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 医生, 我儿子怎么样了……”病房外面,王文博的母亲周文芳终于赶了过来, 她形容极为憔悴, 从昨夜就没合过眼, 但毕竟年纪不小, 刚那会儿实在撑不住了,被人强劝着去隔壁打了个盹儿, 不想就错过了最关键的一幕。
但没人回答她的问题, 外面一票人看着监视屏,全都成了呆头鹅。
周文芳恍惚间听到了老公压抑的哭声,还以为儿子那里出什么问题了呢, 一时间肝胆俱裂,身子摇晃了两下,眼看就要昏倒。
还是欧阳坤扶助了他表姨:“表哥醒了!快看!真的醒了!”
“什么, 醒了?”周文芳一口气吊住,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挣开欧阳坤,三两下把堵在前面的神棍、医生、王家人扒拉开,死死盯着监视屏, 生怕看不仔细一样。
病房里,王朗的确在哭,还是那种看了就让人心酸,老泪纵横的哭。
但明明白白, 躺在床上宛若活死人的王文博,是真的醒了,他眼睛干涩地转着,就跟电视上演的重病号一样,在那儿哼哼唧唧地要水喝呢。
周文芳眼泪刷地下来了,偏嘴角克制不住地往上翘:“真的醒了,真的醒了……不行我得进去,他爸哪儿会伺候人啊,就知道哭,没见儿子渴吗!”
白玉泽把人救醒以后,就直接从里面出来了。
都不用费力找,闻城早等着他呢,拉着他的手,十分强势地排开拼命往他这边挤的神棍大军,而顾临风关键时刻也没掉链子,兢兢业业地充当了僚机的角色,用他不甚宽广的肩膀阻挡住了滔滔洪流,偏也不知道谁趁乱掐了他的屁股一下,气得他脸都涨成了茄子色儿。
其实,一帮穿白大褂的医生,也是很想找白玉泽问问的:你给病人吃的是啥啊,这么立竿见影的?有脑洞大的,还猜想是什么万年灵乳千年琼浆的。不过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要给病人做个全面检查,谁知道他这突然醒过来,是不是什么回光返照呢。
周文芳跟在医生后面进了病房。
在外面不知道,但一进病房——病房里是什么味儿啊,太香了!那种香不好形容,但只要闻见的,都觉得这味勾人极了,简直全身心都在渴求那种香味。
顺着开启的门缝,香味儿也逸散了一些到外面,几个神棍抽了抽鼻子,彼此面面相觑——
“这是……”
“如果真是……那可就太恶毒了!”
“这是得罪谁了?这么多生机抽出来,哪怕补回去大半……到底伤了根本啊……”
“问题是,怎么现如今还有人会这么高明的手段?”
“再高明,不也有人破解了吗?”
是啊,关键破解的人还这么年轻,年轻到让这群自以为水平不错的老家伙,都觉得自己简直一把年纪活在了狗身上。
唉,玄学这东西,真他娘没法跟老天爷说理,苦修几十年,抵不上一个“天资纵横”。
再看一眼玉树临风的“白大师”,神棍们心里都怪不是滋味的,看来从今天开始,圈子里又要多一个举足轻重的大手了。
说起来,如今玄学圈人才凋敝,有些“大师”干脆使得是千门手段,纯忽悠人的。但无论什么行业,你要真有本事,大家都不是瞎子,早晚有你出头的那一天。
没啥本事的神棍,只能忽悠些乡下老头老太太,赚几个糊口钱。但真有本事的,那对口的客户都是高官巨富,对他们来说,钱来的太容易了,关键一边赚了钱,一边还被人敬若上宾……
别说大师们就六根清净超然物外了,真有那心境的怎么不躲深山老林里去呢?先不说人性虚荣,好逸恶劳。只说他们修行界,向来就有“财侣法地”的讲究,财可是排在第一位的!
所以折腾半天,一群人全给这位“白大师”做了踏脚石,叫他们如何不心里边酸溜溜的呢。
当然,再怎么酸溜溜,面儿上,也没人敢上前挑个衅啥的,玄学圈就这样,有本事的人是真惹不起啊!换了别的圈子,你惹到厉害的人,最多损失点钱或者挨顿揍,换玄学圈,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神棍们都知道利害,除了最开始没忍住往前挤了挤,很快,就都老实了下来,他们想:倒也不必急于一时,没见“白大师”跟他朋友上一边单聊去了吗?这拉关系套近乎,也不能这么急赤白脸地上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还是先找人打听清楚了再说吧。
打听……倒是打听的挺顺利的。
先问跟白大师手拉手的那个,嗯,豪门大少,神棍里有人说:是那个闻家啊,我跟他家老爷子喝过茶啊!
再问他们俩什么关系,看着有点太亲密哈……哦,那怪不得,人家俩人是一对儿啊……
更眼气了!白大师年纪轻轻,要是那种心无旁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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