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首尾,死后也希望能神秘一点,没有一个人知道!”
杜青低头默示同意,华闻笛叹了一口气道:“世间不平事太多了!我以血魂剑诛恶锄奸,手段也许是过份了一点。今后会血魂剑式的人,只有你了,希望能继续这份工作,但是要做得合乎人道一点!”
杜青坚定地说:“再晚当尽力而为!”
华闻笛现出一个满意的微笑,说道:“我要给你的东西,已经交妥一个人了,那个人会交给你的。我在垂死之前。能认识你们这些年青人,个个英气勃发,侠义为心,实在感到安慰。未来的武林,必可因你们而放异采,为人世伸张正义、为来世开太平”
说完把手中的剑还给杜青,转身飘然而去,没有多久,他的背影已在众人的眼前消失。
自然也有些人不放心,想跟去看看。可是韩莫愁不作表示,杜青、查子强与谢家姊妹虎视眈眈,使他们不敢轻动。
很久,很久,韩莫愁才举杯笑道:“华老儿毕竟是武林一代怪杰,他活着令各位不安心,他死了,倒又使人不胜追念,大家干一杯,祝他永远安息吧!”
虽然有人不愿意,但是没有人敢违背韩莫愁的提议,勉强举起杯子,喝了下去。陈其英低声道:“韩庄主,这老家伙到底会不会死?他走的时候很轻松,可不像中毒的样子!”
韩莫愁含笑道:“绝没问题!安息散的药性很和缓,发作的快慢也因人而异,但至迟不会超过一个时辰,希望这老儿的命长一点,能先为自己找到一个理骨之所后再死!”
陈其英道:“不亲眼见他入土,总是叫人难以放心!”
韩莫愁怫然道:“你如果不放心,可以把我的安息散溶人酒中,只要喝一小杯,然后任凭你去寻访名医良方,如果你能活到今天晚上,尽管拿剑来割我的人头好了!”
陈其英陪笑道:“庄主太言重了,在下岂敢不信,只是不甘心这老儿死得太舒服了!”
韩莫愁笑道:“其实慢死不如快死,人死了,什么知觉都没有了。引颈一刀,倒舒服点。华老儿最多只能活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将是他在世上最痛苦的时间,眼睁地等死,那滋味比什么都难受!”
陈其英谄媚地道:“庄主的见解高人一等,仔细想来,庄主放他离开,倒是让他多受点罪了!”
韩莫愁笑道:“韩某杀了他全家,叫他受了四年的折磨,最后送他一壶毒酒,叫他尝尝等死的滋味;也算是替各位出了一口恶气!”
陈其英大声道:“正是!我们的血海深仇,多亏韩庄主代为伸雪,为表示谢意,我们恭贺庄主一杯!”
除了一轮明月照九洲,几乎人人都举起杯子,当然查子强、杜青与谢家姊妹不在其列。
查子强看不过眼,哼了一声,回头就走。韩莫愁在他背后笑着叫道:“查大侠,韩某为了一尽东主之谊,准备邀请在座各位作十日之欢,你干吗走得那么快呢?”
查子强沉声道:“三年之后,查某当重访金陵!希望你能把这些人再召集在一起,查某对他们各有一番交代!”
韩莫愁笑道:“如何交代,查大侠可以先透露一下吗?”
查子强道:“可以,事实上我敢担保,也许你只能召到极少的一部分,其余的要由查某带他们来赴约了!”
韩莫愁似乎很感兴趣,问道:“非常有意思,查大侠能否说得详细一点!”
查子强朗声道:“很简单,现在我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在今天会后,离开金陵回到家中去闭门思过,如果有人还留在你这里,就证明此人心思卑鄙,不够资格再活在世界上,三年之后,查某带着他的人头来此赴约!”
韩莫愁哈哈一笑道:“查大侠是说韩某的朋友都不是好人了?”
查子强道:“血魂剑把你的为人介绍得很明白,跟你为伍的,绝非善类!”
韩莫愁不动声色;仍是含笑问道:“那么查大侠第一个剪除的对象该是鄙人,何以反对鄙人如此优容,要等三年后再来鄙人算帐呢?”
查子强道:“能先除去你当然是上上之策。可是昨天在清凉山中一战,查某自审实力尚不克臻此,故以三年为期,埋首重练剑术,以期与你一搏!”
韩莫愁鼓掌笑道:“好志气,三年的时间够吗?”
查子强道:“应该是够了,如果三年内我仍然无法想出制你之策,只好认命被你杀死了!”
韩莫愁脸色一沉,问道:“你打的是单方面的算盘,韩某能让你活三年吗?”
查子强哈哈大笑,答道:“以你的行事手段,应该是会的;可是你雄心很大,想成为天下武林的霸主,总得装一下门面,摆摆风度,对我这三年之约,硬着头皮也得接下来,否则就证明你是个无胆的鼠辈,纵然剑法无敌,也不足以领袖武林称尊!”
韩莫愁脸色阴沉地道:“查子强,看你外表粗鲁,骨子里倒是颇有心计,你这一手把我限制了!”
查子强冷笑道:“我闯荡江湖也近十年了,如果光是靠着这粗鲁的外表,还能活到今天吗?”
韩莫愁笑笑道:“不错,一个剑手能够活着成名,多少总是有两下子的,我接受你这三年之约,不过我也有个附带的条件,如果在十天之内离开金陵的,就是看不起我姓韩的,韩某照样也会摘下他的脑袋,在三年后列席!”
查子强淡淡地道:“很好,那看他们的选择了!”
杜青却一皱眉道:“查兄,我反对你的方法!你跟韩莫愁作对,可不该把别人拖在里面!”
查子强朗声道:“黑白分明,是武林道应有的胸襟。如果他们怕死而附恶求好,杀之亦不过份。我让他们在生死之间作个选择,也正好对他们作个考验!”
韩莫愁微笑道:“查大侠,韩某不为自己的正邪作任何辩解,可是韩某却有个比你更近情理的举措,只要是把韩某当作朋友,在金陵停留十日的,韩某在三年之内,负责他的安全,绝不会受任何伤害!”
查子强笑道:“这倒是给你一个收买人心的机会,可是你能把他们都留在身边三年吗?”
韩莫愁冷笑道:“不必这么久,只要是住满十日后,大家可以任意行止,韩某的保证普及天下,到那里都有效!”
查子强道:“你有这么大的把握吗?”
韩莫愁道:“韩某言出如山,只要有一个人受到意外的伤害,韩某愿意这颗人头赔偿他的损失!”
查子强沉吟片刻道:“好吧!我倒要瞧瞧你有多大的神通,我现在就走了,寄寓在挹江门外的六和客栈,凡是在今天离去的朋友,可以给查某打个招呼,过了今天,我就认定是韩莫愁的同类,也是查某今后猎取人头的对象了!”
说完,转身大踏步走了。韩莫愁在座上发出一阵刺耳的长笑,陈其英皱着眉头道:“庄主不该放他离去的!”
韩莫愁傲然道:“一狂言匹夫耳,何足患之!”
陈其英道:“千手剑客粗中有细,那一手剑法也确其独到之处,庄主不可过份大意!”
韩莫愁笑道:“韩某虽不敢以武林霸主自居,却颇有意跟天下豪杰交个朋友,所以才接受他这种荒唐的挑战,藉以分清敌我,凡是瞧得起韩某的,尽可定心在此作十日快聚,韩某担保三年之内,毛发不伤”
话音至此,转用阴沉的语调道:“话又说回来,如果各位中有信不过韩某的,也不必勉强,尽可自由离去,韩某方才所说猎首之言,只是一句笑话,韩某绝不出手加害,只是对他的安全,韩某却不负责了!”
目光一扫全座,含着阴恻恻的寒意,使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杜青冷笑道:“你当然不会明目张胆的出手伤人,因为你有的是杀人不见血的手段!”
韩莫愁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美剑客,前天在寒舍,你还有一个约会,说是要指出我们家中一个行止有亏的不肖之徒,你准备好了没有?”
杜青道:“不必准备了,那个人就是你自己!”
韩莫愁淡淡道:“有证据吗?”
杜青道:“你杀死华老前辈全家就是证据!”
韩莫愁笑道:“这件事昨夜我已经召集家人,明白宣布过了,大家都很谅解,为了中兴家运,这是不得已的举措,因为我们必须在剑法上求进步,华老儿掌握着那套剑决不肯交出来,我杀他全家乃是为求自保”
杜青愤然道:“为了一部剑诀就可以杀人吗?”
韩莫愁道:“这其中还有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我不必告诉你,反正这件事在我做家长的立场是应该做的”
杜青道:“正大光明的事,没有不可告人的!”
韩莫愁笑道:“我的两个女儿在这里,连华老儿也说她们有正义感,你不妨问问他们,我做得对不对!”
韩萍萍痛苦地道:“杜公子,我只能这样说,对华老先生,我们感到万分歉意,但是在家父的立场,也必须这么做!”
杜青不禁愕然,韩莫愁笑道:“连歉意都不必有,我们与华老儿虽然无怨无仇,但他是血魂剑,是武林的公敌,不知道毁了多少人的家,我杀了他,也可以说是为武林除害,用血魂剑行事的原则来说,这是以牙还牙的报应,大可心安理得!”
韩萍萍低下了头,谢寒云气愤地道:“杜大哥,不必再问了,韩莫愁的女儿,自然是跟他一个鼻孔出气的,咱们回去吧!”
拖着杜青直往后走,韩莫愁大笑道:“你可小心一点!”
杜青愤然回头,韩莫愁继续笑着道:“我这里的酒菜你不肯享用,我怪不得你,因为谢家是个女儿窝,在众芳之国,飞觞醉月,自然情趣更佳,不过红粉佳人,却是杀人利刀,温柔乡里,埋葬过无数英雄,陷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
谢家三姊妹都愤然色变,韩莫愁依然笑着说:“我是跟杜青开开玩笑,你们如果认了真,倒是做贼心虚了!”
谢寒月沉声道:“韩庄主!我们一向很客气,如果你自己不要身份,信口雌黄,谢家虽然全是女流之辈,但也不是好欺负的!”
韩莫愁冷笑道:“令姊妹的厉害我昨天就领教了,强龙不压地头蛇,今天在莫愁湖畔,韩某可不怕你们发横!”
谢寒云与谢寒星都忍耐不住,长剑出鞘,准备上前拼斗,蓝素云等金陵十二钗也都个个怒形于色,只有谢寒月比较冷静,知道韩莫愁突然翻脸,必然有了准备,甚至于还是有计划地引起自己这边动手,乃忍住气,约束手下的姊妹们不要轻举妄动,冷冷地道:“韩庄主,希望你记住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句话,约束你的子弟,别到乌衣巷来找麻烦!”
说完一挥手,命令姊妹们退后离开,背后传来韩莫愁得意的大笑与一批谄媚者的笑声。
离开了莫愁湖,杜青显得很压抑,别的人也不开心,谢寒星与谢寒云甚至低声嗔怪大姊太软弱。
谢寒月轻叹道:“二妹!三妹!你们挑上我这付担子后,就明白我为什么退却了,我们与韩莫愁已势成水火。一战必无可免,但今非其时”
谢寒星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谢寒月道:“等他们先动手!”
谢寒星道:“那不是等着挨打!”
谢寒月道:“韩莫愁本人阴险刁狠,他的家人却未必全如此,如果我们首开战端,他振振有词可以号令家人出战,我们的实力不足,吃亏的一定是我们!”
谢寒星道:“可是他说话多难听”
谢寒月苦笑道:“当他放屁好了,目前韩莫愁还没有完全得到家人的支持,所以才用话刺激我们先动手,我们一个忍耐不住,刚好中了他的计”
谢寒星噘着嘴不作声,谢寒月叹道:“韩莫愁不比从前了,他以前忌讳着血魂剑,还不敢公开出现武林,华老先生一死,他心腹之患已除,明目张胆地干了起来,在实力不足以抗时,我们只有忍耐!”
谢寒星道:“如果以后他说出更难听的话呢?”
谢寒月道:“那还不至于,他在家人面前,总还要摆点身分,不能表现得太下流!”
谢寒星道:“今天的话已经够下流了!”
谢寒月道:“那倒不能说,他的话固然是侮辱了我们,但也可以解释为对杜大哥的把持得住”
杜青不悦道:“这是什么话!我不是那种人,你更不必自贬身价!”
谢寒月正色道:“我说的是真话,也许你听来刺耳,但我还是要说,我们谢家门中一大群姊妹,虽不敢说是个个天姿国色,但是绝没有一个差的,你跟我们相处在一起,如果没有一点振作的表现,即使不关我们的事,在别人看来,我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杜青听得脸上变色道:“你把我看成了好色之徒!”
谢寒月微笑道:“我知道你不是,可是我希望你是,在我们家里,你可以不必拘束,喜欢谁就叫谁陪你”杜青怒声道:“你越说越不象话了!”
谢寒月柔婉地道:“也许我的话你听不顺耳,可是我有我的想法!”
杜青道:“我简直不明白你想的是什么?”
谢寒月庄容道:“我有一个最合乎人情的想法,也想作一个最大胆的尝试,醇酒美人是男人的大欲;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是一个男人最大的梦想”
杜青刚要开口,谢寒月把他拦住了道:“你生性淡泊,第二点野心是没有的,我也无法供应,第一点却是人之常情,而且是我能力所做得到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尽情享受,然后”
杜青道:“然后怎么样呢?”
谢寒月道:“然后你会感觉到人生不过如此,才可以一无所恋地奋发向上”
杜青道:“如果我沉湎于此,流连忘返呢?”
谢寒月道:“我相信你不会,果真如此。我最多对你感到失望,也不会怪你,因为我对你所作的是超人的要求!”
杜青哈哈一笑道:“我什么也不需要,只需要一份宁静,你别打扰我就行了!”
说完一个人气冲冲地走到前面去了,谢寒星一怔道:“大姊!我真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谢寒月微笑道:“你不会懂的。”
谢寒星道:“我就是不懂才问!”
谢寒月一叹道:“他这个人气魄,风度,人品,什么都好,就是有时聪明太露,今天华闻笛之死,他自责很深变得意志消沉,我必须刺激他一下,否则他一个想不开”
谢寒星愕然道:“你怕他会自杀?”
谢寒月道:“自杀不是会的,但很可能会去找韩莫愁拼死决斗,以他目前的剑术,绝不会是韩莫愁的敌手!”
谢寒星道:“他要拚斗,今天就不会离开了!”
谢寒月摇头道:“他为了我们在场,绝不会鲁莽从事的,因为他一死,我们也会跟着找韩莫愁拚命,这是他不愿看到的事,我是担心他过一两天,偷偷地找韩莫愁另约地点,瞒着我们去拚命”
谢寒星道:“你太过虑了吧!”
谢寒月道:“绝不是,他为人义重如山,华闻笛之死,间接由他促成,不作个交代,他是不肯罢休的。你有没有注意到他后来的表情,一句话都不说,即使韩莫愁侮辱我们时,他也不作表示,这不象他平时的性情,所以我才深深地为他担忧”
谢寒星点点头道:“这点我倒是留心了,我们跟韩莫愁吵架时。他的脸色很难看,眼睛里好象要喷出火来!”
谢寒月道:“这是最危险的信号。如果不是为了我们,他很可能会立刻拔剑拼命的。”
谢寒星道:“那么你这番话会打消他的念头吗?”
谢寒月道:“很难说,我不敢劝他,只好旁敲侧击地刺激他,使他认为在我眼中,他也是平凡男人,为了争口气,他可能会冷静地多作一番思考”
谢寒星想了半天才道:“我了解不如你深,但我始终认为你这样子刺激他太冒险了一点!”
谢寒月道:“为了要把他从迷茫中振拔出来,我必须要冒这个险!”
谢寒星道:“大姊,你真以为我们家里是个埋葬男人的脂粉坟墓吗?”
谢寒月一叹道:“那自然不至于,可是我们家中女人多是个事实。格于家规,我不能允许别的男人进家门,而这些女孩子一个个都大了,思春之心,容或难免,杜青又是唯一的男人”
谢寒星红着脸道:“大姊!你说的是什么话?”
谢寒月看旁边的人都走远了,才低声道:“你看不出来吗?自从杜青来到我家后,这些女孩子一个个都变得娇柔做作起来了,而且也注意打扮起来了,昨天为王非侠做佛事,她们不能抹粉涂脂,每个人却都戴上了耳环,以增加她们女性的魅力?”
谢寒星怔了一怔,朝前面望去,果然那些女孩子一个个都满头珠翠,或多或少,都佩了一点饰物,不禁低呼道:“我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们是有点反常!”
谢寒月轻叹道:“身为一家之主,就必须注意到这些细小的变化,因为它很可能变成一个大漏洞!”
谢寒星低声道:“我真难以相信!”
谢寒月道:“你必须相信,少女思春乃人之常情,何况杜青也的确是个引人注目的男子,你不能怪她们,就是你也在偷偷地喜欢着他,这两天,你变了很多,完全成了另一个人,温柔、和婉、跟以前的桀骜嚣张大不相同”
谢寒星脸上一红,连忙道:“大姊,你怎么说这种话,家中突遭巨变,我当然应该懂事一点”
谢寒月笑笑道:“二妹,在大姊面前,你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为什么不坦白承认呢?家中所发生的事故只会使你变得更蛮横,只有爱的力量才能使你像个女人!”
谢寒星顿一顿才道:“好吧,我承认对他有点好感;但却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做出危害你们感情的事!”
谢寒月笑道:“对了,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咱们是姊妹,我也不会叫你失望的!”
谢寒星一怔道:“大姊,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寒月道:“我是你的姊姊,对你的终身必须要有个妥善的安排,才能尽到姊姊的责任!”
谢寒星连忙道:“大姊,你别替我安排,我这一辈子绝不嫁人!”
谢寒月笑道:“为什么呢?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吗?也许世上还有比杜青更好的男人呢?”
谢寒星沉声道:“再好的男人我都不嫁?”
谢寒月笑道:“假如对象是杜青,你也不嫁吗?”
谢辛星愕然地望着她,谢寒月诚恳地道:“二妹,你别怀疑我别有用心,我是真心说这句话,我了解你的心情,而且我相信世上也很难有第二个值得我们动心的男子了,因此我会设法使杜青爱上你们的!”
谢寒星愕然低声道:“我们?”
谢寒月笑道:“是的,你,我,还有小妹,她现在年纪还小,一心想作成别人,等她大了一点,大概也是准备丫角终老的,因为她绝不会嫁别人,我无法为你们找到另外两个杜青,只有把杜青分给你们!”
谢寒星半信半疑地道:“大姊,你说的是真话?”
谢寒月庄容道:“大姊几时跟你们说过笑话?而且我们谢家的女儿是不能离开家的,唯有这个法子,才能使我们在一起!”
谢寒星感动地说:“大姊,你太好了!可是杜大哥会同意吗?”
谢寒月笑道:“他或许有点别扭,但是我会叫他同意的,因为谢家姊妹是一个整体,不容分割的,若你们另有意中人,我自然不能勉强”
谢寒星居然天真地道:“不,我们不会有的!”
谢寒月笑了一下道:“这事情可不能急,要慢慢地来,而且我希望你能永远维持现在的柔婉可人,杜青是个很烈性的人,处处跟他要强,我可无能为力了!”
谢寒星道:“我知道,以前我太任性了,在他心中留下一个坏印象,我很后悔!”
谢寒月道:“不必后悔,杜青对你的印象已经改变了很多了,这两天他不是跟你有说有笑吗?”
谢寒星低头道:“我还是担心他会不要我!”
谢寒月道:“你跟小妹都不必担心,我担心的是前面那一批人!”
谢寒星忙道:“他们有什么可担心的?”
谢寒月轻叹道:“她们自从杜青一个人负气走到前面去后,眼睛一直盯着他,就没回过头,这是很令人担心的现象,我倒不是自私,如果杜青真对她们有意思,倒也好办,可惜杜青不是这种人,假如我要把她们一起塞给杜青,很可能把他逼跑了!”
谢寒星道:“只要杜大哥不理她们,我想她们还不至于老着脸皮硬缠上去吧!”
谢寒月道:“那很难说!女孩子到了思春的年龄是最难控制的,感情上的挫折能使人变得不可思议!”
谢寒星道:“那是你多虑了,我相信她们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她们应该知道你与杜青的关系!”
谢寒月道:“目前还不至于,长此以往,后果就很难预料了,她们很可能为了杜青而反抗我!”
谢寒星道:“不至于吧?”
谢寒片道:“昨天在庙里,她们为了救杜青,不得我的允许,就擅自使用了蜂尾针,这就是一个危机的开始!”
谢寒星道:“那是个紧急关头,她们来不及请示了,谁都会这样做的。”
谢寒月摇摇头道:“你没有注意,她们中没有人发出暗示,却不约而同地一起出手,十二个人同一心思,这就不是开玩笑的事了,而且我对她们戒律极严,平时她们敢这样做吗?”
谢寒星道:“杀了她们的头也不敢!”
谢寒月忧虑道:“为了杜青,她们胆子大了,这只是个开始,以后可能会更严重!”
谢东里愕然道:“那该怎么办呢?你得想个对策!”
谢寒月道:“什么对策呢?”
谢寒星想想道:“十二钗是以蓝素云为头,严惩她一下,可以收杀一敬百之效!”
谢寒月叹道:“不行,她们都是我的姊妹,不能用这个方法对付她们,尤其是为了杜青,我更不能如此,所以素云昨夜自动向我请罪时,我原谅了她,只是告诉她以后不能再妄动了!”
谢寒星道:“这不是办法!”
谢寒月叹道:“我知道不是办法,可是别无良策。唯有把杜青支远一点。免得她们胡思乱想!”
谢寒星恍然道:“难怪你要对杜大哥说那种话,原来是想把他激走!”
谢寒月一叹道:“杜青是个很烈性的人,可是这几天他跟我相处较近,居然有点儿女情长,我不敢冷落他,又不能太亲近他,只好用这个法子,刺激他一下。让他自动振作暂离、韩莫愁的问题不解决,实在也不是坐享安乐,舒畅情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