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开炮,动静太大了,容易引起恐慌。”
“嗬,这么点儿破事儿还有谁不知道似的。非等到再死几个人,那才舍得动刀子。”
六大爷:“人家的地盘儿,少说两句。”
前面引路的子弟兵听了一路,也没做什么反响,等我们进了帐篷,他反身离开的时候,才看到一张脸已经铁青。
“来了。”
二大爷:“来了。”
老刘端着个热气腾腾的茶缸,右手捏着一片儿饼干,多半是午饭没吃,这会儿饿极了。
“坐。”
他的脸色不如上门的时候好看,也在意料之中,毕竟我们现在算不得你情我愿,充其量只能说是,表面合作。
没有什么寒暄叙旧环节,上次的事件仿佛被他刻意揭过,没提碎裂的陶俑,也没提底下的枪响。直奔主题。
“这是我们在那东西身上采样化验的结果。”他递了个单子给二大爷。
二大爷没接,我探头看了一眼,全是一些专业术语,什么血脂稀释多少多少度,血小板密度,细胞结构之类之类。就算拿过来也看不懂。
“什么东西?”
老刘把单子往桌子上一摁,吸溜吸溜的喝了口热茶,“肉灵芝。”
“肉灵芝......”我好像从哪儿听过。
“太岁。”六大爷直言道。
老刘望着六大爷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光头:“那肉山,是太岁?那么大的个儿?”
老刘淡淡一笑,“你们那天看到的,只是它的一部分,山体里面,藏着更多。”
光头顿时就乐了:“你可赶紧拉倒吧!那得从咱们都是猴子的时候开始长才能长这么大!”
一边儿乐一边儿还不肯松口,“关键老子就没见过还会淌血的!那不是成精了?!”
老刘也不反驳,就看着光头乐,等到光头乐得差不多了,才不慌不忙的开口,“没成精,我还去求你们干啥?”
光头脸上还没褪干净的笑意僵在脸上,“你这老头儿唉?净放点儿没味儿的屁。”
“你们看见山上的钢栓没有?”
说的应该是那些贴在山上的金属板,我点点头。
“像不像破衣裳上边儿的烂补丁?”
他不说还好,一说,不能不承认,还真像。
“这山,已经被里边儿那东西给穿破了,不打补丁,就得散架了。”
那些金属板,是大家一同看见的,事实摆在眼前,所有人都静默了。
犹豫了很久,二大爷才说:“我们拿不下。”
老刘呼了一口气儿,目光翻过我们几人的头顶,放到帐篷外面的高山上,“你们要是拿不下,我就不知道还有谁拿得下了。”
陈亦可:“非常时期,非常手段,都到了这份儿上了,还不肯动用热武器?”
老刘抬手指了指他目光所在的山峰,“在那后边儿,就是这个县城最大的水库。”
说了一半儿,他放下手来,从桌儿上捏起那张化验单,指着最右下角的血检分析说,“那东西的血,有毒。易挥发。”
那条在山体中间流出的血河,是我连续几日的梦魇,倘若那血真的有毒,而且会挥发,那么,还真的动不得。毕竟,水库就在旁边儿,这关系到成千上万条人命。
“为了确保人民的安全,不到最后一步,我们绝不会动用热武器,这也是上级给我们团下的死命令。”
粗犷的男声从帐篷外面突兀响起,目光循声而去,只见一个身着山地迷彩的军人从门外大步走来。
“你们好,我是本次九曲山军事演习的负责人,也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施立伟。”
“欢迎你们,欢迎!”
他伸出双手,二大爷无奈,也只能双手相握。
我看了一眼他的肩章,两杠两星,中校!
前两天我才见了张剑晨这位军部高官,没想到今天就来了个更高的。
“收到剑晨兄弟的捷报,我可是一直在盼着你们呢!今天,总算是把你们给盼来了,哈哈!”
二大爷什么话也没说,就让他一个人在那儿干笑。我们为什么会来,他不可能不知道内幕,还在这儿装得一副憨厚直爽的样子,给谁看?
见我们都没有反响,他和老刘交换了个眼神儿,尴尬的把笑容收了起来,应该是已经知道了我们猜透了他们的计策。
“咳咳,时间紧迫,情况你们也了解了,这次行动,只能成功,不许失败,今晚,你们就行动?有问题没有!”
他怕是用这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和底下的兵士说惯了,到我们身上也是如此,虽然还带着点儿鼓舞的意思,可惜我们压根儿就不吃这一套。
“有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