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官职不低,调动起来也算是大事,即便王上不会想那么多,张相总也不至于同意他们任意离开,想来想去,便也只有先王所封的巾帼将军,传奇一般的老夫人你能有这面子了。”
“这便是晚辈的证据,只消找他们询问便知。”
郭羽朝着刘老夫人一拱手,“不知这些,晚辈说的可对?”
“对。”
刘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这些的确都是老身做的,便连两个孩子都被蒙在鼓里。”
“他们一个只当是自己妹妹在胡闹,另一个则以为是自己众望所归,一头热的干事。反倒是你,把这一切看的如此清楚。”
“因为老身做的事情,这些日子里给将军你添了不少麻烦,老身在此给将军赔个不是。”
说着,刘老夫人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就要给郭羽行礼。
郭羽见状,赶忙起身制住她的动作。
他将老人搀扶回椅子上,缓声道:“不必如此,老夫人也是出于一番好意,晚辈感谢还来不及,哪里需要什么赔罪。”
这场闹剧一般的北境之争,并非刘家想要夺回权势,而是刘老夫人为他设置的考验,她就是在考验他能不能压得住镇北军。
她还给他机会,让他在考验中向北境证明自身的实力,向镇北军立威,并趁机收拢人心。
整场下来,刘老夫人所做的一切,既是考验,也是她帮助他掌控镇北军的手段。
可以去,如果没有刘老夫人,他不可能就这般将镇北军收服。
也正因如此,郭羽才会说她是出于一番好意,才会明知道眼前这人是折腾自己这么多天的罪魁祸首,依旧没有口吐芬芳。
“如此通透,不愧是郭仪的儿子。”
见眼前的年轻人非但毫无怨言,反而言语中隐隐有感激之意,刘老夫人不免有些感慨。
“你莫要怪老身,老身也是迫不得已。”
刘老夫人长叹道:“就像香儿所说,这北境我刘家已是护了百年,镇北军百年来也一直是在我刘家旗下效命,如今换了个外人来统领他们,若是不考验一番,难免有些不放心。”
“晚辈省得。”
郭羽点点头。
他自是不会怪罪,毕竟这刘老夫人对他已是仁至义尽。
毕竟,要是换他碰上这样的事,怕是要比刘香还要过分些。
“这考验,你已是通过了,这新任的镇北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老身也已是知道了。把这北境还有镇北军交到你手里,老身也能放心。”
刘老夫人看向郭羽,“镇北军是我家老头子带了一辈子的兵,北境是刘家守了百余年的地,望你能好好待他,好好守住它。”
“老夫人放心。”
郭羽少有的严肃起来,“既然晚辈是镇北将军,那镇北军的每个甲士,便都是晚辈的兄弟。这北境的大好河山,晚辈定会好好守护,绝不会放任意一个蛮人入境。”
“好,好,好。”
听得郭羽如此说,刘老夫人顿时安心了许多,她转过头,看向墙上挂着的佩剑。
那是当年她的随身之物,从军入伍,突阵斩将,她用的都是此剑。
岁月不饶人,曾经的巾帼将军如今已是垂垂老矣,而当初那始终陪在她身边的人,也已不在。
“此外,老身还有个不情之请。”
她收回目光,颤声道:“将军你来时也见到了,这偌大的刘府,除去丫鬟下仆以外,便再不剩几个人。”
“老身幼年丧父,中年丧子,晚年丧夫。黑发人送白发人,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有白发人送白发人,这些,老身都是经历过了。”
“尽管可能不合适,但老身还是想说…”
“老身年过古稀,已不剩多少活头,余下的日子里,不想再经历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