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段初要对白切鸣出手,文朝天并不知道内里缘由,唯恐这个东厂厂公,在自己属地命丧当场,连忙出声阻止。
“元起,且慢!”
文朝天发话了,段初只好收起眉尖刀。
魏先生不禁惋惜。
假如文朝天晚来一步就好了!
文朝天虽然对白切鸣,在他地盘上胡乱行事有点气恼,不过这个时候,还是维持了表面的客气。
“白公公,你来彭州府,为何不去府衙,本府也好给你安排一个住处。”
文朝天表面是客气,其实话里的意思,是责怪白切鸣,在彭州府做事,也不跟他打一声招呼。
白切鸣哼了一声,道:“文大人,本督此行,乃是奉了万岁的御旨,前来捉拿潜逃的钦犯,万岁着本督全权处理便宜行事,所以本督何必要经过你!”
白切鸣本以为,这一句话,能吓退文朝天。
结果他想多了。
黄有年在场,文朝天又是爱面子的人,怎么可能被他一句话就吓退。
于是文朝天冷着脸,对白切鸣一伸手:“既然白公公有圣旨在身,那就请拿出来看看吧!”
白切鸣自然没有圣旨。
假如抓住龙女,比圣旨还管用。
但是没有抓住龙女,又没有圣旨,白切鸣不免有点心虚。
于是他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文朝天,还有你,黄有年,你们这些地方州府,竟然在清理流民这件事上,昏招频出丑态毕露,马陵山上淹死的二十六个乞丐,这可是二十六条人命,本督必将此事,上奏给万岁!”
白切鸣说这个,其实并不是为了,给那二十六条人命伸冤。
他就是想用这个事,要挟文朝天还有黄有年,不要干涉他做事。
二十六条人命的事,钟吾县还没有报给黄有年。
黄有年一听到这个,当时就感觉五雷轰顶,脸色都变得煞白。
文朝天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心里也是一阵打鼓。
“你不是白公公!你肯定是假冒的!”
现在文朝天也有点后悔,刚才制止段初杀白切鸣了。
现在他只能以这个理由,来指责白切鸣是冒牌货,然后再把他抓起来。
黄有年明白了文朝天的心思,于是也跟着附和:“何方贼人,竟然敢冒充东厂厂公!”
白切鸣面对这种莫须有的指责,镇定自若。
……
魏先生也不知道二十六条人命的事。
不过白切鸣说出来这个,反而等于是,给了魏先生一个抓他的理由。
魏先生微微一笑,对文朝天使了一个眼色。
文朝天一回头,彭州府衙的人,除了段初和马千里之外,全部退到了外面。
黄有年也知道,这件事不能吵吵,于是也让自己的人,退出了院子。
魏先生这才面对白切鸣。
魏先生在京城当官那会,白切鸣只是无名小卒,所以两个人之前并不认识。
“白公公,既然圣旨不方便拿出来示人,身份标识总是有的吧?现在你又不是厂公打扮,大家跟你又不熟,难免认错。”
看魏先生说话比较客气,而且文朝天对他也很恭敬,白切鸣还以为,魏先生打算居中斡旋。
“他问咱要腰牌,肯定是为了给文朝天一个台阶下。”
于是白切鸣掏出腰牌,递给了魏先生。
结果魏先生拿到腰牌之后,甩手就扔到了锅灶里。
白切鸣这才明白,上当了!
“二十六条人命,这可是惊天大案,岂是你红口白牙,说有就有的!我看你要陷害忠良,给文大人和黄大人身上,泼脏水!”
白切鸣的三个手下,在马陵山目睹了死尸,数目就是他们查数的。
他们三个就说,能证明马陵山发生了惨案,他们亲眼目睹了成片的死尸。
文朝天看看得意洋洋的白切鸣,突然抽出了马千里的环首刀。
嚓嚓嚓三刀下去,白切鸣三个手下,都没有反应过来,就都被文朝天杀了。
马千里傻眼了。
好你个文大人,杀了东厂的人,你竟然用老马的刀!
你这明显就是打算,拿老马给你垫背!
……
“文朝天,你好大的胆,竟然杀人灭口!本督看你可敢杀我!”
白切鸣话音刚落,文朝天就抽出了白切鸣腰上的短刀。
没等白切鸣反应过来,文朝天用短刀,在自己胳膊上一划,又毫无征兆的,对着黄有年腿上来了一下。
这下他的胳膊和黄有年的腿,都是血流如注。
“文大人,你……”黄有年一时剧痛,话都说不全了。
“这假冒厂公的贼人,竟然带人对朝廷命官动手,要不是马捕头拼死护卫,贼人就会要了本府和黄大人的命,来呀,把这行刺朝廷命官的冒牌货,抓起来!”
衙役和捕快,马上涌了进来。
白切鸣手指文朝天,道:“文朝天,既然你想栽赃陷害,那本督就跟你奉陪到底,本督倒要看看,没有万岁的旨意,你敢擅杀东厂厂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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