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评《水浒传》之一强盗逻辑

这些都是强盗，这是毫无疑问的。这伙人在梁山108人里面确实是，还有相当的一部分人。

    水浒传是反映农民起义的一部小说？完全是胡说八道。108将里有几个是农民？大家仔细查找后就会得知，就是阮小二兄弟三个算。阮小二是个渔民，他有老小，有妻子儿女，不爱闹事。可阮小五和阮小七是专门赌博的，是一个赌徒，输了钱就想发财。后来被迫参加抢劫生辰纲，走上犯罪道路的前因还是赌博。剩下的不是失职的国家警卫局一把手，就是贪污受贿的公务员，还有生意失败的前大款，最次的也是个狗头军师之类。

    水浒传的108将是劫富济贫的好汉？尽是瞎扯。把梁山泊的108位头领称为是梁山好汉，其实包括白胜、周通甚至包括武松、林冲之流，他们的一些行为如何能称为好汉？

    我们再来看一个例子，就是第五回。打虎将李忠和小霸王周通，曾经有过一次这样的行为。当时他们下山抢劫，杀死七八个客商，抢了两辆车子的财物。那就不仅谋财而且害命了。周通和李忠他们打家劫舍，一夜暴富，杀害客商，还成了农民革命的好汉，那真可谓名利双收。无论放在那个朝代，这种杀害过路客商打家劫舍的行为，也不利于商品经济的发展，不利于社会进步，是一种落后行为。从上面几个例子当中，大体上可以肯定。所有打劫过路客商打家劫舍的这些梁山好汉们的行为，或者其他山头上的那些绿林好汉行为，大体上都和周通李忠他们是一样的。

    有人说，我们不能要求太高。我们不能苛求古人，他们当时的价值观审美观就是那样的。不过我们现代人一定要有一种是非观念。要不然小偷偷贪官，就不仅没罪，而且成为梁山好汉时的壮举，应予表扬，而且还得给点奖金，那岂不成了笑话。

    我们来解剖一些案例。比如智取生辰纲，这八个人当中，起码白胜不能算作好汉，他分到了一份金银财宝以后就又去赌博了，结果东窗事发，被捕入狱，严刑之下全部招供。即使按照旧道德的标准，白胜供出了他的这些弟兄们，他也不能算好汉，这是一个。刚才我们讲到小霸王周通和李忠显然不是好汉，小霸王周通还强抢民女。

    武松醉打蒋门神，也是水浒传当中最脍炙人口的段落之一，写得非常精彩。蒋门神依仗官势、为非作歹、称霸一方，确确实实是一个十足的恶霸，该打。但是我们往往忽略了施恩和蒋门神丝毫没有区别，甚至有可能比蒋门神还坏。快活林是山东河北交界处的一个大的集镇，小说里边写到，那个地方有百十处大客店，二三十处赌坊和兑坊。金眼彪施恩对武松介绍这个事情的时候，他就讲原来这个地方归我，我仗着随身本事。什么叫随身本事？因为他会武功，会打人，你不交钱我就打你。一来仗着随身本事。最厉害的第二点，二来他靠八九十个弃命囚徒。因为施恩的父亲是监狱的监狱长，等于是劳改农场的场长。那里面有那么八九十个亡命徒，在快活林开了一个酒肉店。我们注意一下，并不是说快活林的酒肉店有八九十个雇员。这个酒肉店是施恩在那儿的大本营，这八九十个亡命徒有一部分在酒肉店，另一部分都分给店家。施恩说，分给那些百十来个店家，二三十个赌坊兑坊去干什么呢？收取保护费，用现在的话来说，施恩就是黑社会的头目。我们都用施恩自己的话来说，凡是到这儿做妓女的，要首先来这儿参见我，然后我才许她去挣钱。所以我每月都有二三百两银子的闲钱。什么闲钱？这是那些开小店的小老板们伙计们的血汗钱，是妓女们的血泪钱。因此说，施恩和蒋门神之间的斗争没有正义与非正义的区别。他就是黑吃黑，大黑把小黑吃了，然后呢，施恩靠武松打败了蒋门神，夺回了快活林。夺回以后，施恩就要把失去的这些财富补回来。因此过去那些店家们所交的保护费被增加了百分之三五十。小说里讲三五分，就是百分之三五十。就是他们所受到的盘剥更厉害。施恩从此重霸孟州道快活林，这一章回的题目也叫“施恩重霸快活林”所以说，武松扮演的角色还是个黑社会打手，当然，打手也分好多种，有负责收账的，有负责火并的，武松属于后者。

    水浒传里的108将是劫富济贫的？鬼才相信。劫富济贫在中国一直被认为是好汉行为。但是，大家可以用法制观念想一想，劫富济贫是不是一种进步行为？富了就应该被劫吗？谁有权去劫富？劫富的人真是为了济贫？人家富人招谁惹谁了？新中国的土地改革，到最后政府也承认了，许多富农都是靠勤劳致富的。

    劫富济贫几乎是所有梁山好汉上梁山之前主要的生财之道的方式，十万贯生辰纲是梁中书搜刮来的民脂民膏，确实是不义之财。问题是它被梁山好汉们劫走了以后，是不是把它分发到劳动人民的手里了呢？答案是否定的，他们是自己瓜分了。分了之后，还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当然，也有从事非法勾当的，白胜分到了自己那一份后又去赌博了，结果官府从他家里边挖出一包金银，根据这个线索官方破了案，晁盖等人被迫上了梁山。

    晁盖他们劫持这个生辰纲目的是什么呢？还是强盗理论！是要图一世的快活。他们的理论是不义之财、取之有道。这个理论我们现在都不能接受。我们一个法制社会要是这样说的话，不义之财取之有道，我们都可以认定这个财是不义之财。我说它不义之财我就可以抢，那是不行，这个逻辑实际上是强盗的逻辑。智取生辰纲，最后奠定了梁山的基础，但是这种行径还没有完全脱离强盗这个范畴。他们抢了这个钱财以后，七个人瓜分，没有把这个钱去救济穷人，劫富济贫嘛，他没有济贫。

    晁盖带领一伙人劫生辰纲以后，官府来追捕他们，他们迫不得已上了梁山。晁盖上山以后，基本的目的是什么？就是躲避官府的追捕。他干什么？还是打家劫舍，你们仔细看一看，他上梁山干什么？他上梁山第二件事情就是劫持、抢劫了一个车队，一个商人的车队，抢了二三十箱金银，四五十匹骡马，他还是干这个事情。智取生辰纲的结果是晁盖等八人先富起来了。它不是一个个别现象，而是梁山好汉们在上山前上山后的一个具有普遍的规律性的现象。

    水浒传是赞扬社会变革的？一派胡言。农民起义根本不能叫做社会革命，为什么这样说呢？第一，农民不代表先进的生产力。第二，从事实来看，农民起义它只是改朝换代的工具，并不反对封建制度，只是反对压在头上的那个皇帝，那个政府，然后取而代之。从陈胜吴广一直到洪秀全，我们可以一个个摆出来分析，有哪一个不是想当皇帝的？不就换一个位置嘛！就抢一个座位，并不改变社会制度。既然都不改变这个封建制度，他也不改变，不过就是说人家是要把这个皇帝推掉，他当皇帝。他说我不当皇帝，还是你当，我铲除贪官污吏，只反贪官，不反皇帝。这本质上又有什么差别呢？这就是农民起义。而且宋江的思想是很特殊的，只反贪官、不反皇帝。翻翻中国农民战争史，从陈胜吴广开始一个一个地排下来，找不到一个不反皇帝的。所以说，梁山泊这帮人都是伪农民起义者。我们看梁山是不是农民起义，关键要看这个领袖。领袖所提出来的他的政治纲领和他的纲领的实践。宋江就是个机会主义者，手下那有几个真心革命的？所以说，水浒传还是写了一批强盗。

    水浒传的问题严重在什么地方？是小说作者竟然是用一种欣赏的态度来写的，几乎每一处我们都可以看到，或者说是一种非常冷漠的那种眼光那种笔调来写一些充满血腥和残忍的细节。比如说在菜园子张青，人肉包子店里边，在屠宰房里头，壁上绷着几张人皮，吊着六七条人腿，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四十回李逵在江州抢劫法场的时候，抡两把板斧，一味地砍下来，只顾砍人，不问军官百姓，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江边的百姓撞到的都被他砍下江里去。晁盖叫到，不干百姓事，休只管伤人，书上写到，李逵哪里来听叫唤，一斧一个排头砍下去。所以他说“我们造反怎么样，晁盖哥哥便做了大皇帝，宋江哥哥便做了小皇帝，我们都做个将军，杀去东京，夺了鸟位在哪里快活”所以这样的人如果做了将军他会对老百姓怎么样，应该打一个大大的问号。很多人劝阻他不杀都劝不住。连晁盖下了将令都制止不住他。

    对于这本充满强盗逻辑的著作，让人不由得联想到一句话，伟人说的话:“道理千条万绪，归根到底就一句话:造反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