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善快步回到自己房中,快到几乎是在逃。和洵阳谈话的感觉很压抑,像是有一张无形的不透风的网缓缓向她靠近,压得她不得喘息。很奇异的感觉。
觉得口干舌燥,阿善坐回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王爷果真是王爷,明明没有对自己施以压力,却叫自己忙不迭的逃窜离开。虽然自己嘴上鲜占了优势,但他心可以明镜,我的小聪明在他那里不过是雕虫小技……
“阿善姑娘,你可醒了?”丫鬟在门外礼貌的问着。
阿善放下杯子,用手胡乱的抓起发髻,把完好的发髻弄乱、弄散。略带困意的说:“刚刚醒,进来吧。”
丫鬟端着盛着清水的铜盆走进屋来,“阿善姑娘,奴婢来服侍你梳洗。”
阿善揉了揉眼睛,睡眼朦胧的看了她一眼,是昨夜的那个丫鬟,“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把铜盆放了下去,“回姑娘,奴婢叫蒟蒻。”
“蒟蒻?”
“是,阿善姑娘给您,您擦擦脸。”蒟蒻递给阿善拧好的帕子,恭敬的退到了一边。
阿善擦了擦脸,把帕子扔到盆里,溅起一片水花,力道不重,所以水花尚来不及蹦出盆边,就又落回了水中。“一盆水看着清澈,其实混杂了太多难辨识的尘埃。”
蒟蒻又为阿善递来漱口用的杯盏,“阿善姑娘说的真深奥。”
“一盆水尚且如此,更何况人呢?”阿善像是在玩火一般的试探着面前的丫鬟。
“姑娘怎么了?”蒟蒻看着阿善,脸上略带困惑。
阿善放下杯盏,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没什么,我就是看到你,想到了我自己而已。”
蒟蒻跟了过来,“阿善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姑娘是命贵之人,蒟蒻是一介贱民,怎么可以和姑娘相比较呢?”
我可没有看出来,能被卜天看中的人,应该不简单吧?阿善不再开口。
蒟蒻逢迎的问道:“阿善姑娘,蒟蒻来帮您梳头,姑娘您长得标致,就算是披头散发都难以掩盖美丽。在姑娘没有出现以前,蒟蒻一直觉得王妃是天底下最美丽的人,可是见了您以后,才发觉您比王妃还美。”
“这种话只可私下里对我说说便罢,勿要说出去,否则你会丢了小命的。”阿善没有表情的冷语道,“我和你一样,都是奴才命,怎么可以和王妃相比呢?”
“阿善姑娘,王妃的病你可能医治好?”蒟蒻试探的问。
阿善看着铜镜中为自己梳妆的手,长长的眼睫缓缓合上又睁开。“王妃的病会好起来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被阿善治好的,倘若治不好,阿善也不会活着离开王府的吧?”
“姑娘,您别说傻话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王妃的,因为她是我姐姐。我刚刚只不过是装的。阿善腹诽道。可是姐姐中的是迷蝶香……
“姑娘,头发梳好了。”
阿善对着镜子审视一番,赞美的点了点头,“梳的真好。我去看看王妃。”
……
阿善轻轻推开房门,一股甘甜花香扑面而来,洛雪还没有醒,床边的玉姨紧张的守在一旁,见有人来了,慌张的睁开双眼。
“我来看看王妃。”阿善径自走了过去,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从中取出一颗药丸,“昨日事发突然,阿善忘记自己身上还带着解毒防身的药丸。这是家师配制的,想必会对王妃的病有帮助。”说着,把药丸送入了洛雪口中。
玉姨用复杂的眼神看着阿善,迷乱中脱口,“裳儿……”
阿善的心被怔住了,但脸上没有露出分毫异样。“您这是在喊谁?”
玉姨回过神来,“我是想起了一个故人,我本名金玉儿,王府上下都称我为玉姨,阿善姑娘也别您您的叫我了,就叫我玉姨吧。”
“玉姨……”这话是洛雪说的,她的声音虚弱无力。
“雪儿,你醒了?”玉姨扶起洛雪,“觉不觉得口渴?觉不觉得饿?”左一句右一句的问,关切不言而喻。
洛雪惨白的面容上浮现淡淡的笑意,“玉姨,我想喝点水。”
“好,我去给你倒水。”说着,玉姨为洛雪倒了一碗水,又走回洛雪身边,小心翼翼的喂着,“慢点,慢点,别呛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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