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DG的忧郁

    从表面上看，轮回者这边在团队层次上一片大好：

    某人找到了出工不出力的理由，荣格找到了奋斗方向，而DG这个编外的存在似乎也仿佛找到了自己在所谓无限世界中的存在价值。

    尤其是最后一点，对于身为宿主的罗杰来说可能不是什么好事，但对于在前几个世界中差不多被某些家伙的傻气传染到几乎忘记自己“三大本源目的”的DG来说，重新拾回本能，或者说重新寻找到适合自己的进化之路这种趋势，貌似前景相当光明的样子。

    不然呢，费劲无数力气最后只能取代某人的轮回者身份，再每隔多少天被至今不知道生存在哪里，拥有怎样程度恶趣味的主神戏弄到死，实在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可惜的是，目前光明的也就只有前景而已。

    在没有搞清楚罗杰发明的这个假说中“位面与（隐藏）常数之间的函数关系”等等大前提的情况下，即使是DG也很难找到什么便于展开研究的突破口。在这个位面里，或者说在这个TOP系列位面的“正常公元纪年”里，人类一方的势力太过单一，活动范围也无非是表面上的太阳系，实际上从地球到卫星轨道……

    呃……似乎又走回了高达系列老路的样子？

    当然DG也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开始而已。毕竟只要到系列第一部的最终决战时，不但场景要以银河系中心为主，就连太阳系里的某颗行星都被直接压缩制造成了黑洞炸弹。

    比这稍微再往前一点，那个经典的太阳系绝对防御作战，如果刨去几个在罗杰他们初始位面并不存在的行星，甚至还有一颗太阳伴星的话，貌似也代表着人类“彻底”宣告了太阳系主权的样子。

    （虽然好像时间再过个一万两千年，人类的地盘始终也没有大过这个-_-b）

    那么这相对于上个世界里动不动利用FOLD在宇宙中到处流浪，到处撒网的DG来说，实在有些倒退。而且别的不说，如果DG也只能挤在太阳系里委委屈屈地吞这个吞那个，没准过个几年还得把吞进去的东西交出来当黑洞炸弹材料……这未免也忒没前途了吧？

    然而貌似不这样似乎也不成，正如在前几个世界里，DG并没有与BETA，VAJRA之类虫族建立起交流一样，这个TOP位面里的宇宙怪兽似乎也保持了自闭阿宅们的光荣传统。而且就算是DG能跟宇宙怪兽们说上话，又怎样呢？

    那些一上来就利用恒星进行筑巢繁殖的超大规模蝗虫，跟DG的“无限增殖”特性绝对是犯冲到底的……

    “与其说是犯冲，倒不如说人家能够吞恒星，你却只能对行星小行星之类的下脚料动脑筋，面子上实在过不去吧？”

    这是来自某人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才塞进来的挑拨台词，不过出乎罗杰的预料，DG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照例采用最直接的方式加以语言还击，甚至进一步动手分个高下之类。甚至连冷哼都没有。

    这也未免太奇怪了吧？DG从来都不是这么能吃亏的性格啊~~

    一时嘴快之后本来就有点后悔——毕竟现在罗杰与DG的共生关系貌似还没有什么解除的希望，而且就算是有，想必也一定要建立在DG能够安全攫取足够资源的前提下，现在某人这么不识相地故意揭短，纯粹是典型的损人不利己行为。反正DG一天无法同他彻底分离，他就得乖乖提心吊胆着——如果DG那边照例当场顶回来可能也就无所谓了，但现在这种诡异的沉默又是怎样？

    在酝酿一场前所未有的盛大报复么？DG貌似没这么闲，而且就算有，距离Exelion的出发时间基本已经在倒数，罗杰自认目前实力不太可能超出恒星级这一水准，DG那边也基本没希望，那么大家还是差距不大，报复来报复去似乎也没什么意思的样子。只能局限在恒星系统里的小场面，唉。

    难不成DG这家伙打算战时投敌，直接去给宇宙怪兽带路？

    好似也不太可能。

    虽然在各自位面里，的确都曾经被冠以“怪物”，或者难以抵挡的最终BOSS之类名号。但罗杰并不认为还没有从自己身上分离出去的DG能跟宇宙怪兽有什么共同语言，或者能从后者那里讨到什么好处……

    （由此可见，看来只要相处久了，即使是在智力或者各方各面都存在着天大差距的双方依旧能取得某些诡异的共识。）

    如果按照高达G里的恶魔高达路线，DG这边所秉持的无限增殖原则是照着“吞噬一切”路线走的，看起来比较接近宇宙大帝的套路。尤其是再稍微联想一下，变形金刚设定里宇宙大帝虽然非常牛，但实际表现也就是吞点行星恢复一下自身实力，然后就招来大电影里一群后辈的围殴之类……

    （看来顶个具备智力之名，却无智力之实的话。这悲剧性的反派BOSS命运似乎也是类似类似再类似的样子。）

    而TOP位面里的宇宙怪兽虽然听起来很凶恶，杀起人来也毫不留情，但其本质怎么看怎么只是清除病菌的白细胞——如果以整个银河系的角度来看，人家还是绝对的正义方来的——自古正邪不两立，DG这种从诞生起便带足了人类特性的存在，除了被宇宙怪兽看见便抹杀之外压根不会有别的路可走罢。

    “那么，你到底打算？”

    “来打一场吧！”

    “呃好……也是，这就对了……等等？”

    “啰嗦什么，赶快去跟田代提督提交申请，只给你十分钟时间！”

    十分钟，以罗杰的身份，如果只是随便出门一趟的话，也就是跟田代提督随便说一句话的事情。但如果考虑到DG很可能因为刚才某位的嘴欠来一场接近真枪实弹比拼的话，让银星上的医疗部门做好抢救准备的时间恐怕还真有点紧张……

    而且上面其实已经点明了DG专门提醒出来的，所谓“申请”的必要性：

    某位不称职教官归根到底是呆在银星空间站里，而并非通常的默认剧情舞台“地球”。如果是在正常地球环境下事假外出，濒临死亡着回来还可以用车祸，雪崩，前女友等合理借口来掩饰。现在这种情况下，了不起让罗杰开一台RX-7出去，回来的时候连人带机体残破不堪的话，难道是宇宙怪兽已经先打过来了不成？

    而且，这与罗杰与荣格之间的机体实战测试还不一样。后者好歹还是两个人类之间的战斗，为了避免太过惊世骇俗，两人加两台机体如果有了“实验”的名义，就算在宇宙军监控中的数据略微诡异了一些，相对来说还能掩饰过去。可除了荣格之外，整个银星空间站，甚至现在整个地球都没有人能与罗杰匹敌，这一点其实在TOP部队的“远程遥控训练”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一种默认共识了。

    所谓传说中的超级机体GUNBUSTER，从设计之初就绝对凌驾于任何驾驶员本身的能力之上。由天才少女荣格提供出来的，顶级驾驶员操纵体征数据，无论是在TOP部队中，在与另外一名天才少女天野霞的比较上，都存在着绝对的差距。而站在整个任务位面的大背景上来讲，至少在飞跃巅峰第一部的故事主线中，驾驶员本身的战斗力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跟机体抗衡的。

    或许在所谓的一万两千年后，第二部DIEBUSTER身边某些中二幼生人类能够进化得比较接近宇宙怪兽，甚至拥有近乎行星级的威力。但当时已经停滞倒退无数年的人形机体平均实力却依旧凌驾于所谓TOPLESS之上。就算是某个最强人类方女主角，在没有各种机械作为媒介的时候，也一样是发挥不出多少战力的……

    “喂，我给你十分钟时间，不是让你浪费在无关紧要资料复述上的！”

    田代提督那边好说，但实在想不出该怎么跟医疗部门沟通，脑子里也在不停跑题的罗杰终于遭到了来自精神链接里的鄙视。不过更令他奇怪的是，为什么从头到尾荣格都好像对这事装作一无所知呢？

    这次DG的突然约战，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是与剧情，与智力侧轮回者布局相抵触的吧？

    如果换成黎理，恐怕在DG还没开口之前，就已经跟后者达成某些莫名其妙秘密协定了。荣格就算是个众所周知的半吊子，也应该不至于这么疏于防范后知后觉。除非——

    “除非她跟黎理一样，早就针对类似突发事件提前准备好了各种预案与实施细则。”

    好罢，罗杰磨洋工的理由又少了一个。

    而且DG这有恃无恐的劲头，根本就是在说“这事情荣格也有份”的意思。

    于是罗杰临危不惧：“那么剩下的琐事就交给荣格搞定，你上RX-7，立刻出发！”

    那就只能，出发了。

    ……

    （不知道多久以后，不知道在哪里发行的荣格回忆录里，作者本人曾经对这场无论在事前事后看貌似都不怎么重要的“决斗”从旁观立场上略微描述了几句，但大部分似乎都集中在作者对未能制止这一次决斗而忏悔的词句上了，令人相当怀疑这本回忆录在发行之前到底经过了怎样的审查。）

    ……

    关于这场决斗本身，无论站在罗杰还是DG的角度似乎都没有多少新鲜东西可讲的。

    自打某人进入无限世界起，便被莫名因果纠缠在一起的两个“存在”，彼此之间既然早就已经达到过“一个人”的程度，那么理论上讲，想要依靠所谓招数精妙战术得当之类技巧来分胜负是很难的。

    而且这些还都不是重点，比如本着不浪费时间的原则，DG从一开始便表达出了首先要进行亚光速战的意向。这个提议在罗杰那里并没有被拒绝，于是两个一度将自己加速到光速98%以上的家伙，首先发现单单能量消耗这一点上就相当吃不消，其次在相对论生效的位面里，两人对自己骤然增加的质量相当之不适应，更不要说以这种速度进行高强度战斗层次的闪躲腾挪了……

    等等，刚才那种理解和体验貌似很民科？

    （好罢，事后经过荣格的讲解，身为武力侧轮回者的罗杰才知道，与其说现在这个任务位面是“相对论生效”的位面，倒不如说是各种8X年代时髦物理理论被民科曲解的位面……）

    总之，两人起初交手不到三个回合，就达成了“还是用正常低速方式战斗罢”的共识。而且根据原著剧情，宇宙怪兽那边似乎也没有开发出什么超光速亚光速或者光速战法，那么完全没必要再多此一举。

    接下来的战斗过程其实依然很乏味，至少荣格从一开始便有些抵触的“触手战

    ”并没有出现——罗杰最初驾驶着离开银星的那台RX-7只是个摆设，顶多用来做个加FOLD的报备用道具而已，甚至连荣格都没有把“转播镜头”设置在这机体上。大家到达那周围一片空旷的预定交战区域后，这台机体便按照事先设置好的程序，自己跑到一边玩人体G力极限变速驾驶去了，美其名曰测试惯性制御装置在各种环境下的实际性能——DG从罗杰体内分离出来之后，貌似某位不称职教官等于失去了变形延伸分裂攻击之类的手段。

    当然相对应地，不管DG将自己转换成何种形态，她那边似乎都不能施展来自高达G位面的各种武学招式。不过对于上手招式就是凄乃皇级别荷电粒子炮的某寄居者来说，貌似那种缺陷也完全可以忽略的样子。

    其实这场决斗在普通人眼里，或者在现下这个任务位面的土著居民眼里，绝对能够算的上声光并茂，精彩纷呈。身为智力侧轮回者的荣格一直是坚定的“MA必胜MS”论支持者，但她在旁观了这场战斗后，忽然又觉得在某些特定条件下，始终保持人形似乎也能战斗得得有生有色的样子。

    是的，人形。

    正如DG并没有带走罗杰在宇宙中直接生存的能力一样，她留在罗杰这边的“分身”其实也足以令罗杰按照自己的意志，组合具现出从战术机到VF到MF（这里显然是指高达G位面的机体，而不是黎理同化的那个位面）的任何一款机体，当然也有附带机体的全部武装与性能，而某位不称职教官也完全不会拘泥教条到始终只动用人类具体迎战。

    否则的话，瞬间反应之下罗杰不用次元断层护盾，难道用普通的针点防御来扛下DG试招的荷电粒子炮不成？

    总之在那道耀眼的白光闪过之后，罗杰仅仅是表情上略微有些狼狈而已，就连身形上都由于事先准备了本位面特产的惯性制御装置，而在战场上几乎半寸都没有挪动过。

    如果单从作为外出借口的“惯性制御装置测试”来看，似乎已经圆满达成了的样子。

    DG发动的攻击之中并没有存在多少时间上的空隙，刚才那感想也仅仅是从荣格的旁观角度来看，决斗双方在某人正面硬拼一炮之后，彼此展开的对攻量级相对较低而已。

    单次攻击的能量水准降低，取而代之的必然是攻击频率的急剧升高。拥有一般智力侧轮回者相当欠缺的动态视力，荣格这边不会随口说出什么“宛如流星般密密麻麻”之类毫无美感的形容词，老实说如果大家是身处所谓“初始位面”的话，在宇宙真空中展开的战斗是不会具备多少声光效果的。而且为了不波及无辜，选定一个相当范围内极为空旷的战斗区域，似乎同时也意味着背景光的欠缺……

    但现在的问题在于，这个任务位面的宇宙是遵循“以太说”的。那么此刻包裹在DG与罗杰身侧的，在被高速扰动，或者高能量级攻击作用下会产生虹化或者其他光学效应的以太就很好地充当了“效果线”或者“网点”之类的等效物。

    荣格的真身不可能直接跟来观战，借助DG分身的帮助转播，实在很容易诞生出些许隔靴搔痒的感觉。尤其是从机位动态跟踪准确度与多角度切换看，不知以何种数量遍布在决斗空域周围的DG分身门的确很尽职尽责，应付一般的智力侧轮回者已经足够了（甚至还有后者最喜欢搜集整理分析的即时数据报表在内），可谁让荣格本人始终偏武力侧来的呢？

    那类似于旧派武侠小说的，一板一眼见招拆招般的机械化转播，怎可能比得上亲临现场的，古龙黄易式的气势气场，概念甚至因果律武器类描述来得过瘾呢？

    等等，见招拆招？

    决斗战局陷入些许僵持的时候，荣格这边也似乎察觉到了若干异常的方面。

    也许并不是DG分身的转播机位与切换上有问题，而是提出这场决斗的DG本体根本就不在状态？

    如果说开始的那一发荷电粒子炮还有几分常态，也能好歹模拟一下巡洋舰级宇宙怪兽常规射击出光弹威力的话，后面这怎么看怎么只是近乎纯物理意义上的乒乒乓乓，根本就看不出是在战斗，充其量只是打铁好呗？

    或者，这是DG在恶意模仿原著之中，RX-7系列机体只能用半长不短的“甩棍”来与兵队级宇宙怪兽进行贴身肉搏？

    按说DG应该不会这么无聊才对，但荣格在观察了“不短”时间之后，却不得不断定DG这一次的战斗方式真的相当乏善可陈。

    相对来说，虽然罗杰那边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而且之前提到过由于作为挑战方的DG主动分离，使得他从BETA位面便已经习惯了的触手类攻击彻底报废，目前单挑模式下VF战机系列的技能似乎也不太适合，至于大剑么……曾经身为普莉西亚的荣格倒是有些期待某位前大剑教官回顾上几招的，但貌似罗杰那边并不打算多此一举地具现出什么超合金斩舰刀，抑或是光束剑之类……

    然后，这场战斗的场景总觉得有些眼熟。

    仅仅是略微眼熟而已，如果不是身为智力侧轮回者的天职，荣格根本就不想多研究任何二次元作品剧情背景资料，所以在足足呆立加若有所思了三五次之后，才在某个DG分身的提示下，不情不愿地从数据库中调出了高达G的相关画面。

    “咦，没错，那两个不务正业的家伙居然真的是在重现MF类机体与恶魔高达的战斗场面。”

    这未免也太无聊了吧？难道是教官大人真的已经承受不了自己多赚回来的四个月时间，一直憋到现在终于开始伙同DG彻底浪费回去了？

    在失望地对那场决斗取消关注之后，荣格脑子里偶尔盘旋的也仅有这一个念头而已。

    所以，当时这位智力侧轮回者其实压根不知道，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东西。

    事实上，不止是她，就连身为战斗参与者，或者说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状态的罗杰也不明白这究竟是在做什么。

    这位自打进了本剧情位面就一直懈怠个没完的不称职教练压根就没研究过星图之类，而且在DG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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