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会嫌钱多?能更快地进入小康社会,当然是大好事一件。从安全的角度上来说,也是有管理的要好上一些。还可以避免争抢线路的事情发生。这样一举几得的事,没有人会反对。虽说要上缴一点管理费,大家倒也愿意。
时间不长,大家就发现上了当。改来改去,最后将营运线路改成了姓张,都成了张跃进宏大集团的聚宝盆。
不管是谁,要想上路客运也好,货运也罢,都必须要向张跃进集团旗下的运输公司交费。不然的话,你只能到一边去休息休息。这一行的饭,没有你的份。
想要说理,张跃进那个大名叫张小强、绰号叫‘二狗子’的宝贝侄子,就会带人将你打出门去。想要打官司也找不到门,法院、公安局的门,都朝着张家的人开着哩。
交了管理费,真的能让业务量有所提高,倒也就罢啦。老百姓最是能够自我满足,就当少赚一点钱吧。谁知道,他们是只收钱,不管事。有什么事情想要找到他们,那还不如不找。这也就罢哩,司机的忍耐精神还是不错的,也就当花钱消灾吧。
没想到时间不长,又出来了一个‘红枪会’,要和‘二狗子’对着干。你们开中巴车的人,给‘二狗子’交管理费,也要给我交保护费。这样一来,司机们是雪上加霜,不敢得罪任何一方,只好忍气吞声地两头缴纳费用。
时间不长,‘二狗子’知道了这个消息。说是要保护司机的利益,专门成立了一个‘黑龙帮’。他组合了一帮小混混,和‘红枪会’开了仗。本来以为这是好事,总会要少缴纳一点费用吧。却没有想到干仗的结果却是更坏,双方都来找司机收慰问金。
说是为了司机的利益,打架受了伤。你们不慰问,谁来慰问?说到这儿,孟师傅显得有点无可奈何,泄气的说道:“照这样下去,我们这个交易不如不做,在家歇业也不会象这样倒贴老本。”
沈全瑞对这中间的情况,当然是心知肚明。只是涉及到县领导的事,在这种公开场所,也不宜多谈。他打了个哈哈,劝解地说道:“忍着吧,说不定过一阵会好起来的。”
孟师傅也知道这是一种太平话,但又能让人说什么呢?只好勉强笑笑说:“是哦,是哦。龙警官是个福人,我就企盼着沾他的光哩。说不定呵,有了龙警官到了宁北,很快就把这帮人给镇住。那样的话,我们做司机的日子就要好过多啦。”
“老孟呵,你还是安心开车吧,先把眼前这日子过好才是。马上就要到宁北啦,也不知道今天有没有人来找你要钱哩?”沈局长说话直来直去,给孟师傅浇上了冷水。
怕什么,来什么。人若是到了倒霉的时光,喝凉水也会呲牙齿。孟师傅最怕的事,就是怕上路以后会有人找麻烦。他怕白道上的交警找麻烦,怕碰到黑道上的‘红枪会’来收保护费和慰问金,偏偏还是逃不过去。
中巴车到了宁北郊区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前方公路边上停放着一辆警车,一个交警和一个辅警站在车旁。那个辅警的业务还不错,打出了标准的停车检查手势,示意停车。孟师傅拉了一把刹车,很不情愿地将中巴车缓缓地靠边停了下来。
“孟师傅的车呵,今天的生意不错吧。”交警站在那儿原地不动,双手抱臂,眼睛朝天地抽着香烟。反而是辅警走到了汽车驾驶室的窗前。那家伙边说边用手敲了敲驾驶室的玻璃。
看到孟师傅摇下汽车窗户以后,他大大咧咧地说道:“老朋友啦,我也不为难你。这样吧,今天你就弄两包‘草毡子’,来给我们跳跳。其他什么‘火毡子’的事情,我帮你挡啦。”
龙若海是刑警,一听就知道这个辅警说的是当地的江湖黑话。所谓‘草毡子’指的就是香烟,‘火毡子’指的是酒,跳是索要的意思。这家伙一点也不遮掩,就这么公开地敲诈勒索。孟师傅连忙取出两包‘红塔山’香烟,陪着笑脸送了出去。
这和土匪有什么区别?龙若海暗自在心中咒骂着。自己也曾干过交警,什么时候看到过这样的同僚?按照他的性格,恨不得当场就要发火,就要将这两个家伙揪上车来好好收拾一番。再不济的话,也要将这事给捅到县局去,好好处置一下才是。
瞬间,他脸上的颜色变换了几种,红了又白,白了又青。但他想到最后,还是忍了下去。自己不是纪检督察部门的警察,没有这方面的权力,管不到人家。再加上自己又是初来乍到,不适宜出手。否则的话,很容易引起系统内部各方的猜疑和顾忌。
再说这种辅警,本来就是来自于社会各方,要想有很高的素质,也不可能。更何况,坏的根源是自家的警察哩。这些辅警虽然是些小人物,但真的惹上了也很麻烦。
龙若海曾经见过一个警察,老是被人写人民来信。写的内容也都是一些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事情,查也查不清楚。时间长了,让这个警察自己也觉得无从自辩,整天都是灰溜溜的做人。
直到一年后,写信的人酒后吹牛皮,才将事情说了出来。原来是派出所的一个联防队员拉大旗作虎皮,经常在外敲老百姓的竹杠。
一次被这个警察发现后,狠狠地批评教育了一通。就被那家伙怀恨在心。你说我不应该敲竹杠,那好,我就整天到处泼你的臭水。说你贪赃枉法,让你不得安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