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将换下来的衣服放到了屋檐下的木盆里,又悄声去了院门外。
“巧儿姐,我们快种完了,你都收拾干净了,就别下来了。”体贴的沈晚立即说道。
“快种完了?”
“可不是,你看!”沈晚立即将木盆给顾乔看,里面果然只剩下十几颗荸荠。
既然这样,顾乔也不矫情,立即说道:“那好吧,辛苦你们俩了。”
她作为大姐,率先撤退,说起来还是有些不大好意思的。
蹲在田埂上的桃树下,顾乔想起刚才沈晚竟然直接伸手将蚂蟥给扯掉,立即觉得这小丫头比她还彪悍。
“对了小晚,你怕曲蟮吗?”
“曲蟮?不怕啊。”
“也是哦,你蚂蟥都不怕的。”顾乔点了下头,随后想到什么,又道,“你不是问我找活干吗?既然你不怕曲蟮,那以后我负责挖,你负责捉好不好?我特别怕那东西。”
说着顾乔还抖了抖,她是真的害怕!
沈晚捂住嘴偷笑起来,点头应好。
“嘿,你个小丫头笑什么呢!”
“不笑不笑!”沈晚立即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随后,顾乔顺着这话头,把手上的活计与沈晚分了分。
“以后每天早上,我就负责放鸭子、掏鸭蛋,你负责喂鸡,然后将鸡赶到后山去,怎么样?”
“好。”
顾乔接着又分了洗碗和喂猪的活计。
关于洗碗,沈晚非要抢过去干,因为这样顾乔就只用顾着剁猪菜和煮猪食的这份活计。
“行,不和你争了,但是也别定得那么死,我也可以帮忙洗碗的。”顾乔讲道。
“哎呀,你和奶奶顾着地里的事情,家里摘菜、洗碗什么的就交给我吧。”沈晚特别懂事。
“我怎么觉得你来了我就要失业了呢?”
“失业?”
“就是失去活干了啊。小晚啊,我是这么想的,你别抢着和我干活,白日光线好,你针线活好,你就好好弄你的针线吧,别老和我娘点着灯晚上熬,伤眼睛。”
沈晚想了想,遂点了头。
顾乔又道:“咱们是一家人,以后谁忙不过来搭把手就成,不用分得那么细。”
“那挖曲蟮呢?”沈晚立即追问。
顾乔一愣,“好啊,你这丫头,竟然打趣我!”
沈晚的笑容却咧得更大了一些,“那你下来捉我啊?不过提醒一下,田里有蚂蟥哦。”
“小晚,你学坏了!”顾乔震惊。
“没办法,巧儿姐前儿才说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
这便是说她学坏都是跟着顾乔学的。
“好你个小晚,我看你今天还要不要上来。”顾乔立即站直了身体,冲田里的沈晚讲道。
沈晚可不怕她威胁,立即“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梅执让也跟着笑起来,甚至还在旁边起哄,“巧儿姐羞羞,巧儿姐怕曲蟮、怕蚂蟥,还不让我们说呢!哈哈哈!”
“好你个执让,你给我上来!”
田野里立即响起了姐弟三人的嬉笑声。
少女和孩童的声音立即让夏日的清晨变得生机勃**来,就如同那院墙上经历了洪水冲刷后奋力长出新芽新叶,爬上了墙头、洒下一片浓阴的葡萄一样。蓬勃向阳、充满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