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淑仪的惨叫声渐渐弱了下去,空旷的大殿回荡着一声声啪啪的皮肉击打声,显得是那么的冷漠无情。
我手心密密地出了一层细汗,腻腻地令人烦腻。许久才听见太后冷冷的声音:“停下吧。”
那两个太监闻言立即松开婉淑仪,婉淑仪身体没了支撑软软倒地,嘴唇肿胀开裂,唇角鲜血横流,剧烈的疼痛让她的面目扭曲,如花似玉的一张脸被彻底毁掉了,不变的还是她的眼神,那么的冷,那么地恨,那么地怨。
崇韬看了一眼她丑陋破裂的脸,只看了一眼就飞快地移开了眼神,满脸的厌恶恶心显露无疑。
太后也是一般,鄙夷地扫了婉淑仪一眼,道:“贱妇!你可知罪?”
婉淑仪倒在地上,艰难地喘着气,好半晌才如夜枭般凄厉笑起来,“傅如璧这个贱人,害死了我的皇儿,却依旧高床软枕,好吃好喝,天理何在?我为我的皇儿报仇有什么不对?”
皇后好言劝起来:“皇上和本宫知道你丧子之痛,也已经把傅常在罚入广寒殿,只等生产之后处决。你又为何连这一时半刻都等不得?”
婉淑仪呵呵笑起来:“一时半刻?只怕已经永没有这一天了。皇上早就忘了丧子之痛,这个女人肚子里有孩子,即使罚入了冷宫,皇上还三天两头就往广寒殿跑,甚至为了她责难广寒殿的奴才!这就是处罚?等她生下皇子,还不欢天喜地地迎回来?就算处死她又怎么样?她死一百次也抵不上我皇儿的一根头发!你们可以忘记她的罪行,皇上可以忘记她的罪行,可我永远不会忘记!她害死我皇儿,我也要她拿她的儿子来偿命!”
婉淑仪声音凄厉,状似疯癫,喊得整个殿里的人都是心底发毛。我眼中蓄泪,不知道是该恨她还是可怜她。
崇韬却勃然大怒,随手一扫,座位旁博古架上的青铜三足蟠龙鼎被重重地扫到了地上,滴溜溜地转。我看着被扫到地上滚了好几个圈的蟠龙鼎完好无损,连个缺口都没有,只觉得崇韬的怒意如此地滑稽好笑。
崇韬指着婉淑仪大骂道:“你这个毒妇!心肠如此恶毒,还敢砌词狡辩!若不杀你,难泄朕心头之恨!”
太后也不满地横婉淑仪一眼,附和道:“不错,这等恃宠生娇,目无尊上的人,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不杀之怎能平民愤,正宫纪!”
皇后却叹道:“婉淑仪,你这次犯下这么大的罪行,本宫也难以替你说情,皆是你咎由自取。”说着摇摇头不胜可惜的模样。
婉淑仪却一声冷笑:“你也不必假惺惺,我敢这么做也就没怕过,能跟我的皇儿一起,是莫大的福分,强甚在这宫里煎熬百倍。”
太后气得七窍生烟,一拍桌子道:“把这两个贱妇一起拖出去!丢到兽苑里喂狼!”
我吓得魂飞魄散,在场的妃嫔全都惊呼出声,战战兢兢。
我咬咬牙,正要不顾一切冲出去,就听见崇韬皱着眉道:“母后,这两个贱人好歹也曾是淑仪婕妤,如此办只怕不妥。葬身兽腹太过残忍,朝臣百姓也会对我皇室侧目而视,恐以暴虐视之。”
太后脸上有一瞬间的尴尬,瞬息便恢复平静,摆出一副高贵雍容的仪态缓缓道:“那依皇上的意思呢?”
崇韬不假思索地道:“直接赐死吧。毒酒一杯即可,简单利落。”
我最后一丝希望落空,看见崇韬不以为然,半点伤心怜惜之色都没有的脸,一瞬间心寒无比,冷得快要把自己冻僵。
我深怕太后点头板上钉钉,立刻踏出行列跪下道:“太后在上,太后一贯吃斋念佛,心地慈悲,怎能见得如此血腥。她二人犯下的罪嫔妾不敢分辨,也无意替她二人求饶。只是毕竟是皇妃,又是新年初始,但望太后网开一面,饶傅常在一命,做苦役也好,贬黜宫外也好,出家修行也好,皆能显我大周泱泱气度,上朝风范。太后明鉴。”
太后听完,冷笑道:“你说无意替她二人求饶,字里行间还不是为傅氏求情?皇家威严不容亵渎,她二人罪孽滔天,没满门抄斩已是我皇家念在慈悲为怀,网开一面。你自己违禁出宫,强行求见,哀家还没罚你,你倒有脸替她求情?!给哀家滚开!”
我不死心,还待再求,崇韬已不耐烦地道:“明婕妤,你一向懂事明理,如今怎么也变得如此是非不明,私情作祟!朕真是白疼了你!还不快闪开!”
我看着崇韬不耐烦的表情,突然心中一痛,泪如泉涌,再也克制不了。
一旁皇后也道:“明婕妤,你与傅常在私交情深,本宫深知,如此的大事你却要思量清楚,别被私情不顾大义!太后皇上主意已定,你还是退下吧。”
一旁的冯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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