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直接开车去机场,他在那儿等你。”
我这独臂是不能开车的,自然要带上东子,江染这个随军医生也不能给落下,一并出发。
菏泽机场在孟海镇,离市区的直线距离只有二十五公里,17年才建成,我也是头回过来,按着指示牌绕得晕头转向,好在是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不然这胳膊一准儿受不了。
我们在售票大厅与柳叔相遇,而后又拿着身份证去买票,定了十一点的航班。
在机场就乎了一顿自助餐,每位一百五,味道马马虎虎,比不上老街的包子铺。
飞机上,我和柳叔简单的了解了下情况,东西的详细资料没搞到,但是却有意外收获。
我们要的东西,在拍卖行,拍卖行,在鬼市。
北京鬼市。
以我之前的了解,北京鬼市早就被官方查封了,地点也是公开的,大柳树路口,现在那里一到晚上就会变成杂货市场,有其名而无其神。但是柳叔却告诉我,北京鬼市,还是真切存在的。地点没变,还是在大柳树路口,只不过不是在地面上。
具体的位置肯定是摸不清的,只知道入口在那片杂货市场的下方,有点儿灯下黑的意思。
东子常年在北京,我问他,他却一概不知。柳叔说不稀奇,小辈儿一般进不去。
东子:“这是做的什么生意?”
“做的是一本万利。”柳叔一副你还年轻的口气。
“能进那里的拍卖行,绝对是宝贝当中的宝贝,你们家这回,怕是要大出血。”
我没考虑那些,“您能带我们进去?”
柳叔:“不用我带。你能进去。”
我下意识的就问了,“为啥?”
“山东省。”他放低了声音,有点儿调笑的意思,“你老大。”
......
飞机航行了不到一个钟头就落地了,我们打辆出租车,直奔东子常驻的古董店。
北京的司机是出了名的能侃,一路上嘴就没停过,加上城市干道比较堵,直听得我耳朵起茧。
虽说是家里的店面,但是我却一次都没来过,我打量着眼前这个单开门儿的小店,很难想象这是二大爷常年打理的店面。
店里只有一个货架,水货假货掺杂,正儿八经的黑店。
“可别小看这点儿地儿,多少大生意都是在这儿成的。”柳叔环顾四周,看上去有些怀念。
“您来过?”
“刚开铺的时候来过。”
他好像比我要了解这方小小的地皮,说起来涛涛不绝,把东子都给唬住了。
与其说这是一家古董店,倒不如说是一个社交所,所以只要容得下一张茶桌儿,两张椅就足够。毕竟,它存在的意义,本就不是为了谋生,而是致富。
东子:“哪有您说得那么神,我整日在这儿守着,个把月不见来个人,躺在台子后面儿都快长毛了。”
柳叔很笃定的说:“以后就不会了,以后你当了我们柳家的脸,想闲都闲不住。”
我看着他们俩一唱一和,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古怪,这地方一直是二大爷和东子照看,柳叔又对此感情颇深,两点之间似乎有什么联系,一番思索,让我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会不会,这铺子,根本就不是我们家的?它不该姓谢,而是姓柳?!
我想到了,自然也就挑明了,柳叔先是很惊讶,但没用几秒就点头了,果真被我猜中。
“也算不得是柳家的,你二大爷开的,有你们家一半儿。”
就这二三十平,说得跟分家产一样。
店面楼上就是卧室,我们也没带什么行李,索性就没有上去,多走了两步,跟着东子逛了逛大名鼎鼎的潘家园儿。
市场很大,还有分区,地摊儿在外围,往里有门面,过道儿上挤满了人,耳朵边儿上嘈杂无比,贩子的声音占少数,最多的还是腰包客的大嗓门儿。这种活在太阳底下的场子,很少出珍品,能捡漏,也多是一些普通货色。但在北京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钱,买东西的做好了被骗的准备,那也就称不上被骗,叫消遣。
大家都有那个闲心,也就跟着人群往前赶,目光在四周浏览着,看到的多是一些粪窖子里洗旧的新东西,故意打残的碎瓷器,五代十国的铜钱堆成堆儿,甚至还有我没见过的,按照老东西的风格自编自造的小玩意儿。
“小四哥,你看那根簪子。”
江染指着左手的一个摊位,右上角摆着一个红玉簪子,尾部是个昂起的雀首,雕得很细致。
摊主是个瘦了吧唧的中年人,看上去要比柳叔大,他可是有眼力劲儿,见江染停步了,连忙就直起身来招呼,“美女美女,看上什么了?来来来,近前儿来瞅,喜欢上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