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一疼,我猛地惊醒。
马车的帘子被一个五大三粗的黑大汉给撩开,他倒握着鞭子。见我醒了就去捅靠在我肩上的那个女人。
“谁呀!疼死老娘了。”那女人头上正中一下,疼得几乎跳起来。外面的光照进来,我才看清她的面容。成熟漂亮的脸说不出的英气逼人,大概替父从军的花木兰也就长她这个样子吧。
那黑大汉不屑地打量着我们,从怀里抓出一张又黄又皱的纸,看了看纸,抬起头:“穆无双?”
我疑惑地回头,不是叫我就是叫她了。满脸不爽的女人将白眼翻到了一个令人咋舌的地步,看得我目瞪口呆。翻完白眼,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干嘛?”
那个黑大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瞪了瞪叫穆无双的女人,又问道:“小明?”
我张着嘴想要回答,死活发不出声音只好放弃,黑大汉扔过来一个鄙夷的眼神,碎碎念地放下了帘子:“原来是个哑巴,看来就是小明了。这名字也真难听,爹娘是什么水平。水一阁最近怎么怎么了?总是送些歪瓜裂枣。”
我晕,我爹娘给我起个什么名字那是他们的自由,你管得着吗?!呸!什么叫歪瓜裂枣?自己都长得对不起祖国对不起人人民,居然还敢嫌弃我。只是我现在不能说话,要不然早就把你骂得狗血淋头。
“你叫小明?”穆无双凑近了问我,“这个名字也起得有点太草率了吧?”
我急吼吼地想解释来着,无奈现在是个哑巴。也怪我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字,我就要自己默默地承担了。只得硬着头皮点点头,然后耳畔就回荡着穆无双豪气的大笑声。
“笑什么笑!安静点!等到了辛夷的营帐,看你还笑得出来!”外边驾车的黑大汉不耐烦得怒吼一声,穆无双的笑声也嘎然而止。
穆无双没好气地踢了踢马车的车壁,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诶,你知道么?我可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在我家里从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若是在我没有离家出走,那个黑漆漆的丑八怪早就身首异处了……看你这脏兮兮的样子,一定是乡下来的吧?跟你说了你也不懂那是怎样的情形。放心,以后我会罩着你的。”
我有些失笑,若是现在能说话,我定会告诉她,我老爹就是大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并肩侯,而我也是当朝太子的正室妃子,享受的待遇与权利是她这样的大户人家难以企及的。不知道我若是说来她听了,她会是个什么表情。
“你也是从家里逃出来的么?”越来越觉得她跟我极像,同样是话多得就像天上的星星,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现在想来,那褚一白定是觉得我的话太多,才将我毒哑。但是他却忘了将穆无双也一并处理掉,弄得我心里都有些不平衡了。
我顺势点了点头,她又喋喋不休:“我爹为了家族利益,想将我嫁给我不爱的人。那人我见过,虽然……虽然有那么几分模样,但是我看得出他不喜欢我。本小姐才不愿意嫁给一个那样的人,毁了一辈子的幸福。所以我趁着夜色逃了出来,没想到在路上竟然碰到一个面无表情像个死人一样的怪人,将我抓了去,还关了几天,可把我给闷死了。”
又是一个为找寻真爱而出走的无知女子,我无奈地摇摇头,而她说的怪人应该就是褚息。我安静地听着穆无双讲她是如何在暗无天日的监牢里,和同一个牢房里被抓来的女子打成一片,又是如何从知情人口中打听到抓她的人是谁,抓她来干什么。我听着她滔滔不绝地说话,心里像猫在抓一样,想要开口说话的渴望抓挠着我的心,我的喉咙。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外边人声嘈杂,尽是我听不懂的语言。黑大汉拉开帘子,一把扯开我们脚上的绳子,动作之粗鲁,把我的裙角都撕碎成了布条。
“到了,下来!”
下车后,我揉着已经发麻的腿,抬头看到那长长的一溜马车队后被震惊到了。我们马车的前后都排着长队,每一辆马车都载着两三个人。没想到被送来的女子竟这么多。
前面有个魁梧的身影朝着这边走走停停,像是在验货一般检查着马车送来的女人。
“怎么这么多?!”穆无双显然也有些吃惊,“那个叫褚一白也太黑心了吧?再抓几次,怕是我们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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