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他只想抚去她语气里的不安,便道:“你不必担心这件事,就算找不到破解之法,我们出不了此阵,我亦不会丢下你。”
闻言,惠明身子微愣,一时说不出话来。
话一出,他似也感觉到言语颇有几分失态,便又淡道:“张叔所布阵法,一般都有破解之处。想必此散魂术亦不例外,我会带你回去的。”
愈发猜不透翟光邺心中所想,惠明思绪有些微乱,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响起他方才的那句话,他说不会丢下她一人,这句话有些暧昧,教她有些乱了。
“嗯、嗯我相信……你、你。”一时,她有些语无伦次。
听此,他的眉峰微乎其微的拧起,缓缓道:“你还要继续喊我翟公子吗?”
“嗯?”他突然这样说,教她不能反应过来,迟疑片刻才试探道:“那,不然呢?”
一时静默,他俊目深敛,掩去内心淡淡不悦,温和淡然道:“我喊你惠明,你可喊我的名字。”
喊他的名字?化基?翟光邺?诸如此类的名号,却让她喊出来的有些……莫名的亲近,他又不是张修一,总觉得喊他的名号,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可听他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可推脱。
“……光邺?”她左思右想,选定这般喊他,又不确定是否合乎情理,便又试探问他:“这样,可以吗?”
掩去眸底悦意,他沉然道:“嗯,便这样了,睡吧。”
“嗯……”她点头,往上拉了拉被子,应着。
许是与他谈话之后,初入阵法时的慌乱心情慢慢放松,使她慢慢进入梦乡。
虽说俩人都因散魂术折腾的疲惫不堪,可比起他,她倒是先先睡下,而起初还担心她睡不着的翟光邺,听到她安稳入睡的呼吸声,才有些安心。
她的反应多少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初入此阵时,面对陌生而熟悉的洛阳,他有些心慌,不仅是面对散魂术,而更多的是来自内心的不安。
他还以依她娇贵的身子、脆弱的内心,会暗自哭泣,可她倒是有些安然接受这一切,泡澡之后便爬上床暗自沉思些什么,而他回来时,她提出了那个建议,去找婵娟夫人。
这个他也想过,毕竟张世深布下此阵的目的,就是唤醒婵娟夫人,至于如何唤醒,他不知,但很明显的,婵娟夫人是破解此阵法的关键。
睡意袭来,他双手枕在脑后,闭上了眼眸。
现在想太多也没用,等待明天再去一探究竟吧。
惠明醒来时,天已大亮,清明天光透过锦窗映在屋内,起初见身处陌生环境还有些惊愕,可一想昨日她与翟光邺被卷入散魂术内,思绪才有些清醒。
目光下意识的朝屏风望去,却未发现他的身影,令她的意识一下子清醒,惠明疾快的拥被坐起,有些心慌意乱。
门被推开,惠明略喜的望向来人,却在看清来人的面容时,绽开的笑颜兀自停滞。
他穿着颇为素雅的淡色儒衫,绾了个简单的书生髻,虽是平淡的长相,可全身都透着一股风采,而令她疑惑的是,这人虽不是翟光邺,身形却极为相似。
“醒了?”那儒生开口,倒是自然的走至榻边,递给她一套干净的衣服,淡然道:“换上这件衣服,我们一会去李府看看。”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他一出声,她心中的猜想更是笃定,旧时曾听重美哥说过,江湖中有一种易容术,可换皮相,想必他是用此术遮掩样貌吧。
“十年前的我,尚在洛阳。”他将热水注到脸盆里,温和道:“我如今的样貌应与那时无异,戴上□□的话,行事方便些。”
听罢,惠明则拿起那折叠整齐的衣衫,仔细端详起来,语气有几分疑惑:“这是……?”
翟光邺偏头,见她疑惑,便道:“昨日我打听到,李府要请一位教书先生为李重美授业,我打算装扮成教书先生混进李府,倘若把你单独放在这里,我放心不下来,所以给你买了套衣服,让你装作我的书童一同前去。”
他罕见的解释,她听得清楚,可她的关注点却不在那里,双眸满是好奇,语气有些压抑不住的兴奋:“我也带上□□吗?”
闻言,翟光邺淡瞅了她一眼,薄唇淡掀:“不用。”
见她蔫着头,缓缓道:“你现在的容貌与四岁时,差异略大。”
等等,他是说她变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