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能拖一时是一时的打算,我们也没有即刻动身,拉帮结伙儿更是不用着急,就拿现在的情况来看,找到帮手的几率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一趟,多半还是得靠我们自己。
连日来的细雪在视野尽头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这种景象,我打小儿就爱看,因为我知道,只要下雪了,那过年就不远了。
不过王修谨显然没有我这种雅兴,整日闷在房里,因为王老道的事儿暗暗伤神,我也不敢多加打扰。
“我听说,王支锅下台了?”
我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没想到他却起了跟我讨论这事儿的兴致。
“嗯。”
我还连带前晚去赴宴的事儿一同跟他说了说。
他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响,就好像在听故事一般,压根儿没走心。
“你......也别太伤神了。”
人死了,我能说节哀顺变,人还没死,我能说吉人自有天相,可关键,王老道这是肯定要死但还没死,这就让我犯难了,怎么也找不着很合适的说法。
王修谨把抽了半根儿的烟弹出窗外,瞳孔里倒映着窗外洁白的雪地,“一直念叨我娘,这回遂了他的愿。”
我没见过王修谨的娘,家里人也很少提起,所以对她的印像可以说是一片空白。其实也不光是我,就连王修谨本人,也没有多少记忆。因为她走的时候,王修谨还不记事儿。
这一晚过得很快,今天,就是期限的最后一天,我们也不得不动身启程。
去的人,和上次的差不多,只不过王修谨顶替了江染。
是我不让她去的,尽管她很想跟去。
车子还在市区,雪天,陈亦可开得很慢,她今天的心情不错,话就格外的多。
“行啊,小子,知道怜香惜玉啦!”
她说的也是事实,我确实不想让江染再去冒险,所以我也没法反驳她。
“我看,那丫头对你也挺有意思,名头都坐实了,找个好日子,娶了呗?”
我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她,无奈的扁扁嘴,她的茬儿我不敢乱接,保不齐后边儿就是一个深坑。
“哎,你!”
王修谨正贴在车窗上看落雪,被陈亦可一下唤回儿神来。
“嗯?”
“我听说,你爹回来了?”
王修谨挑了挑眉毛,“嗯。”
“刮了不少宝贝吧?”
其实这事儿我也有点儿关心,毕竟王老道他是从西安后墓里回来的,身上肯定带了土货,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万一他下了狠手,全给搬空了,我们那一趟,可真是白走了。
要不是王修谨这两天有点儿不对头儿,我早就问了。
“别多想,姐姐就是看看你有多少老婆本儿,好估摸着给你介绍个合适的小姐妹。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就没点儿生理需要?还真打算修一辈子的道了?”
王修谨就是静静听着,没有出声儿的打算。
“唉,闷驴子一个,谁受得了你。”陈亦可有些无趣的念道。
“你自己怎么没找一个?”王修谨终于开口。
没料到陈亦可却冷笑一声,“谁能配得上姐姐我这么优秀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我:“......”
王修谨:“......”
开出山东省的范围,雪渐渐便小,临近安徽,雪花就彻底变成了雨花,气温也随之上升了些。
下午,我们再一次的抵达了九曲山。
同样是在山脉的第三峰峰底,看到的景象却与上次大不相同。
很多的土木工程,在我们离开的短短一周,已然攀附在了这座峰峦之上。
放目远眺,大量的金属板,折射着微弱的白光,交错纵横,杂乱无章的贴在山壁上。
老刘他们的帐篷早就从山上撤了下来,离我们停车的地方不算远。在子弟兵的带领下,很快,我们就看到了一片规模远超之前的帐篷群。
全都是大型帐篷,个儿挨个儿,跟部落里的蒙古包似的,不说一百,也有八十。在帐篷群的最高处,还有一辆很是显眼的雷达车,那个锅盖般的天线,正不急不缓的转悠着。
我当时就被吓到了,这怕是得有一个团的兵力了吧!还雷达车?这是开墓还是剿匪呢?!
黑子看着周遭不时走过的武装子弟兵,神态有些不自然,我知道,他那把枪还带着,就在包儿里,哪怕别人看不见,那也心虚。
光头往边上跑了几步,往附近的几个帐篷里看了看,破口大骂:“狗日的,又是机枪又是大炮的,就是来个魃也轰没了。”
他咽了口唾沫,接着说:“还要咱干啥?”
我想了想,“多半还是后备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这山过去就是县城,在这儿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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