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工也笑道,这怎么会呢?我们都已经跟村里签订了正式合同,就要遵守信誉的,要是单方面撕毁了合同,我们要承担法律责任,赔偿违约金的。
王副厂长道,杨镇长的确有这个意向,争取让我们跟镇上合作,联手开发这个项目,但是,我们的初步合作意向是你们,先期考察的也是你们,正式签订合同的还是你们,当然不会一个姑娘许配两个人家,反过头去跟他们合作的,要是真的跟他们合作了,恐怕我们藏总的财神爷木总也不会答应的。
王工也说,其实,我们看重的,是你们山里人的真诚和本身拥有的资源环境,不会随随便便地跟不了解的人和不太理想的投资环境进行合作洽谈的,上次前,我们就已经察看了这个镇子,从资源环境和产品质量上考虑,已经排除了到这里建厂的可行性,你不要有疑虑,集中精力筹建新厂,绝不能错过了明年的开工日期。
说到这里,王工又笑了,说,也有叫你白白地担心受惊,村里架通电路的事,在我们的请求下,镇委已经同意跟县供电部门协商,争取最优惠的条件,年前就接通电源,这也算是塞翁失马,坏事变成了好事,不虚此行啊!
木琴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由此,也让她看到了南京厂的诚信和成功企业的魅力所在。
她放心地回到了四方宿舍,很难得地叫银行赶快启酒瓶子,她说,今晚,我得喝杯酒呢?你俩也得喝,不喝完这瓶酒,咱就不算完呀。
四方和银行弄明白了木琴的意后,也替村子高兴,俩人齐齐地围拢过,边喝着酒,边跟木琴讲说饭店经营的事体,他俩的劲头儿很足,还思谋了更大的发展计划,就是老嫌镇上赖皮,欠了饭店一大堆招待费,就是不还帐,赊得饭店资金周转都有些困难。
木琴的心情异常愉快,她鼓励俩人,一定要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好好合作,争取把饭店业务做大做强。
四方道,明年上半年,又到续合同期哩,听说,有好多人攒足了劲儿地想争这块地盘,不知道我俩还能守得住守不住呐。
木琴说道,不管多大的困难,你俩千万不能松了劲儿,一定要坚守住,不管是管理经验,经营规模,还是经济基础,你俩有别人比不了的优势,放心大胆地跟人竞争,绝不要轻易放手哦。
木琴的鼓励,又增添了俩人的自信和干劲儿,俩人都说,放心吧!我俩不会罢手的,一定要把这个饭店争下,坚决干到底。
吃完这顿酒饭,已是夜深人静了,俩人极力挽留木琴住在饭店里,并已经叫服务员收拾好了一个房间,木琴说啥也不在饭店里住,她坚持着叫俩人把自己送到镇医院,住到叶儿那里去。
此时,万里晴空中,闪烁着万点晶亮的群星,如一只只忽闪着的眼睛,窥探着地面上行人的心事,揣测着熟睡了的人们梦乡里的故事。
木琴一行三人走在干硬空荡的大街上,呼吸着冰凉的空气,怀揣着各自似要沸腾了的心事和梦想,朝着前方轻快地行去:“咚咚”的脚步声如杂乱的鼓点,和着“怦怦”的心动,一齐敲击在镇子清冷的街道上,回响在小镇渐已罩起的酣梦的边缘,
王副厂长带着车子走后,王工一个人留了下,他要赶在年关之前,把新厂的各项前期筹备工作做完。
因为有赶脚的车辆,王工暂时搬到了村子里,住在洋行的屋子里,在此之前,柱儿已经搬了出去,住进了自己刚刚开张的店铺里,既方便卖货,又可看守着店铺。
王工与木琴等人紧张地筹划着新厂的建设,并紧紧抓住冬闲的有利时机,组织村人开展土建和架设电路的繁重工作。
关于村人的组织参与问,木琴采取的是自愿入股亏赢自负的办法,就是说,谁家想参与新厂的入股分红,就要自愿把自家杏园拿出,作为实际投资物,交由新厂统一管理调配,以各家杏林的具体产量为份额,年底按净赢利总额的比例确定所得红利,在这个前提下,愿意入股的人家,可以自愿报名进厂工作,每个人按岗位不同和劳动强度的差异,核定每人的劳动工资,体现出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的劳动报酬分配制度,进厂村人的劳动工资,是年底按各家实际杏果产量所得红利之外的劳动所得,同时,不愿入股的人家,仍然可以报名进厂工作,只拿劳动工资,而无年底的赢利分红,这种参与入股的方案,深得村人赞同和认可,都觉得公平合理,自觉自愿,老弱无欺,更无蛮压强迫之说,搞不近人情的拉郎配。
经过组织发动,全村的杏林全部自愿纳入了新厂的统一管理运营,并有绝大部分劳力报名加入了新厂职员名单,木琴把这些人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由振富领头,京儿等几个原技术小组的崽子带班,在王工的具体指导下,加紧新厂的基建工程,另一部分,由木琴带领,负责电路的架设工程。
通电线路的前期联系工作,进行得很顺利。
王副厂长回到南京后,极力鼓动撺掇,又为通电项目争得了一部分资金,木琴在得知了镇领导的决定后,隔三岔五地往镇跑,找党委,找杨贤德,终于请得了两位主要领导的大驾。
新任党委刚上任不久,很多情况还不很了解,在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上,就比较尊重杨贤德的意见,特别是,杨贤德本应能够提拔重用的,甚至,新屁股底下的座位,很可能就是他杨贤德的,对这位委屈如窦娥一般的伙计,新当然要尊重他,谦让他,给他一个调节心理、调节情绪的时间,于是,被木琴缠急了的杨贤德,拽上新上任的党委胡,亲自跑供电局,又是强词夺理,又是胡搅蛮缠,耍尽了心眼儿手腕,县里的“电霸王”似乎有给俩人情面的意思,说我们已经实行自负盈亏了,为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村投入这么大的资金,简直是天方夜谭嘛。
他俩见自己的小聪明小手腕不凑效,便死皮赖脸地跑到县,把杜搬了出,逼迫着他给县供电局的滑头儿们打电话写条子,
杜起初不很情愿,说我到底是杏花村的村长,还是咱县的哦,叫我乱开这个口子,全县还有百十个村子通电呐,都叫他们找我要电么,干脆,我去干供电局长算了,再说了,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叫我撇了哪块,扔了哪块。
说归说,杜最后还是摸起了电话,找到了县供电局的头儿,说杏花村要优惠通上电,这个村子不同于别的村庄,主要是为了引进一个大型的致富项目,还是个前景诱人的好项目,在全县算是独一无二的,咱总不能把到嘴的肥肉吐了,再埋头去啃土坷垃吧!
供电局的头头们当然知道,杜是从北山镇混出的,几乎就是北山镇的脊梁骨遮阳伞,得罪不起的,他们被杜上纲上线地教育开导了一通儿,又被杨贤德们撕缠得头皮发炸,晕头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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