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即便赢了,今后很难在京都混下去。
李成气势迅即沉落,掌心沁汗,失去拔剑冲上的勇气,剑出三分,一时僵在那了。
“哈哈……”一阵朗笑,青影从由远至近,从照壁后转出,开路的四名贴身保镖,一个比一个雄壮高大,紧实的肌肉充满爆发力,气势凛人,都是胳膊上可以跑马,拳头上能站人的货色,胆小的人见了说话都会发颤。
在京都,齐家四虎是鼎鼎有名的大名人,是刘东山刘先生的心腹兼贴身保镖,他们的出现,表示正主儿来了。
“主人,主人,主人……”众仆役齐呼,敬畏地躬身行礼。
“先生,李成给您惹麻烦了。”李成大大松了口气,手正好放开剑把行礼。
“壮士请住手,在下就是就是刘东山,壮士要找的可是敝人?”
宅主人刘先生四十余岁,身高七尺有余,也算是仪貌堂堂,一表人才,束发戴巾,四方平定巾,一席青绸长衫,大袖飘飘颇有文味,本来就是乡试秀才,满腹经伦,只不过屡试不第。
大明朝像这种人太多了,空有治世才华,却不受重用,愤世嫉欲,投入豪门权贵立命安身,心术不正的人,滋生恶念,报复世俗,造孽生事,狐假虎威,为虎作伥。
不乏有人羡慕,也有人妒忌,更多的人是不耻,的风骨不屑与之为伍。
孙壮士大刺刺,毫无畏怯:“孙大鹏见过刘先生,大鹏初次登门,不识礼数,倒让先生见笑了。”
“东山也要给壮士赔礼了,家人不懂事,尚勿怪罪。”话中意思透出早就在边上观察已久。
双方一阵客套,主人一方话语没有责怪意思,叫呼也亲热,面子是给足了。
刘东山抬手虚引:“壮士何不随东山,进屋喝口热茶,坐下来细细好生详谈,让东山一尽地主之谊。壮士,请。”
“先生如此客气,倒叫大鹏受宠若惊,羞愧难当,恕大鹏厚颜,就向先生讨扰一杯茶水。”孙大鹏面带笑容,变得文诌诌地,“先生是主,先请。”说着,毫无机心大冽冽,迈步近身。
刘东山笑笑,随口问:“壮士是何时入得侯府呀!”
“说来惭愧,在京中混得落魄,幸蒙朋友引见,在胡爷手下混口饭吃呗。”说了等于没说。
“哦,胡班头差壮士前来,定有要事相告吧。”
孙大鹏举步不前,扫了四下一眼,张了张口形就是没有发声,又好像说着什么,话音细如蚊吟,三步外就听不清晰了。
“孙壮士,你说什么?”刘东山示意保镖退开,下意地靠了上去。
“我说:胡爷交代在下一封信呈给先生,另还有几句口信,两相配合使用才能读懂信中内容,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了……”孙大鹏小声小气,越讲越轻,声怕别人听进去。
刘东山不禁急声问:“那口信是不是,似诗非诗,似词非词,好像有点意思,好像又没有?”
孙大鹏沉默半晌,低头思索自语,好久才答:“很怪!”
“很怪?”
“在下实在说不上来什么意思,哪懂得这弯弯绕绕绕,反正别扭地很。”
刘东山戒心顿消几分,依照往常经验信息的传递就是要保密,信使是个生面孔就不会引人注意,尤其是这种非常时期,他探手向孙大鹏要过信,信是保镖转递地,并不急着拆看,要用口信相辅。
“孙壮士,那几句口信,现在是否方便?”
“这……”孙大鹏转首四顾,眼睛定住了。
两名保镖环手抱胸,似笑非笑盯着他一举一动,显然充满敌意,而且有意无意小步挪移,挡住他进路,配合无间,尽到护卫职责。
“壮士不方便吗?但管放心说,这里没有外人。”
“胡爷有交代,法不能传六耳。”
刘东山举手一挥,示意两名保镖退到一边。
“壮士现在可以说了吧!”
孙大鹏干笑,摩挲手掌:“可是可以,但这个……”
“噢!我懂,我懂!”刘东山是人精,伸手入袋取银。
如此不顾风度的行径,卑劣下等的很,齐家四虎戒心顿去,脸露轻薄神色,不屑一顾地撇过脸去,三名护院大师傅便是愤愤然,直欲呕血,竟然会失败在这种人物手下。
客人如能被大户人家的主人请进屋,奉为上宾,离去时自不用客人开口,主人会亲自奉上程仪,那数目绝对可观。
“口信是什么,可以说了吧!”
孙大鹏冷笑:“口信就是给你家孙大爷准备一千两黄金,价值十万的金珠,给还是不给,说!”
孙大鹏变戏法似地,一把短刃握在手,顶在了对方腹下,刃尖入衣,触肌生寒,刘东山脸色顿时煞白乍青,连打几个寒颤。
“孙壮士,你?”
“给,还是不给,说!”
“给给给,一定给。”惜命要紧,刘东山哪敢说半个不字。
猝然惊变,所有人大惊失色,好一阵才回过神来,明知上当已迟,顿时对孙大鹏痛骂不止。一众人取过兵刃,将两人围在中间,不敢太过靠近。
孙大鹏像是老鹰提小鸡,挟持刘东山成功后,短刃斜落在对方脖颈处,仰天狂笑得意不止:“只怪你们这帮傻鸟似的酒囊饭袋,一个个都是呆头鹅,没听见你家孙爷爷话中早说了,空有一身好武艺,在京中落魄,就是没有钱财花销,听说刘先生家有亿万钱,花用不尽,特地登门分上一杯羹,刘先生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孙壮士要多少,敝人都愿意给。”
说话分人心智,孙大鹏显然有点得意地忘了形,当然解救的时机也来了,李成持剑挫低身向前蹿掠,剑出无声有若惊虹,如电光一闪,人形也像是离弦劲矢,无声无息直取孙大鹏背心,勿求一击致命,真有一剑消愁的魔力,盛名前绝无虚士。
孙大鹏一脸坏笑,挟持着刘东山倏然转过了身,调换了前后位置,生死悬于一线,剑光差一点要贯胸了。
“小心,别上当。”齐家四虎老大插翅虎猛然扑出,真像是虎跳过涧,一剑愁闷啃一声,被拦腰撞飞,跌飞出两丈开外,插翅虎同时也高举着双手暴退,免生误会,巨大的体形不受妨碍,进退掠跳如风。
“刘先生,看来你不值这么多呀!你还没死呢,你家下人就心疼钱财,要把你杀死,抢夺你的家财,你说叫我怎么办?”
刘东山险死还生,嘶叫道:“你们全都退下,全都退下,照孙壮士的方法办,听到没有!”
众人齐嚷嚷,赶来的仆役和护院们有些不知所措,外院已被围得水泄不通,在光天化日下,难道眼睁睁看着主人被贼人绑票?
“齐忠,快叫他们全退下,快啊!”短刃架到脖上,压迫着颈动脉。
“齐义、齐仁、齐德,你们楞着干嘛,快叫他们速速退下……”
忠义仁德取名,一听就知道是假名。在主子再三催促之下,齐家四虎无奈,开始驱散护院仆役,不消片刻,外院为之一空,只留下齐家两虎,另两虎去准备赎金。
豪门大户的秘窑内藏个十万八万现银,不成问题,就是看有没有本事拿。
“姓孙的,你的要求我们都照办了,你要的金珠黄金不久送到,你是不是可以表示一下诚意。”齐忠厉声叫道。
“怎么表示呀?”孙大鹏往大门方向退走,刘东山被臂弯挟得脸青脖红,气都有点喘不过来。
“站住!”齐义把住了大门,不能再让人退了,要出门了。
“让开。”
“姓孙的,你想干什么?”
“你孙爷爷改主意了!”孙大鹏臂弯一紧,“你们分明是在拖延时间,没有半点诚意,太爷要自选时间、地点,一手财,一手人,识相地滚开。”
“你可以走,但先生必须留下,姓孙的,你最好放发聪明一点。”
“是吗?”臂弯又紧了一分,短刃架到耳轮上,“太爷数三声,不把大门给我打开,别怪孙爷爷心狠手毒。”
刘东山快窒息了,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才能点到地,感觉臂弯有所放松,连连狂喘气,挥手示意。
“你们二人退下,整备好赎金,孙壮士不会伤害我。”保命保住耳朵为先,刘东山狂叫,有点竭斯底里。
“姓孙的,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恐怕不由得你们不信,刘先生的命可是金贵着,你们不想让先生丧命,我更不想,刘先生可是关系我们的前途和富贵。”孙大鹏冷笑几点,话中意思再明白不过,危胁也是赤裸裸地。
树倒猢狲散,刘东山死了,齐家四虎肯定成丧家之犬,索命的债主会蜂涌上门,对峙半会,两虎无奈,主子的催促命令不可违。
大门敞开,一声怪啸传出,一名骑士护着一辆双头轻马车狂冲而至,一切都是有预谋有计划的,退路早已安排妥当?
“姓孙,你要敢动先生一根毫毛,太爷叫你求生不成,求死不能,再剁碎喂狗!”事到如今,齐忠只能恨恨地厉叫,放狠话。
“孙子,放心吧,准备好赎金,爷爷会派人通知,还是那句话,一手财,一手银。”孙大鹏怪笑,钻进马车。
又一声呼啸,骑士护着马车狂奔向南,俨然不顾京都皇城不能纵马的禁令。
刘宅大乱,眼线被一拔拔派出,打探消息,没人会去报官,虽然顺天府衙就在同条大街上,但他们就是天理国法不能约束的存在,官府才懒得理睬他们。
金珠,是金银珠饰珍宝古玩的统称,要价值十万,绑匪要求并不过份,挑些上好物件,一件价值数百,打成包裹不会超过三十斤,容易携带。
一千黄金显然是用作事后躲避风头用的,要救的合理性,使众人有理由相信,这只是一件单纯的意外绑架?
另众人羞愤难堪的是,绑匪出奇胆大近乎疯狂,竟然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孤身闯入宅中,强行将人绑走,这么多的人眼睁睁地一点办法都没有。
人人信誓单单,要擒拿绑匪,救出家主,一拔拔的人派出去,一拔拔的无功而返,赎金已经准备好,是超量的准备,侯府也派来了人,没有怀疑绑匪是另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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