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凤停了一下又道:“我们女人之间也有互相钦佩之情,但只放在心里,表面上只有猜疑,因此对你们这种感情,我实在想不透,所以我不希望明白。”
二王子笑道:“陈夫人心中认为人与人之间只有利害冲突而没有发自内心的真情。”
云天凤道:“是的,不过我却认为只有男女之间,才能互见真情而没有利害,才能互相无保留地献出自己而不向原因。”
二王子一笑道:“陈夫人之见也不无道理,不过我与陈大侠之间,只能我利用他,他绝无利用我的地方,因此我们之间,你可以怀疑我的用心。”
云天凤微笑道:“我相信我的丈夫,所以我感到十分幸福。”
二王子别有深意地道:“假如你能更深地去信任他的朋友,你得到的幸福更多。”
云天凤点头,陷入沉思。
陈剑道:“我们走吧!别耽误了事!”
阴海棠这时才上来道:“帮主,属下想一起去。”
陈剑正想拒绝。
云天凤却道:“阴长老应该去的,林子久的事非她去解决不可。”
陈剑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阴海棠一笑道:“掌门人接任帮主虽有一段时间,可是对本帮许多细节还不清楚,林子久是净衣弟子,有许多事只有属下才能弄明白,请帮主赐位。”
岳镇江上前道:“请帮主指示,今后本帮弟子行动如何?”
陈剑想想道:“黎承尸体送来了没有?”
岳镇江道:“送来了,因死因未明,未作处理。”
陈剑庄容道:“她为了本帮荣誉而死,应该以隆重的仪式入殓。”
岳镇江恭身道:“是,属下立刻开始准备,不过这葬礼应由帮主主持。”
云天凤立刻道:“你是铁钵令的持有人,可以你帮主行祭,不必等帮主了。”
陈剑道:“我祭她一番是应该的。”
云天凤毫无表情地道:“我没说不应该,只是怕你受不了,看不下去那种祭典。”
陈剑一惊道:“为什么?”
岳镇江低声道:“丐帮最隆重的入险方式是恶狗分尸,然后再由帮主杀死食尸的恶狗,分享门人弟子。”
陈剑失声道:“这是为什么?”
岳镇江庄容遣:“这是丐帮弟子的最佳下场向来狗与叫化子是对头冤家,人喂饱了狗,狗再活人,对叫化来说,没有比狗更美的佳肴了。”
陈剑摇头道:“残忍,残忍。”
云天凤道:“做了乞儿,其下场一定悲惨,这是祖宗的传统,亦所以坚定后人安贫乐道之心,你身为掌门,必须习惯这事,千万别兴什么改革。”
岳镇江也低声道:“是的,丐帮立身处世之道,就是承受世上最不幸的遭遇,以后世之范,这种葬礼虽然近乎残忍,祖宗立法却大有深意,请帮主尊重传统。”
陈剑深思片刻才道:“好!等我一夭,希望我明天能亲自主持祭典,万一我赶不上,你就代我行祭。”
岳镇江连忙道:“帮车如决心来主祭,十年八年也可以等下去,时间愈久,死者愈感殊荣。”
陈剑连忙道:“这怎么行,天这么热,万一发臭发烂了,狗还肯吃吗?就是狗肯吃,人也不能吃它的肉了。”
岳镇江笑道:“狗永不会嫌叫化肉臭,叫化子也不会嫌狗肉臭。”
陈剑怔了一怔,终于点点头道:“好吧!你们等着,只要我不死,一定来主持这场祭典。”
岳镇江感动,跪在地上颤声道:“丐帮成立至今,这种祭典只行过两次,而且是几千年前了,盛会再现,属下同沐其荣。”
陈剑摆摆手,招呼云天凤与阴海棠,同二王子一起离开广场,走出很远后,阴海棠才低声问道:“帮主当真要去主持祭典吗?”
陈剑庄智点头道:“不错!”
阴海棠默然片刻才道:“这几十年来,帮主三易,也有许多立下大功的门人因公伤生,都没举行那种盛情,因为那三位陈主都吃不下那种狗肉,凌帮主出身道家,怎么能忍受这种事呢?”
陈剑微笑道:“我觉这种祭典却有深意,身即入丐帮,仍然是不计荣利,当天下最艰苦之事,才能坚定信心,人弃我取,人苦我乐,这是各帮真正的精神所在。”
阴海棠又道:“帮主既然能想到这点,为什么要撤除流薄部呢?她们献身的精神也是以此为据呀。”
陈剑庄容道:“话也许不错,可是以色取悦别人,殊非立身之正道,在牺牲中我们要保持灵魂的圣洁,一颗清白的心是最大的财富。”
阴海棠默然片刻才道:“属下明白了。”
说着他们来到沪沟桥畔,只见一辆绿色的宫车,四马引辔,二王子道:“我们坐车子走吧。”
陈剑一皱眉头。
二王子忙道:“本来这点路兄弟也跑得动,可是我们一行人在路上急走未免太招摇了,尤其是南城,大都是官宦府邪。”
云天凤笑道:“殿下怕失身份,我们却不在乎。”
二王子眉头一皱道:“陈夫人令我太难堪了,老实说我的身份并不比各位高,可是拘于礼义我必须要装点排场,南城的街上没有走路的人,”寻常的老百姓,根本不让去。”
云天凤道:“有殿下作伴,还怕不让去吗?”
二王子笑道:“那自然不会,可是我们走在路上,想必引起俗人的大惊小怪,每家都在门口相迎,各位也不愿意吧。”
听他这么一说。陈剑才不坚持了,四人相偕上车,男女两边坐下,车子走得很快,却很平稳。
云天凤笑道:“这一趟京师倒是不错,什么福都享到了。”
二王子苦笑道:“陈夫人若是长处于这种生活中,就能体会续罗大厦,反有如布衣茅舍来得自由了。”
云天凤道:“人总是爱舒服,总不会自讨苦吃吧!”
二王子道:“绫罗比布衣柔软,可连带而来是无限拘束,譬如我看中了一块草地,穿了这身衣服,能自由地躺在上面吗?”
云天凤没有话说了。
陈剑一叹道:“难怪丐帮主意摒弃富贵,真正的乐趣原来在贫穷中啊。”
云天凤道:“丐帮弟子遍及天下,在全部的人群中说起来是沧海一粟,难道那些人都是傻瓜?”
二王子微笑道:“不是傻瓜,是疯子,明知富贵多烦忧,仍营营以求之,可是疯狂的世界里,清醒的人有几许?”
这个问题将大家问住了。
陈剑本想引证丐帮的精神以作解释,但继而想到丐帮门下虽然摒弃富贵,却是故意为之过犹不及,依然在为一些事忙碌着,得不到真正的自由自在,无可骄人之处,所以也不想了。
车辆驶入一条大街,两旁都是高楼华厦,门口站着衣着鲜明的仆斯,见到车子后,立刻肃容垂手端立,车子终于在一所华屋前停下来,有一个华眼中年人掀起车帘恭身道:“微臣叩见殿下金安。”
二王子摆手道:“驸马知道我来了。”
那中年人依然弯着腰道:“微臣已差人通知了,大概马上前来接驾。”
二王子笑道:“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进去。”
说着下了车子,陈剑等人也陪着下来,那人见他们身边都佩带武器,不禁微怔,意欲阻拦。”
二王子一沉脸道:“混帐!我带来的人还会有错。”
那人连忙跪下道:“微臣不敢,请殿下到花方。”
二王子怒声道:“胡说,这几位连正厅都赚委屈了,你告诉驸马,开凤仪楼款待。”
那人顿了一顿。
二王子已不顾一切地跨了进去。
陈剑等人自然也跟了进去,那人连忙肃手侍立一边,等他们进去后,从旁边的小道飞奔而去通报了。
阴海棠微笑道:“这位大老爷穿五品官服,不知是什么职位?”
二王子笑笑道:“门官。”
明海棠一怔道:“门官,丞相门口也不过七品”
二王子道:“这是驸马府,自然身份高一点。”
云天凤冷笑道:“一付奴才相。”
二王子微笑道:“别瞧他小小五品,一品大员见他也得客客气气地打招呼。”
云天凤哼声道:“不客气又怎样?”
二王子微笑道:“不怎么样,朝臣上这来总是有所企求,得罪了他,板起脸回你一声不去,你总不能硬闯进来。”
云天凤道:“你不是闯进来了?”
二王子笑道:“我若不是沾各位的光,也不敢这么大胆,虽然他不敢挡我的驾,但也得等他去通报后,再由敝姐夫出来陪我进去,这是官场礼仪,一点都错不得。”
云天凤笑笑没做声。
二王子又道:“这所大门只有两个人可以直闯进去而无须通报。”
阴海棠好奇地问:“是那两个人?”
二王子笑道:“一个是我父王,一个是陈大侠,父王用不着闯,他要见我姐夫会下个诏召他进宫,因此够资格直闯的只有陈大侠一个人。”
陈剑连忙道:“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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