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点滴打完了吗?你还痛吗?想吐吗?”
看着她着急的模样,他心里头不禁一阵热,一个冲动,他伸手拉住她,将她按下来,好让自己的唇得以夺取她的。
这个吻在她的屏息中开始,也在她的屏息中结束。
“呼吸,傻瓜。”他看她胀红的脸,又拍了她的下巴一下,然后啄了啄她的嘴角,这才放开她。
羿丝像是被吓到了似的,久久才有办法开口,结果一开口就是一个劲爆的问题--
“你为什么吻我?”她大声地问。
蒲邵易的身子一僵,疑惑地转头看她,想要看出她真正的情绪。
可是羿丝眼中有着迷惑,有着激情未退的痕迹,但并没有预期的后悔或者厌恶。
“因为我想吻你。”他试探性地给了个摸棱两可的答案。
“那么上次那个也是吗?第一次那个勉强可以算是一时冲动,那么上次呢?”她匆匆问出口,却在见到他眼神变得深沉时停住了。她其实很想问他对她的感觉,可是她一开口却是:“呃,我是想让你知道那个”
“那个什么?”看她吞吞吐吐的模样,他不禁开始有气。
她以为他爱放任自己这样冲动吗?明明她就是个惹祸精,跟他这种高效率、高水平的做事方?大异其趣,他应该继续用冰冷的态度对她才对。可是瞧瞧自己干了什么?乖乖地吃下她喂他的那些“毒葯”现在搞成沦落在医院了。
“就是那个你知道的,我已经发过誓,我这人是不谈恋爱的。”她一口气说完,看着他脸色逐渐被阴霾笼罩,然后又转变成讥诮。
“可以说说为什么不想谈恋爱吗?”他问。
她被他脸色的变化给扰乱了心思,当他从那个感觉很亲近的蒲邵易变回了冷漠的他时,她简直想要咬断自己的舌头。没事提这个做什么?
可是不提不行,她真怕自己禁不住诱惑,莫名其妙喜欢上他,就这样跟他谈起恋爱来了。可是她已经决心不要沾惹这东西,所以只好提醒他,好让他来截断这种可能性。
虽然把彼此的可能性硬生生扼杀很痛苦,可是这样对她比较好,不是吗?她已经受够感情的罪了。
“没什么,只是不想再经历那种过程了。”她耸了耸肩说。
蒲邵易直直盯着她看。
她一定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或者她还爱着那个家伙,不然她为何会说这种话?克制住心里头的痛楚,他不知道为何这种想法会让他觉得这么不舒服,但他可以搞定的。
“你放心好了。对男人来说,冲动是常有的事情,就算我吻你一百次、一千次,也不代表我们就是在谈恋爱。”就让她继续哀悼她的前恋情吧,有一天他会亲手狠狠地将那些狗屁通通扫干净!
“喔”羿丝忽然觉得很失落。
她东摸西摸,终于找到事情做。“我去问问护士你可不可以吃东西,好帮你弄点吃的。”她说完转身就走。
“羿丝。”他喊住她。
她的心跳漏了一下,迅速地回过头来看他,以为他要说刚刚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结果,他只是缓缓地提醒她:“千万别再煮任何东西来给我吃了。”
失望加上困窘让她的脸迅速胀红,胡乱点了下头,落荒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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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丝问过医生,知道他只能吃比较清淡的食物,正在考虑去附近买清粥小菜,结果正好接到芙宁打来的电话。
“你昨天晚餐弄得怎么样了?蒸蛋成功了没?”芙宁一开口就问。昨天羿丝急忙忙地打电话来求救时,她就知道羿丝要做四菜一汤的伟大计划了。
“芙宁。”羿丝一听到她问起这个,想到都觉得想哭了。“我害蒲邵易住院了啦!”
昨天晚上羿丝其实是真的被吓到了,她从没想过拙劣的烹饪技术也能杀人。蒲邵易那么一个高壮的男人,居然说挂就挂,整个人苍白而虚弱,看得她紧张死了。
虽然她也觉得情况有些好笑,可是当时她是笑不出来的。
“住院?你开什么玩笑?你给他吃砒霜喔?”芙宁的声音充满了讶异。
“我若真的要毒他还好说,问题就在于唉,不说了。”羿丝想到自己的烹饪技术,委实气馁。“他是肠胃炎,我正要去买些清粥小菜给他吃。芙宁,你可不可以教我怎么熬粥?”
“熬粥很简单啊!”芙宁说。
羿丝呻吟一声。“你昨天也说蒸蛋很简单,结果他说那是青春期长满痘痘的小子之类的,大肆批评了一番。”
“我跟你说,熬粥真的需要耐性”芙宁简单地把熬粥的方法教过一次。“反正你有问题随时打电话给我。”
“好吧。”
于是羿丝跟她闲聊几句之后,就匆匆赶去买一些清淡的食物来喂饱他,这次她可不会再搞砸了。
没想到晃了一圈之后回到病房时,她意外地发现芙宁跟维亚都出现在病房里。
“你们怎么来了?”羿丝讶异地问。
“听说有人差点被毒死,我赶紧来看看什么毒葯这么厉害。”维亚笑着说。
蒲邵易瞪她一眼,依然充满哀怨。
“我大概是卤肉没有卤熟,所以才这样的吧。”羿丝吐了吐舌头,自己招认比较快。
“卤肉?你卤多久?”芙宁诧异地问。
“我就看那个肉看起来都变成酱油的颜色了,想说应该熟了,就再说那时候已经快要七点半了,老爷说要七点半用餐,小婢女我不敢违背。”她看了蒲邵易一眼。
蒲邵易的反应则是冷哼一声。
“那你怎么没事?如果你们都吃了同样的晚餐,不是应该手牵手一起来挂急诊的吗?难道说你抵抗力比较强?”维亚倒是精明,马上问出重点。
羿丝头皮发麻,觉得这个好友近来频扯她后腿,真是过分。
蒲邵易都没发现了,维亚干么提?
果然,蒲邵易这就转头问她:“这个我也很想知道。”
“这个不重要啦!”她低下头躲避他的目光。
“可是我现在觉得很重要。”他就是坚持要知道。
“啊,就是我吃得比较少啊!”明明一起吃饭的,他应该有看到。羿丝恼羞成怒地转头瞪了维亚一眼,惹来维亚跟芙宁两位路人甲乙的讪笑。
“你该不会是因为菜太难吃,所以只吃饭吧?你没把饭也煮坏,那似乎还有可取之处。”维亚笑着说。
“饭是巷口自助餐”她反射性地脱口之后,马上就愣住了。该死,她干么自己招认啊?
蒲邵易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没有太多力气可以掐她,那也只脑凄笑了。
谁教他自作孽呢?居然叫她煮饭?看来让她调制毒品成功率还来得高一些。
“好啦,你们不要再笑了。”羿丝打断了大家的话题。“我去问医师可不可以出院,可以的话我就帮你办一办。”
蒲邵易横过身子拉开床边的抽屉,将自己的皮夹拿出来。“不带钱怎么结帐?”
她点点头接过皮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皮包里面是没剩多少钱。
“我跟你去好了,顺便把熬粥的细节再跟你说一下。”芙宁自告奋勇。
结果病房一下子清静了下来,只剩下维亚跟蒲邵易。
蒲邵易想到羿丝那个不恋爱宣誓,忽然知道自己可以问谁了。
“我想问你一件事,是关于羿丝的。”他开了个头,见维亚没反对,就说了下去。“她是不是曾经经历过很难忘怀的恋情,那个人现在在哪里?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扁想到她那可爱的笑容后面可能有着对另一个男人的痴心残恋,他就觉得痛苦万分。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他才警觉到自己居然对她有了这么深刻的感觉。
一开始的针锋相对,后来她就像阵龙卷风似的卷进他的生活中,在他能够反应之前,他的生活、他的一切就起了巨大的改变。而他却无力控制这一切。
“那个人?”维亚愣了一下。“等等,你是以为有那么一个人,让她到现在还忘不了?”
她倒是满好奇的,为何蒲邵易会有这种猜测。如果羿丝真的跟他说过她那些悲惨的恋爱史,那么他不会产生这种很明显的误解。
“不是吗?”这下换他愣了一下,然后松了口气地说:“她说她发誓再也不谈恋爱了,我以为是因为过去”
“是跟她过去的恋爱经验有关,但是并没有像你想的那样,有某个很重要的人占据她的心,所以才无法爱别人。”维亚停下来,淡淡地一笑。“看来我不用问你对她有什么看法了。”
这个男人已觉悟到自己的感情了,维亚可以确定。而且蒲邵易肯定是那种--一旦搞清楚自己要什么,不可能让路上的障碍物碍着他,只是显然有人还想继续当鸵鸟。
“其实我也是到今天才察觉到自己对她的感觉已经改变了。你知道,那女人从一开始就老是惹我生气,昨天晚上我发现是她做的菜让我变成这样,还真的想要掐死她。真不敢相信我会跟这么一个女人搞在一起。”
蒲邵易笑着摇头,这么多年来他对感情都如此冷淡,挑剔这个、挑剔那个。而乔羿丝根本没被挑剔的资格,因为他从来不曾把她摆进那可能的名单中,自然也省力没去挑剔她。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不经意问,她居然已经入侵到他心里那块从不开放的园地里面去了。
真是神奇。
“不过真有趣,我从来没想过你们这样迥然不同的人在一起也可以擦出那么多火花。羿丝平常虽然有点小迷糊,可是她在某些方面可真的固执得很,这些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维亚奉劝着,毕竟她们这三个女人都各有各的痛苦回忆,这么多年来彼此扶持着走过,努力的克服那些问题。然后她跟芙宁都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当然也很希望羿丝能找到她的圆满。
“这个我想我可以搞定。”蒲邵易缓缓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