以后再翻箱倒柜的收拾。还有一些有着特殊纪念意义的,她自己依然收起来。
如此整理了两日,秋茉的嫁妆便又多了两车,而黛玉的小库房里,也抬进了几口新做的樟木箱子。于是黛玉便笑着对众人说道:“也不知如今是太妃给郡主打点嫁妆呢,还是给她的孙子准备定亲事,总之呢,但凡有郡主的,必有她两个孙子的,真真是叫人羡慕。”
宁嬷嬷便笑道:“王妃还羡慕呢,这些东西明着是给小世子的,实则都是给王妃的,难道太妃的心思王妃还瞧不出来,不过是统共一个郡主一个王妃,绝不厚此薄彼就是了。”
众人说笑一回子,便各自散去,只等四月初六这日一早,黛玉便带着人到了秋茉的房里,亲自瞧着丫头服侍她洗了脸,换了大红嫁衣,然后扶过她来,坐在梳妆镜前,拿了一只象牙梳子把她的青丝梳理整齐,然后一缕缕的绾上去,绾成郡主出嫁时特别梳的流云高髻,又取出六对紫金长簪,左右对称着斜插在发髻的两侧,然后是金步摇,凤冠,象征着荣华富贵的牡丹绒花带在发髻后面,从前面看去,只觉得九尾凤冠原是飞在金丝牡丹之上,真是雍容华贵,仪态万方。
侍女又调匀了胭脂,把秋茉的双颊染上一层羞色,又浓浓的点了她的樱唇。这一通收拾下来,足足用了四个时辰。
幸好早起沐浴之后,太妃,黛玉,秋茉几人便用了参汤,且这几日一直好好地调养,不然只这么一通下来,众人也受不了。
眼看着日头偏西,外边吹吹打打的声音便高了起来。喜娘进来回道:“回太妃王妃话,姑爷的花轿已经到了府门口。”
“恩,来的倒是挺快,这到吉时还有一会儿呢。”黛玉悄声在秋茉耳边笑道。惹得秋茉又挤眉弄眼。
依依惜别的嫁女场面,秋茉流着泪给太妃磕头,太妃微笑着流泪把她拉起来,喝娘家最后一碗茶水,然后由太妃给她盖上红盖头,喜娘过来扶着她,慢慢的走出闺阁时的屋门,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太妃流着泪把一碗水泼在院子里,寓意: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耿将军府上自然也是十分的热闹,除了来贺的京官同僚,耿延锋的那些副将手下也很厉害,而且这些人个个儿都是耿延锋的过命的兄弟,耿延锋大婚,他们除了前前后后的张罗之外,喝喜酒自然也是头一份。
拜完天地之后,秋茉被喜娘扶着进了洞房,坐在挂着大红帐幔的花梨木雕花大床上,耿延锋进来揭下红盖头之后,也来不及细看新娘子的美丽容颜,门口便传来那些副将兄弟们的吵嚷之声,按照南边的习惯,他们是要闹洞房的。可秋茉却不习惯如此,京都之中,闹洞房的都是十岁以下的小孩子,为了讨吉利,大都是让一些小男孩来洞房里闹闹,可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秋茉可没见过,于是吓得花容失色,直往耿延锋身后躲。
耿延锋便抬手将她护住,轻声安慰道:“没事,你不喜欢,我让他们出去喝酒。别怕。”于是耿延锋对着门外一声沉喝:“都给我滚回去喝酒,哪个不喝趴下,回头老子都让你们打光棍儿!”
这一声果然见效,众人一哄而散,不过耿延锋从此以后在兄弟们中间,便落得一个护老婆的好名声,这护老婆是众人对他们老大的一种含蓄的嘲讽,这传着传着,这‘护老婆’就变成了‘怕老婆’。等这话传到耿延锋的耳朵眼儿是,已经是他的手下副将霁云飞成婚的时候了,如今的他,正沉浸在温柔乡里如醉如痴,哪里还顾得上外边那些人怎么说?
洞房里红烛摇曳,红色的光晕幻影迷离。耿延锋怀抱着香软的家人,像剥粽子一般把她身上如火的嫁衣一层层剥掉,直到露出那弯洁白如玉的臂膀,胸前大红色肚兜上鸳鸯戏水五彩绚丽,栩栩如生,碧叶并蒂的红莲更是寓意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耿延锋只觉得胸中有一团火,比战火更烈,似乎要冲出胸膛从喉管里喷出来一般,一双眼睛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静水明眸,甘愿永溺其中无限沉沦。
“将军,你……”秋茉被他看得心中发慌,肌肤分明露在外边,身上确如着了火,抹了香浸胭脂的唇变得干燥起来,于是她下意识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她如樱桃般艳丽的红唇。
但这样一个下意识的简单的动作对耿延锋来说确实一个导火索,她直接引爆了耿延锋这颗地雷。
浓厚的深吻,狂肆霸道,如同骤雨打在她的额头,眉间,脸颊……最后落到双唇上,反复地疯狂的吸允。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的狂野。
她的唇如瑰丽的红樱桃,任他肆虐地掠夺其中的芬芳汁液。他的手尽情抚弄着她胸口的柔软,有些霸道的力气,让她有些疼痛,但更加痴迷,顷刻间她娇喘连连,每寸肌肤都在为他失控地战栗。
强烈的渴望在他身体下方凝聚,如火如荼,但是他找不到发泄点,焦急而恼火。
秋茉轻声一笑,旋即转头,避开他挫败的目光。
“笑什么?”耿延锋皱起了眉头,他活了三十一年,至今并捧过任何女人,所以不得要领也属正常,可这个可恶的女人竟然笑他。
“呃,没什么。”秋茉转身,趁他不注意从他身子底下轻松地逃脱,却伸出手去,拉开花梨木雕花大床内侧的暗格,原是北静王妃告诉她,这里面藏着宝贝,要在新婚之夜同姑爷一起打开瞧。既然耿延锋此时无事可做,那就拿出来瞧瞧吧,不知这位鬼精灵嫂嫂,又给自己准备了什么宝贝。
暗格里依然是一个绣着鸳鸯戏水的红绫帕子。帕子里抱着一样东西,看上去像是一本书,但却比平时看的古书更大一些。秋茉把东西拿出来,一层层的揭开帕子,却见里面是一本崭新的书籍,青灰色的封面跟平常的书没什么区别,上面只有五个垂珠小篆:倚红阁秘籍。
“这是什么?”耿延锋皱着眉头闷声问道。
“不知道,打开看看吧?”秋茉也纳闷的很,这算什么宝贝?还要夫妇二人同看?
秋茉看了一眼便扔到一边,而耿延锋则强忍着把那本秘籍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其中有精妙之处,还细细的揣摩一番。
秋茉从锦被的缝隙里看着专注的耿延锋,不敢出声,只轻轻地翻过身,试图用锦被把自己裹好,以防领地收到突袭,可她刚一动手,便觉得身上一凉,大红锦被便被扔到了床下,“夫人,今晚为夫便是你的锦被……”
“呃?”秋茉还没来得及反应,耿延锋的狂吻又铺天盖地而来。
缠绵过后……
她的长发凌乱地洒在大红色鸳鸯枕上,有几缕被汗水黏在红肿的双唇边。
蓦然看去,凄惨得就像刚被凌虐过一般。
他心头一紧,喉咙干得发痛。愧疚地靠过去,从背后搂住她的娇躯,轻柔地吻着她的香肩。“我是不是太粗鲁了?”
“没有!”她抬眼看见他满是愧疚的脸,恬美地微笑:“真的不粗鲁。”
“可是,你的样子……”他摸摸她红肿的唇,撩开她挡在脸侧的发丝,小心地帮她梳理着凌乱的头发。“看起来真可怜!”
她笑着用食指托起他的下颚,灿烂笑容让他永生难忘。“将军!我对你非常满意,你不但脸蛋长得好,身材也好,体力更好……我决定要你了,从今天开始你是我惠宁郡主的了!”
“呃!”男人相当无语的看着怀中妖艳如三春之桃的女子,嘴角弯起一个令人费解的微笑,良久方道:“郡主既然已经满意了,那本将军还要出去陪酒,郡主且好好地睡一会儿,等本将军打发走了外边那群人,再回来伺候郡主……”
“呃?”秋茉此时才想起来,原来自己的洞房花烛夜竟然在新郎官没有出去敬酒的情况下进行完了,这……这……这郡主的一世英名,怕是要葬送了吧?
哎!色字头上一把刀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