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闷酒

    “找个稍微干净点的，去给我们的王搓背。”帐外那声音低沉粗鲁，竟然说的是汉话。听声音，似乎是那时逐个马车检验的那个彪壮的男人。

    “是，亚瓦将军。”回答他的也是汉话，虽然不怎么标准。

    那看守的人撩开肮脏的布帘，扫视扫视了一圈，每个人都低头蜷缩着身子，只有陈凌抬头挺胸直视着那个看守:“就是你了，起来！”

    从头到尾，陈凌都扬着头。我突然就觉得她有些可怜，为了自己所谓的自尊和名利甘愿做敌国的宠物。人生漫漫，不是一定要活得表面风光，开心才是最重要的。看着布帘放下，我低头叹息一声，不想竟能发出了声音。

    “你刚刚是不是发出声音了？”穆无双激动地扳着我的肩，“原来你不是哑巴，你会说话啊！真是太好了！”

    “呃……嗯。”我有些艰难地发着声，想要告诉她我是被人毒成这样的，就算是正常的哑巴也能发声。

    “看来是有人给你下了药，现在药力过去，不久你就可以好好说话了。我也不用再一个人说了，那样多没劲，你要好好恢复。”

    我点了点头，虽然现在能发声，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自那后，每日我都尝试着发声说话，渐渐地就能完整地说完一句，但是声音却沙哑难听。而陈凌也自从那后，没有再回来过。我们总是被派去干一些杂活，却没有让我们去伺候那些辛夷男人。

    “又是洗衣服，这些男人能不能爱点干净？”我提着一件被洗得泛白的外衣，衣服上散发着浓浓的汗臭味，我远远地闻了闻，一阵干呕，“呵，这酸爽。”

    穆无双反复捶打着石板上的衣服，话语里满是愉悦:“小明，没想到你这么对我的胃口。褚一白为什么把你毒哑的原因我也算是知道了，你的话也真不是一般的多。哈哈……不过我喜欢。”

    “无双，你让我跟你干，那你的计划是什么？”我神秘兮兮地靠近穆无双，想听她跟我讲讲她的计划，“有了一个好的计划，就是实行了。我们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怕是那些男人快要将之前那批女的玩腻了。我看很快就要到我们了。”

    “呃……这个嘛……”穆无双手上的动作放慢，“小明，你是知道的。不管做什么，都先要将士气提起来，计划以后会有的，或者我们现在就开始想啊！”

    “意思是你没计划？”虽然她说得很清楚，我还是忍不住确认了一遍。

    “嗯。”

    “那你还说个屁！”我有些抓狂，在这里我已经浪费了很多时日，若是再不出去。怕是战争都要结束了我也见不到南惜风，可能贞洁也要不保。

    “你很急吗？”穆无双漫不经心地问我。

    “急！我很急！比上茅厕还急！”

    “你们两个安静点！”看管我们的士卒突然插入我们的对话，语气很是恼火，“每次做事只有你们一直窃窃私语，给我好好洗！洗不完就不许回去睡觉！”

    “军爷，您会在这里看着我们吗？”穆无双抬头问道。

    那士卒很不耐烦:“废话！我不看着你们好让你们逃跑么？！”

    “那您不是也不能回去睡觉了么？”

    “我……所以叫你们好好洗，动作快一点！”

    夕阳很快西沉，那染红天际阳光绚丽且柔和，也许只有在这辽阔的边疆才能看到这样的景象。“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也许形容的跟此刻这样的景色无二差别。我与穆无双将衣衫全都晾好，天色已经暗下来。

    浮云柔和似絮，轻均如绢。盈盈的皓月冉冉上升，月辉清冽，将树木和大帐镀上一层光晕，有深而浅，若有若无。边境的月亮似乎要大很多，仿佛我只要一伸手，便可以触碰到。

    “想什么呢？”穆无双碰了碰我的肩。

    我将目光收回:“无双，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坐会儿，记得替我打掩护。”

    “好吧，早点回来。要是找到机会能逃就逃，知道么？”穆无双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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