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啥还不让扣门?”
老爹喝了一口江染递过去的水,润了润喉咙,声音就不似之前嘶哑,“这话要说,可就长了。”
十三年前,江西格局不稳,各方势力交锋频繁。
当时,中国,才刚刚从百废待兴的状况中挣脱出来,文明社会的理念,也才刚刚在领导者的脑海中萌芽。
新社会的理念成型之后,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的实施。每有一个制度的颁布,都会有相应的风暴尾随。上面的压力骤增,使得原本维持平衡的黑白关系受到破坏,就算是用钱,也无法解决所有问题。没了官面儿上的人庇护和牵制,下面,乱得不可开交。
那个时候的江西,就如同我谢家发家之时的山东,山雨即来,风已满楼。
好在,那时的江家,已经在江老爷子的带领下,走上正轨。因为有着坚实的官方背景,在这场风暴中,江家就如同一根定海神针,巍然不动。
但是,江西是块儿老地,大宅大户也多,能在风暴中站稳脚跟的,不只江家一个。
与他们一般的,还有三家。
陈亦可的祖上,陈家,就算一个。
相比于江家的红火,陈家,更多的是沉淀。到陈家老太掌权时,他们,已经在江西盘亘了三代有余,根基深厚。
在当时,但凡是还能站稳脚跟的人,都是城中数一数二的大户,他们所在意的,已经不再是稳固家业,而是从这场风暴中获益,包括了江家和陈家。
两者是竞争关系。
争的东西也很好猜,就是行业龙头。
当时,江老爷子已经和我爷爷有了不错的交情,尽管不在一个省份,但是人脉却是互通的,我爷爷的每一个动作,都有推波助澜的作用。
与此同时,江家老太,也来找过我爷爷,目的是一样的。老爷子当即就应承下来,按照老爹的说法,我爷爷认识江家老太的时间,其实要比江老爷子还要久。
于是,在我爷爷的帮助下,整个江西的门户逐一被清理淘汰,到最后,就剩下了江陈两家。
龙头,是只能有一个的。尽管我爷爷从中游说,也无法改变这个铁律。
在陈家老太还在因为爷爷的原因,犹豫着要不要对江家动手的时候,江老爷子就认清了这个事实,率先翻脸了。
虽然很不地道,但不论怎么说,就是因为江老爷子的果决,才造就了江家的今天。
陈家,则是家破人亡。
家势没落,对手成为了江西的龙头。直系独女,要么死,要么,就找一个可以庇护得住她的人收留。
我们谢家,我爷爷,谢王孙,是江家老太唯一能想到的人。
她嘱咐陈亦可不要扣门,多半,是因为不想要我爷爷为难。
她比谁都清楚,谢家,在江陈两家之间,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如果,谢家收留了陈亦可,就会和江家,江老爷子交恶。今日的江家,今非昔比;今日的陈家,也今非昔比;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了。
但,她还是想要赌一赌,因为实在不忍心让自己的小孙女十岁未满就早早夭折。
最终,她赌对了,我爹领养了她。
我听到这儿,就有些好奇了,“江家老太,到底和爷爷什么关系?”
老爹咽了口唾沫,小声说:“初恋。”
我差点儿把眼珠子给瞪出来,老爷子的初恋?他那么古板的人,初恋这两个字对他来说实在太过前卫,让我一时无法接受。
但是掉过头来想想,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应该很优秀才对,有小姑娘喜欢也可以理解,不然也不能凭空造出这么一大家子来。
缓了半天,我接着问:“那江老爷子不恼?”
老爹扁扁嘴,“恼!怎么不恼,不然怎么临死都不叫你爷爷去。”
是了,上回我陪江染回江西取东西,回来后,老爷子有问起江老爷子,江染说的很明白,不让去。
“那现在,陈家...”
老爹叹了口气,“就剩一些外亲了,做的都是行外的买卖,过得清贫。”
“砰”门突然被撞开,陈亦可面色清冷,端着一个食盒儿,“说够了没,不饿是吧,不饿我拿去喂猪了。”
老爹面色一僵,摸了摸鼻子有些难为情的说:“这么多人,注意影响。再说了,咱家也没养猪。”
陈亦可一声冷哼,“我看你讲故事讲的挺起劲,还知道要面子?”
乖乖,难道她之前一直在门口偷听?!
老爹尴尬了一下,摆摆手说:“你们赶紧去吃饭,累了一天,吃完赶紧去睡。”
我和江染满头黑线的走出房门,从陈亦可身边经过的时候,都能感觉到手边儿蹭蹭的冷气。
今天的晚饭是出奇的晚,饭桌上,谁也没有多话。
战斗完毕,李叔忙活着收拾桌子,墙上的挂钟临近十点,院子进了一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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