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你变了,却又没变,看来她对你很重要。”
老者侧首想要看温轲的反应,见后者低头不语,他随意笑了笑继续道:“就老夫来看,你对她也很重要。”
温轲抬首,皱眉,冷声道:“薛老前辈,此行长寿楼,并非是来听这些没头没尾的废话的。”
薛白寂并没有生气,反倒叹气道:“你要找的人,是生是死,老夫不敢断言,但她因老夫受的伤,不至死。”
进府而坐,老者吩咐下人敬茶,男子依旧剑不离手,那侍者向来有恃无恐,眼中进不得沙子,看到男子剑不离身,心中虽说气愤难受,可他知晓轻重,不敢多言,递茶在案后便默默退去。
“战于海。”
闻言后,温轲握紧了剑鞘:“海里吗?”
薛白寂看向温轲,正要开口,却见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沉面咬牙,起身,一字一顿:“蓬莱岛。”
“公子年纪轻轻,居然也知道蓬莱岛?”
蓬莱?
高云兰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只得在一旁发愣,登楼入府后薛白寂递给她一杯茶,也就将就喝着,见温轲忽然起身,也手忙脚乱地支起身子。
“不管她在不在蓬莱,只要她还活着,我就一定会找到她。”
起身后的温轲直走到门前,脚尖抵于门槛,侧首,余光瞥向尚在就坐的老者:“前辈,我们的债,今日便清了。”
老者摇头:“非也非也,公子还欠老夫一样东西,不过你放心,老夫会在桑海等着,不问期。”
“就怕前辈的命数不够挥霍,等不起。”
遮面男子颔首一笑
。
满须灰苍的薛白寂摆摆手,伸出巴掌向上抬起,五指平摊,一双浑浊中透着精芒的眸子弯成枯狡的月勾,望向温轲,回笑道:“公子以命数为理,调侃老夫,是不是有些五十步笑百步之意?”
武榜第一,当年温轲跨位连败游龙,使得拖刀鬼刀崩,之后直冲云霄,临桑海战长寿,却输得支离破碎,能把温轲逼到这一步的人,何其厉害,薛白寂岂会看不出男子身体端倪。
温轲身形停滞,不置可否。
两匹高头大马迎着阳光,顺着长街往北去,长寿楼檐前老者端茶眯眼而笑。
“我们不该回八屠山吗,为何走北?”
高云兰皱着英眉,提缰驱马到温轲身侧,压低了声音道:“我可告诉你,桑海城北上不远,顺着何俪城便可入陇了,秦国眼下郡县虽初具规模,可在边境还是严加防守,想要进陇可不简单。”
“八屠山何时沦落到这等地步了,堂堂八屠山内门弟子,九州凤毛麟角之辈,冲着区区大秦甲士,便投足不得?”
女子顿时来气道:“出行前我不是和你说过,在外头最好不要用八屠弟子的名号招摇过市吗,你我身上都带着价值连城的兵器,这要是被一些偷鸡摸狗,贼心凶狂之人嗅到了,失了剑,可不得了。”
温轲挺身拍马,迎风笑道:“我何时说过要入陇州去了。”
“恕我直言,当今这个天下,你能去的地方少之又少,远的不说,就是在闽州,在南宋郡,在这桑海城之内你都无法放开步子,你往北,莫非想去田饶,上吃田饶的贡团,下可走南吃东郭的炖肉?”
男子一笑置之,正要挥鞭,却又被高云兰止住。
这位自八屠山内门出师多年的女子一本正经道:“我说,若真如我所言,那咱们别走北,走西出愧阳门直达东郭,先吃炖肉,再北上进田饶。”
“吃吃吃,就知道吃,”温轲扬起马鞭,在女子头顶掠过,随即笑道,“我不去东郭,也不去田饶,就在北门边儿的驿站,送点东西罢了。”
“送什么?”
温轲收鞭拉马:“号令。”
高云兰颇为鄙夷地瞥了男子一眼,阳下温轲侧脸如刀削,光鳞点点,女子刹那间失神,微微按下柔睫。
正要继续驱马往北,却听得身后一阵蹄踱,温轲扯动马缰,侧眼望去,只见黑甲参差,短旗斜横。
温轲认得这黑甲,却不识这短旗。
说是不识,其实不然,那旗上有字,用的乃是秦国的含篆,与闽州人不同的是,这旗上含篆字体优美,形式端庄,入目有虎威存留。
“据说当年秦国有姓为白,白家掌大秦兵权,三代将白长歌绘图成双锋,往上推,二代白契横坑屠七十万,初代者,白礼不为将,乃是实实在在的文官,付左相位,写一手绝顶好字,书法大成之时,天地变色,白礼破腕淌血,以书四字。”
高云兰望着那短旗上用黑丝绣的含篆,接话道:“秦,王,含,白。”
秦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