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啊……”
欧阳坤正自对一票无用神棍大肆批判, 却听门外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且有把苍老的声音格外清晰。
几人寻声看去。
只见新来的这批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 真是打扮成什么模样的都有, 手里有拿着罗盘的, 有拿着龟壳的, 还有拿着一把雪白飘逸的大拂尘的……
这边是特需病房,医院专门为有身份的病人设立的, 所以不像普通病房那边人那么多, 但他们搞出来的阵仗这么大,还是有一些人站门口看热闹,就跟看西洋景儿似的。
可不就是西洋景吗, 这里可是医院啊,来这么多神棍……
领头的那位都认识,正是病房里躺着的王文博的父亲王朗, 欧阳坤得管他叫表姨夫的, 这会儿哪还顾得上丢脸,看着就跟老了几岁一样,身边有两个保镖模样的壮汉一人抱着一个大箱子,进了会客厅后, 就把箱子放中间的方桌上。
几位大师旁若无人地做着内部交流。
“明明是阴煞冲体、阳气不足的症状……”
“神魂不稳……”
“阻碍生机……”
“只是怎么就找不出来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
“难啊……”
王朗先团团朝来探病的诸位道了声谢:“实在是招待不周,怠慢了。多谢大家的厚谊,改天文博好了,王家设宴, 一定让他好好敬诸位几杯。”
他话里话外,倒是没有把清场送客的意思说明白了,但一屋子谁不是人精啊,纷纷提出告辞,临走还好话不要钱地往外撒,说王少吉人天相,就等着王家开宴的帖子了。
欧阳坤算亲戚,他倒没走。
顾临风拿眼神朝闻城示意:咱也走吧,别在这儿碍事儿了!
闻城朝他小幅度地摇摇头,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见神棍群里一个人突然惊疑地看过来,死死盯住白玉泽,眼睛亮的跟灯泡似的:“白大师?!”
他这一嗓子可倒好,一屋子的人都跟着看过来了。
什么白大师?
哪儿呢?
“居道长……”一个神婆模样的中年女人先忍不住责难他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
玄学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姓白的大师,没听说过啊!
倒是那边那位小少爷,长得是真好,他们这些人接触的有钱人多了,各式各样的出色人物也见多了,但论相貌,没一个比得上这少年郎的,眉眼极艳、肌肤玉白、偏气质清逸出尘,望之竟不似凡人。
居道长没理她,而是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白玉泽面前,单手竖在胸前:“本来还想跟主家推荐白大师,不想您已经到了,我就说王居士必有贵人相助,命不该绝吧……”
闻城都懵了,知道小狐狸粉丝多,但不知道他还有神棍粉呢?
顾临风更懵,要是换一个场合,他得以为是在拍什么整蛊节目。白玉泽不是个美食主播吗?怎么还白大师了?
但白玉泽表现得非常淡定,他也认出这位老熟人了,不就是前些天被自家那魔井放倒的倒霉老道吗?不过那天他志在低价捡漏,把人救醒后也没怎么搭理,后来听许老板说居道长老打听他呢,就是没经过白玉泽同意,他万万不敢把白玉泽的联系方式给他的……
“别叫我白大师,我就是个普通学生,”白玉泽微笑道,“多谢你看得起我,但我今天只是陪朋友来探病的……”
王朗走过来,看看居道长,又看看白玉泽:“不好意思,这位是?”
居道长:“白大师……不不,白同学手段非常了得。说来惭愧,老道日前接个单子,失手差点小命不保,就是劳白同学搭救……”
王朗眼前一亮,他才不管老道说的是不是夸张呢,事实上,要不是儿子出了这么大事生死未卜,他原本也不太信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可怜天下父母心,一关系到儿女的性命,做父母的很难保持理智了,只要能多一线生机,他是什么门道都乐意试试的。
“白同学是闻少带来的客人。”欧阳坤连忙做了个补充。
“原来是闻城的朋友,”王朗先朝闻城点点头,再态度诚恳地对白玉泽道:“白同学,既然都不是外人,客气话我就先不多说了,不如你也来看一看?”
白玉泽也不矫情,点了点头:“好。”
前方的桌子上,两只箱子已经打开了。
每只箱子里,都堆着无数个形状各异、材质各异的……古董。
神棍群里多了个芝兰玉树般的白玉泽,就跟一窝土鸡里混进了个金凤凰一样,让人远远一看,就觉得这搭配十分有后现代的荒诞风格。
顾临风还在懵圈中,他捅了捅发小的胳膊:“哎,这怎么个意思,我还看不懂了呢?”
闻城一错不错地盯着白玉泽,敷衍他道:“不懂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顾临风:“……”
在桌子周边围了一圈的神棍们又在旁若无人的争论了。
以王朗为首的王家人,则站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对神棍们的态度也很分裂,有的是充满期冀,有的是不以为然。
神棍们一边争论,一边有意无意地打量着明显与他们画风不同的白玉泽——打量的时候还不忘与居道长打眉眼官司:你脑子没病吧,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能有什么本事啊!
正自暗潮汹涌,却见白玉泽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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