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就见不知何时,一身着淡青色僧衣,镶金边大红袈裟,银须白发,慈眉善目的得道高僧,带着一身材魁梧壮硕,如黑色铁塔般,一手持乌金铁棍的黑脸和尚,手持念珠,眉眼含笑,大踏步的向府衙走了过来。
张君瑞见状,不由脸色一喜,心道:你这老和尚终于来了,再晚一些,你未来的财神爷我,可就要身陷囹圄,万劫不复了!
好险呐!
想到这里,连忙挣脱赵洲和衙役搀扶,大踏步走上前来,双手抱拳道:“小生张珙,见过法本长老!”
“长老您不在寺内礼佛诵经,怎么跑这里来了?”
法本长老见状,不由淡然一笑,向张君瑞行了一礼,心道:好你个张珙,这装腔作势的本领,可真是炉火纯青啊!
若不是你让婉儿姑娘给我送信,让我一大早在府衙前接引,还送我一百两纹银做布施,老衲我吃饱了撑的,大清早不诵经礼佛,跑这县衙门口来冒这等风险?!
心中这般想,嘴上却道:“相公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昨日您与老衲约定,今日上午,在哪佛事殿内,商议追孝双亲设坛之事,相公莫非是忘了?”
张君瑞闻言,不由扭头望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吴大人,故作惊讶道:“啊哟,您瞧我这记性!”
“今日得遇吴大人上门迎接,相邀入府吃酒谈天,却把这正事却忘到脑后去了!”
“都是小生不是,还望长老莫怪!”
“长老稍后,待小生拜别吴大人,这就随长老入寺相商!”
一边说着,一边回过身来,就欲向县令吴国章告辞。
主簿赵洲见状,顿时心头火起,连忙走上前来,冷声喝道:“哪里来的臭和尚,竟敢在这县衙大堂前聒噪喧哗!”
“快快给我滚开,莫要搅了俺家大人和张相公的雅兴!”
众衙役见状,也都不由呼啦啦一声围拢而上,一个个钢刀出鞘,作势就欲拿人。
张君瑞见状,不由大惊。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赵洲居然敢当街差人行凶。
再看吴大人,却是一脸的狞笑,站在台阶上双目望天,一副置身事外的架势。
就连法本长老,也是脸色不由一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就见立于法本长老身后,一直沉默不语,如黑铁塔般的黑脸和尚,一把丢掉僧伽帽,脱下黑僧衣,手中乌沉发亮的乌金铁棍猛地向前一横,整个身体挡在张君瑞身前,冲着围拢过来的衙役就是一声断喝:“哇呀呀呀,阿弥陀佛,气煞俺惠明了!”
“哪个不长眼的敢上前,俺定叫他皮开肉绽,重新投一回胎!”
他这一声吼叫,犹如惊雷炸响,直震的在场众人耳朵嗡嗡直响。
众衙役平日里骄横惯了,哪里见过这等景象,见惠明一副舍身搏命的架势,早已吓破了胆,一个个连忙后退数步,再也不敢上前,只是远远的持刀对峙,满脸惊惧。
惠明见将众衙役震慑住,这才一手持棍,伸出如蒲扇般的大手,握住张君瑞手掌说道:“张相公,俺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