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雨也缓步走出寝宫,倚在回廊看景色。
东寇国靠海,所以天气是比中儒国来得冷,花园里满是海棠、芙蓉、菊花,点缀其间,虽然不至于萧瑟,但也没有春夏时花团锦簇的繁荣。
她只站了一会儿,便感到寒意,连打几个喷嚏。
“帝后,外面寒气重,您还是快回寝宫,以免着凉了!”澄雁劝着花雨。
花雨依言走回寝宫。
天快黑了,今晚司寇阳还会来月凤宫吗?花雨有疑问,更有满心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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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他该是不会来了!
偎在暖暖的软榻上看书的花雨,见已到就寝时分,仍未看到司寇阳,猜测他是不来了,而澄雁、澄莺则还在寝宫忙着整理她带来的嫁奁。
“别弄了,你们忙了一天也累了,早些下去休息吧!”花雨开口吩咐。
“帝后,您要就寝了吗?”澄莺问起。
“本宫还不困,想再看看书。”花雨应道。
“那奴婢们就先伺候帝后更衣。”
两名宫女将手边工作告一段落,为花雨更衣,然后才退下。
虽然没等到司寇阳,她也不会失望,反而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她还是倚在软榻上继续看着书,看了一会儿后,她的眼皮重了起来,不知不觉的打起瞌睡。
半梦半醒间,花雨没听到“帝君驾到”的通报声,也没听见走近她身旁的脚步声,是脸上的触摸才惊醒了她。
“谁?”花雨警觉的睁开眼出声,先注意到的是那副银白的面具,再来才是司寇阳的脸,他人就坐在榻边,大手还停留在她的颊上。
“在这里睡觉,会受寒的。”司寇阳淡声告诉花雨。
花雨吓了一大跳,马上手脚并用的从软榻上坐起,瞪大眼看着司寇阳“你你怎么会在这这里?”
“朕不应该来吗?”司寇阳好笑的反问花雨。
花雨忙摇头,结巴的解释“不不是,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呃帝君,臣妾臣妾是讶讶异这么晚了,帝君,你怎么还还没休息呢?”
“朕就是来月凤宫安歇的!”司寇阳好整以暇的回答花雨。
他的意思不就是今晚要在她这里待在她这里花雨错愕了下,才想到地尚未行礼,急匆匆地下榻致意。
“对对不起,臣妾有失礼礼数了,臣妾见哎呀”太慌张便会出错,花雨竟一脚踩在自己的裙摆上,站不稳身子,她心急的忙要平衡,另一只脚却也同样绊到了裙摆,结果单薄的纱衣发出了撕裂的声音,她人也随之倒下。
司寇阳反应快速,大手一伸就捉住了花雨,将她带入怀里,使她免于摔倒的疼痛。
花雨反手搂住了司寇阳,俏脸涨红得有如苹果般,又羞又怯“对对不起,是臣臣妾太笨手笨脚了!”天,她怎会出这样的糗!
“面对朕,你就这么紧张吗?”司寇阳语气里有丝笑意,他被花雨手忙脚乱的模样逗笑了。
花雨被司寇阳笑得更是难为情,红红的脸儿深埋在他怀中。
花雨的薄纱襟口被扯裂了,露出她一边的肩头,那块被火灼烧的疤痕正巧又显露出来。
看到伤疤,司寇阳的心便充满了柔软,拥紧花雨,俯下头,吻着那块疤痕。
花雨吓得身子僵直、紧绷,小手推拒着他。“不不要”她下意识抗拒着他的行为。
司寇阳大手抬起她的小脸,让她面对着他“你不喜欢朕亲近你吗?”他直言询问她,语气莫测高深。
花雨望着司寇阳,心慌慌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可是由他的言行举止里,她也讶异的发现今晚的他和昨夜是完全不同。昨夜他漠寒冷沉,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教人害怕;今晚他虽然也是淡漠、不够和悦,可是身上的冰寒之气消失了,让人容易接近。
为何会有这样的改变,莫非昨夜对他而言也有着特别的意义?那他就不是只将她当成发泄情欲的物品了,她在他心中也是有分量的!
这令她心里涌上欢快,原来他不是完全无情冷酷的人,他还是有感情的,所以才会在乎她喜不喜欢他的亲近!
而她更不是寡情无义之人,既然做了他的妻子,她就有绝对忠诚于他的观念,不管他是邪是正、外人又是如何的批评他!她都不会再有二心!
如今他待她有情,她当然是更加高兴了。
“你是臣妾的夫君,臣妾自是欣喜你接近了!”花雨轻声细语,身子也放松下来,脸上布满满娇羞怯意。
美人含含羞自是万分动人,司寇阳看得欲念大动,马上低下头,薄唇攫住了粉红小嘴。
花雨不再反抗他的求欢亲近,也敞开心去体验这种陌生的感觉。
花雨的乖顺让司寇阳满意,他龙心大悦,更加无法放开怀中的佳人,拥她躺倒在软榻上,要她的念头急切了起来。
这个能坐也能躺的软榻如同一张小床,可以躺上两个人,让司寇阳可以肆无忌惮的索求花雨的爱。
不一会儿,花雨身上的薄纱已被褪下,兜衣带子也被解开,司寇阳的唇欺上她雪白的肌肤。
昨夜的酒醉、无意识让花雨虽是已经历过亲密关系,却生涩得有如第一回,她难为情得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摆,更加不明白要如何应付司寇阳在她身上造成的战栗、欢快,只有无措的娇吟,小手紧紧地抓着他厚实的肩头。
当花雨的肚兜离身后,司寇阳的举动越加狂野了,他身上也褪得只剩下件单衣,衣带松开,露出了胸膛。
司寇阳的手逗弄着花雨身子每处敏感地方,让她几乎快承受不了磨人的快乐,她微闭起眼睛,虚软的捉不稳他的臂膀,小手滑到他的胸膛上,却摸到了凸起不平、高低纠结的痕迹。
花雨觉得怪异,忙睁开眼睛看去,在明亮的烟火下,让她看清楚了司寇阳身上张牙舞爪般的疤痕,这令她禁不住深抽口气,呆愣住了。
司寇阳察觉到身下人儿的变化,他随着花雨瞪大的眼神看去,马上就发现她的异样,他的热情也顿时冷了下来,放开她后,他退坐在软榻上,不打算穿上衣衫盖住伤疤。
“很丑恶、很骇人,是不是?”他神情阴霾,嗓音更是冷凝冻人。
花雨张目结舌。
这令司寇阳的脸色更加难看,语气似冰锋刺人“你连话都说不出,是因为这些疤痕实在太狰狞、丑陋,吓坏你了?”
花雨睁大的眸子里此时流出了眼泪,嘤嘤哭了起来。
她竟然害怕得哭了出来?!司寇阳脸上扬起了毁天灭地般的狂暴,从齿缝中挤出了森冷阴寒的话语“你当真怕成这样?可惜朕是你的丈夫,你就是再惧怕也要接受这些恐怖疤痕的!”他的大掌粗鲁的将花雨的小手按压在自己胸膛纠葛的疤痕上,逼着她接受。他心想,她若还敢露出鄙夷、畏缩的神情,他可能会忍不住当场杀了她。
花雨泪如雨下,哽咽说出“你很很痛吧?这这么大的伤伤疤,很疼吧!”
司寇阳眉头纠结,神情并没放松下来“你说什么?”他锐利的目光紧盯着她。
“你伤伤得这么严重,绝对是非常非常的痛了,这么痛你是怎怎么承受下来呢?你一定也吃吃了很多很多的苦吧!”花雨边哽咽边说,脸上布满爱怜,小手轻抚着他的伤疤。
司寇阳听清楚了花雨的意思,剑眉因惊愕而蹙得更紧,同时也感觉她小手怯怜的抚触着他的胸膛。
“你哭是为了朕所受的苦,不是因为畏惧这些丑恶的疤痕?”他惊疑开口。
花雨哭泣着摇头。“不丑,这疤一点都不丑,可是谁都不应该承受这种育苦,上天怎以能如此折磨夫君你呢?怎么狠得下心啊!”她的心好痛,丈夫试凄,做妻子的她当然也难过,尤其她还吃过同样的苦楚,所以更是了解。
“司寇阳阴森的脸依然,眼里仍是满布寒霜,花雨的眼泪却似滚烫的沸水烧灼他的心,也烫伤了他的自尊“联不要你的同情,滚开!”他大力甩开她的小手,转身背对她。他憎恨同情!
花雨的小手抚上他的背脊,轻柔的嗓音诚挚动人“雨儿不是同情,是感同身受啊!”司寇阳一震,两手紧握成拳。“住口,别对联说好话,联不听这些甜言蜜语!”他飞快的跳下软榻
“夫君,你为什么不相信雨儿的语呢?我们是夫妻啊,夫妻本就该诚心相待,祸福同享的,雨儿也曾被火灼烧,夫君若能本会雨儿那时的痛苦,那雨儿为何不能同样明白夫君所受的折磨呢!”花雨边哭边解释。
她的话重重敲击着司寇阳的心,力道之大令万丈坚冰都被撞碎,他挺直着背脊,在心软接纳与无情拒绝间徘徊。
只是花雨一声接着一声的哀凄哭泣,让司寇阳听得好难受。这个女人存心要用眼泪来淹没他吗?他是个无情人的,眼泪是无法撼动他的,她再哭也没用!
不过他坚定的心还是在哀柔可怜的哭声中软化了,司寇阳实在无法漠视她为自己掉眼泪,他的冷酷完全败下阵来。
“不要哭了!”司寇阳僵直着身子,撂下话。
花雨的哭声还是未歇,继续无助的饮泣。
司寇阳受不了她的哀怜声音,他皱眉的转回身面对花雨,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全落入他眼里,他在心中轻叹了声,走近软榻,放柔了声音“你你别再哭了,不要哭了。”
花雨抬起泪眼望着司寇阳,娇怜轻喊“夫君!”她大眼一眨,又有两行泪珠滚下。
“夫君”两个宇融化了司寇阳心中的寒霜!他坐回软榻将花雨搂入怀中,轻声安抚“不哭,不要哭了,雨儿,你就别哭了,不准再哭了,不哭了。”
花雨依偎着他,水气汪汪的眸子定在他戴着面具的左脸上“你的脸也被灼伤了,是不是?”她直接伸手拿下他的面具。
“住手,不准乱来!”司寇阳想阻止,但是怀中人儿的眼泪教他迟疑了下,面具便被她给摘下了。
同样是不平、纠结的暗色伤疤,从眼角到脸颊,占去他大半的左脸,看上去的确是狰狞吓人,令人畏惧,花雨这才了解他戴面具的用意。
“很恐怖”司寇阳冷笑的要出声讥讽,却被她的小手轻捂住嘴,阻去他的话。
“夫君,别拿话来伤害雨儿,更别伤了你自己!”花雨温柔说着,鼓起勇气,贴近他并吻着他左脸的疤痕。
“你”司寇阳震撼于花雨的举动,错愕的愣住了。
花雨俏脸配红,羞怯的偎在他的肩头,嗅闻他身上的气息,她的心中开始有夫妻与共的感觉了。
司寇阳的心被暖意包围,颈旁轻浅的呼吸、怀中柔软的身子,还有萦绕在周身的甜甜香气,他被冰封的情感似乎又苏醒了。
“雨儿!”声低沉的轻喟后,他们的唇紧密贴合,这个吻只有真诚和坦然,没有隐藏和欺瞒,当一切的秘密都真相大白,他们更能毫无保留的相爱了。
从软榻换到了床上,激情缱卷正慢慢展开,幸福的生活也自此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