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寒冬以冰雪覆盖大地，直到春神，这位温柔的淑女，带着再生的礼物，夹杂温暖的阳光，融化了冰雪，降低空气中的温度，吹起阵阵的和风。

    树木最先受到春风的引诱，翠嫩的枝芽开始爬满光秃的树干，被秋风扫落的种子，现在变成一堆喧闹竞胜的五颜六色的花香，吸引大批的蜜蜂。

    对梅德琳而言，这是神奇的时刻，爱邓肯的日子充满了喜悦，好认为邓肯爱她是个奇迹。他表白爱意之后的几个星期内，她非常不安，担心他会对她厌烦，她想尽办法讨他的欢喜，但不可避免的争吵还是发生了。那是一个可以解释的误解，会爆发的原因是因为邓肯心情低落，梅德琳那时也太累了。

    事实上，梅德琳也不知道争吵是如何开始的，她只记得邓肯对她大嚷，她立刻退回她那平静表情的面具之后。但她的丈夫一下就刺穿她完美的伪装，梅德琳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告诉邓肯他很明显再也不爱她了，然后跑到塔顶。

    邓肯追着她，一路继续对她大吼，但话题变成责备她那种遽下错误结论的坏习惯，当她明白邓肯发怒是因为她错以为他不再爱她时，她便不在意他的皱眉和大叫。

    那晚她学到一个教训，大叫回去是很容易的－这是她碰到威克森后无意学到的坏习惯。她开始自由的发泄脾气，不再约束自己，她想大笑时，就大笑。想大喊时，就喊出来，虽然她仍想保持优雅、高贵的淑女风范。

    梅德琳也知道她在无形中接收了她丈夫的某些特质。

    能预测他令她感到安全，她开始跟邓肯一样不喜欢变化，当艾德蒙和吉尔离开四十天去保卫他们另外宣誓效忠的领主时，梅德琳大喊，让大家知道她的不悦。

    邓肯指出她思想的不合理，提醒她曾要求他给他们加重责任，然而梅德琳全不听他的解释。她开始变成一个母亲，要所有的威克森都在她能看顾的地方。

    邓肯了解他的妻子远比她了解要深，他的弟弟和阿狄雅已成为她的家人，她一个人孤单多年，有这么多人可以让她关心，对她是一大安慰，这种家庭情感她绝不轻易放弃。

    她也是个和平促裁者，梅德琳经常干预别人挑起的纷争，她是每个人的保护者，但也讶异每个人也在保护她。

    事实上，她仍然不明白自己的价值，邓肯知道她认为他爱她是个奇迹。他不是个善于表达　自己的情感的人，但他很快了解到梅德琳需要他常常对她示爱，她有潜藏的恐惧，和不安全感，这都是来自她的生长背景，他知道让她对自己有信心还需要假以时日。

    跟他妻子共度的日子非常舒适，如果阿狄雅没打算把他们逼疯。当他把这个感觉告诉梅德琳，说他真想在阿狄雅？渡先？椴际保？返铝仗？撕苌**砩咸姘5已疟缁ぃ？邓？醚e鸥？型？樾摹？br />

    她说他铁石心肠，但这与事实相反，马鼐非常同情杰瑞，他的朋友有约伯的毅力，和忍受烧烙钢铁的耐性。

    阿狄雅做尽一切来斥退她的追求者。她嘲讽、尖叫、哭泣，但一点用也没有，杰瑞依旧不改变赢得芳心的决心。邓肯认为杰瑞不是眼驴一般固执，就是跟牛一样笨，或许他两者都有。

    邓肯不得不钦佩杰瑞，这种决心真是值得赞许，尤其是当有人认为他最后追求的妻子会变成一个尖叫的悍妇时。

    邓肯宁愿视而不见，但梅德琳不让他有这种悠闲，她经常拖他去调解纷争，跟他解释这是一家之主的责任。

    她告诉他，他能兼任领主与大哥的角色，而与家人保持冷漠的距离和态度是该被摒弃的习惯，梅德琳要他亲生他的弟妹，获得他们的友谊。邓肯不跟好辩解，天知道婚后没有一次争辩他曾经赢过。

    但这一点，她是对的，他开始和爱人一起吃晚饭，这是为了取悦梅德琳，他发觉取悦她很有乐趣。他讨论各种话题，也很享受这种鲜活的争辩，他的弟弟都是有远见的人，现在邓肯才开始懂得珍惜他们的提议。

    他慢慢除去他在家人之间竖起的障碍，发现回报比努力还多，邓肯现在知道他的父亲错了。他父亲的统治太僵硬，以为对孩子关爱太多会失去尊严，和他们对他的敬意。他太固执于领主的架子，邓肯父亲为何如此，但他明白自己不必遵循旧的方法。

    他必须感谢他的妻子改变了他的态度，她教他惧怕的手段不一定会带来尊敬。爱和尊敬可以并行不悖，而且可能更好，这实在很讽刺。梅德琳感谢邓肯，让她在他的家庭中拥有一席之地。但反过来，她也让他在自己家中重新建立新的地位，她让他知道如何友爱弟妹，她把他拉入家庭的核心。

    邓肯仍维持训练军队的例行计划，但他每天下午固定拨出一个钟头教他的妻子骑马，她学得很快，不久后就能骑出城到小山丘。邓肯当然跟着她，以防万一，但他偶尔也发出抱怨，因为她总是固执地带食物去喂她想像中的狼。

    梅德琳要他解释为何这座山丘一边光秃秃，另一边去是荒野和茂密的森林。

    邓肯说明他将面对城堡那面山丘上的树木全部吹掉，是方便守夜的士兵侦察有无敌人接近，而另一侧山坡则保持原状。每个接近城堡的人，一定会先经过那片山丘，守城者马上能分辨来者是敌是友，如果是敌人，他们也没树林可躲。

    这个解释令她惊讶，她似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安全。他摇头告诉她，维护安全是威克森男爵的第一要务。

    梅德琳笑了，他已经习惯她的笑容。

    邓肯了解梅德琳担心他们的未来，她不想提起她哥哥，每个人在谈话时也都避免提到他，既然他无法令她信服一切会平安无事，他们两人只好避开这个话题。

    春天带给邓肯另一种生活和体悟，他必须因紧急事件而离开梅德琳一个月，当晚，他们一夜没睡，激情地恩爱，如果家仆不打扰，他们隔天仍会继续待在房间里。

    梅德琳不喜欢邓肯离开她，他也一样，虽然他从没告诉梅德琳，他无时无刻不想回到她身边。

    春天留下了和煦的阳光和遍地花朵，温和的夏季终于降临威克森的土地。

    旅途变得轻便易行，邓肯知道国五迟早会命令他入宫，他对梅德琳隐藏内心的担忧，暗中聚集军队。

    杰瑞男爵于六月末再度到达威克森追求阿狄雅。邓肯在中庭和他碰面，两人都有重要消息告诉对方。邓肯刚接待国王派来的信差。威克森男爵能读能写，这是他太太所不知道的，接到的信使他沉吟不语，他内心有事，经致忘了和杰瑞打招呼。杰瑞好像也跟他一样，给邓肯一个随便的招呼后，他把马斫桓？采**虻丝希？quot 我刚从卡雷尔那里回来。&quot 他低声宣布。

    邓肯示意安东尼过来，&quot 我们有很多事情需要讨论，我要安东尼一起参与。&quot 他对杰瑞解释著。

    杰瑞点头，&quot 我告诉邓肯，我刚由卡雷尔的领地回来。&quot 他重复，&quot 国王的弟弟，亨利，也在。他问了许多关于你的问题。"

    三个男人慢慢往大厅走去，&quot 我相信他明白如果要成为国王，必须先了解你的立场。&quot 杰瑞剖析。

    邓肯皱眉，&quot 什么问题？&quot 他问。

    quot 谈话非常小心，每句都针对我不愿透露的讯息，我讲的你明白吗？&quot 他问。

    quot 需要保护威廉吗？你认为亨利会向他挑战吗？"

    quot 我不这么想。&quot 杰瑞语气转硬，&quot 我觉得很奇怪，你没有被邀，而他们问了我许多有关你的事。"

    quot 是关于忠诚的问题吗？"

    quot 你的忠诚根本毫无疑问。&quot 杰瑞回答，&quot 但你能命令全英格兰最善战的武士，邓肯，如果你有心，要向国王挑战是轻而易举的事。"

    quot 亨利认为我可能背叛我宣誓效忠的国王吗？&quot 他很讶异有此可能。

    quot 不，每个人都知道你是有荣誉感的守信将领，但那场会议还是有些问题，当时的气氛令我很不安。&quot 杰瑞耸耸肩后，又说，&quot 亨利很欣赏你，但我看出他还担心著别的事，天知道他心？在想什么。"

    三个男人爬上通往大厅的阶梯，梅德琳正站在餐桌旁，把摘来的野花插在空酒罐中。三个小孩坐在旁边的地板上吃著果馅饼。

    梅德琳听见脚步声时，抬头一看，当她看见杰瑞再度光临时，对他微笑。她向他们三个招呼道，&quot 晚饭一小时之内会好，杰瑞，很高兴再看到你，是不是，安东尼？阿狄雅一定会非常高兴。"

    三个男人大笑出声。

    quot 我说的是实话。&quot 梅德琳坚决地说道，她转向孩子们，&quot 去外头吃点心。威廉，去找阿狄雅小姐，告诉她有客人，你能记住这件重要的任务吗？&quot 她问他。

    小孩们跳起来，往屋外跑，威廉撞到梅德琳，抓住她的外袍，梅德琳赶紧攀住桌子，一手轻拍威廉的头。

    邓肯被她的温婉感动，所有的小孩都爱梅德琳。他们成天跟著她，希望得到她的笑和赞美，梅德琳知道他们每个人的名字，在他的庄园内，至少有五十个小孩。

    当威廉终于放掉梅德琳，跑向入口时，他看到梅德琳的外袍被孩子脸上的残渣弄脏了。

    梅德琳低头叹息，然后叫喊一声，&quot 威廉，你忘了跟爵爷鞠躬了。"

    小威廉停住，转身笨拙地鞠躬，邓肯点头。威廉笑了，跑出大厅。

    quot 那些孩子是谁的？&quot 杰瑞问。

    quot 仆人的。&quot 邓肯回答，&quot 他们跟著我太太。"

    惊讶的叫喊打断他们的谈话，邓肯和杰瑞同时叹气，很明显地，威廉已经通知阿狄稚，杰瑞来了。

    quot 别皱眉，杰瑞。&quot 梅德琳说，&quot 你上次离开后，阿狄雅整日徘徊不定，我相信她很想念你，你同意吗？安东尼。"

    邓肯看他的脸色，知道他不同意，安东尼说话后，邓肯开始大笑，&quot 如果你能这么想，那我允许有其他的可能。"

    杰瑞笑了，&quot 在玩外交手段，是吗？安东尼。"

    quot 我不想使我的女主人失望。&quot 安东尼回答。

    quot 希望你是对的，梅德琳。&quot 杰瑞在和邓肯及安束尼坐下时说，梅德琳倒酒给他，杰瑞大饮一口解渴，&quot 艾德蒙和吉尔在吗？ quot;他问。

    邓肯摇头，他由梅德琳手？接过酒，但没放开她的手，梅德琳靠向他，对他微笑。

    quot 邓肯，罗伦斯神父终于答应为我们望弥撒。&quot 她说，然后转头跟杰瑞解释，&quot 我们结婚后，神父手指烧伤，这个可怜人，到现在才痊愈，那一定是个可怕的意外，虽然他没有跟我解释。"

    quot 如果他让艾德蒙看他的伤势，他也不必受了那么久的罪。&quot 安东尼评论，&quot 现在艾德蒙离开城堡了。&quot 他耸肩。

    quot 我一直想跟他谈谈、&quot 邓肯低语。

    quot 你不喜欢他？&quot 杰瑞问。

    quot 不喜欢。"

    她丈夫的评论令梅德琳诧异，&quot 邓肯，你只见过他几次面，怎能立刻说喜欢或不喜欢呢？你还没认识他哩。"

    quot 梅德琳，那个人根本不尽职，整天躲在教堂内，胆子小得不敢见我。"

    quot 我不认为你很重视宗教。&quot 杰瑞打岔。

    quot 他是不重视。&quot 安东尼论断。

    quot 邓肯只是要教士执行他被派来此地的任务。&quot 梅德琳添满安东尼的酒杯。

    quot 他那样简直是在侮辱我。&quot 邓肯宣布，&quot 今天早上修道院已经送公文来了，我要求撤

    换教士，请呈是梅德琳帮我写的。&quot 他夸张地结尾。

    梅德琳推了邓肯的手臂一下，几乎翻倒他的酒杯，邓肯晓得她不要别人知道她能读、能写，他对她微笑，她害羞的表情非常有趣。

    quot 公文？说什么？"

    quot 我不知道，&quot 邓肯回答，&quot 我那时有要事待办，夫人，只好等到晚饭后再看了。"

    另一声怒吼打断他们的交谈，阿狄雅又在发泼了，&quot 梅德琳，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上楼叫阿狄雅停止尖叫吧。杰瑞，我开始畏惧你的拜访了。&quot 邓肯告诉他的朋友。

    梅德琳立刻补充，&quot 我的丈夫无意对你无礼。&quot 她告诉杰瑞，&quot 他有太多事需要操心。"

    邓肯叹息，又长又大声，使得梅德琳回头看他。&quot 别替我致歉了，梅德琳，去看看阿狄稚吧。"

    梅德琳点头，&quot 我会顺便去邀请罗伦斯神父来晚餐，他可能不会来，但我还是要邀他，如果他出席了，请你多加忍耐，晚餐结束后，再对他大叫。"

    这是句请求，但语气是命令的，邓肯皱眉，梅德琳对他微笑

    梅德琳一离开大厅后，杰瑞说，&quot 威廉王已经回英国了。&quot 他声音放低。

    quot 我已经准备好了。"

    quot 命令到达时，我会跟你一起去。&quot 杰瑞说。

    邓肯摇头。

    quot 当然你不相信我们的王会否认你的婚姻，邓肯，但你必须有充足的理由解释你的行为，我和你一样有权向罗狄恩挑战，或许还比你更有权杀死那个混蛋。"

    quot 英格兰半数以上的人都想杀他。&quot 安东尼说。

    quot 命令已经到达了。i 邓肯声音温柔，其他的人都楞住了，

    quot 什么时候？&quot 杰瑞追问。

    quot 就在你到达之前。"

    quot 我们何时上路？&quot 安东尼问。

    quot 国王要我们立刻前往跟罗狄恩碰面。&quot 邓肯说，&quot 后天出发，安束尼，你晚些时候再去。"

    主人的决定令他吃惊，他很困惑，因为他一向陪在他领主的身侧。

    quot 你要带梅德琳一起去吗？"

    quot 不，她留在这里比较安全。"

    quot 远离国王的愤怒，还是罗狄恩？"

    quot 罗狄恩，国王会保护她。"

    quot 你比我还要有信心。&quot 杰瑞承认。

    邓肯看着安东尼，；我把我最珍视的宝贝交在你手中，安东尼，这可能是个陷阱。"

    quot 你的意思是&quot 杰瑞问。

    quot 罗狄恩可能偷用国王的印信，公文内的语气不像威廉王的，这很令我担心。"

    quot 你要带多少人去，留下多少？&quot 安东尼问，他已经准备誓死保卫城堡了，&quot 这可能是调虎离山之计，他料定你不会带梅德琳一起走。"

    邓肯点头，&quot 我也这样想。"

    quot 我只有带一百名武士来。&quot 杰瑞插嘴，&quot 如果你需要，我把他们留下来帮助安东尼。"

    杰瑞和安东尼讨论军队人数时，邓肯站起来，走到火炉前，他刚好看见梅德琳往教堂方向走去，她可能是去找罗伦斯神父，小威廉拉着她的裙子，追赶著地。

    邓肯暂时抛开梅德琳，再度加入安东尼和杰瑞的讨论，十分钟激烈的讨论过去了，他们三个坐下来屏气凝神，商量军队的布署。

    突然，小威廉跑进大厅，他看见邓肯时，倏地停住。

    威廉胆怯地走到他的椅子旁。&quot 什么事，孩子？有话跟我说吗？&quot 邓肯声音放柔，免得吓著他。

    安东尼想继续讨论，但邓肯举手示意他静默。

    邓肯转身面对小威廉，他弯腰把他拉近，威廉开始嘀咕，拇指放在嘴裹吸吮著，眼睛瞪著他的主人。

    邓肯耐性快用尽时，小威廉突然拉出拇指，低声说，&quot 他在打她。"

    邓肯猛跳起来，弄翻椅子，跑了出大，杰瑞和安东尼莫名其妙，满头雾水。

    quot 发生什么事了？&quot 杰瑞发问时，安东尼已追了出去。

    杰瑞最后才知道。&quot 梅德琳！&quot 安东尼回头喊，杰瑞也跳了起来，拔剑尾随而去。

    邓肯最先冲到教堂，门被锁住，但愤怒增强他的力气，他迅速将门撞开。

    门撞裂的声音警告了罗伦斯神父，他冲进来时，罗伦斯以梅德琳当盾牌，手上的短剑抵着梅德琳的脖子。

    邓肯没看梅德琳，他将注意力全放在眼前需要解决的敌手身上。

    quot 如果你再靠近，我就杀死她。&quot 神父尖叫，慢慢往后退，一边拉著他的人质。他每退一步，邓肯就进一步。

    这个教士后面有放满蜡烛的四方桌，他往后一瞄，想避开这个障碍，移向侧门时，邓肯抓住机会，把刀锋由梅德琳脖子上扭开，转向教士自己，教士为了避开这致命的一击，赶忙后退，邓肯乘机将悔德琳拉开。

    罗伦斯神父撞倒方桌，往前一倾，脖子送上刀口，在还没跌到地上时，就一命呜呼了。

    方桌上的- 排蜡烛，翻倒在地，燃起乾燥的木材，火舌开始吞噬一切。

    邓肯无视于周围的火光，他温柔地将梅德琳抱起，梅德琳瘫在他胸前，&quot 你怎么这么久才来。&quot 她颤抖地低语，然后偎在他颈旁啜泣。

    邓肯深呼吸，想除去气愤，温柔地待她，&quot 你还好吗？&quot 他终于问，声音因怒气而粗厉。

    quot 我有过比现在更惨的经验。"

    她的调皮语气使他安心，然后梅德琳看他，当邓肯看见她睑上的伤害时，怒火再度升，她的左眼青肿，嘴角流血，颈子上有好几道抓痕。

    邓肯真想再杀一次那个教士，梅德琳由他发颤的身体，和他的眼神中知道他很生气，她用指尖轻抚著他的脸说，&quot 一切都结束了，邓肯。"

    杰瑞和安东尼冲到教堂。杰瑞看到起火时，马上命人赶快救火。安东尼站在邓肯旁边，表情与邓肯一般烦忧愤怒，她想安慰他，让他知道自己很好。

    他们到达邓肯房间时，梅德琳的牙齿还一直在打颤，邓肯把她包在毛毯中，放在膝上，端详她的淤伤。

    quot 邓肯，你看到他狂乱的眼神吗？&quot 记忆使梅德琳发颤，&quot 他要邓肯，如果他强暴了我，你还会爱我吗？"

    邓肯安抚她，&quot 我会永远爱你，这是个傻问题。"

    他粗率的回答令她宽心，梅德琳静静地依偎他良久，她有好多话想跟他说，但现在没力气。

    邓肯以为她睡著了，可是她突然开口，&quot 他是奉命来杀我的。"

    梅德琳在他怀中转头面对他，看到邓肯眼眸裹的寒意，&quot 被派来的？&quot 他轻柔地问，掩住内心的愤怒。

    quot 我去教堂请他来晚餐时，刚好撞见他穿得像个农夫，没穿袍服，他的手没包绷带，上面没有疤痕，可是他说过他的手受伤了。"

    邓肯点头示意她继续，&quot 我假装没注意，然后告诉他说你收到修道院来的公文，晚饭后有事要跟他谈，这是我的错误，但那时我不知道。&quot 她补充，&quot 他突然大怒，告诉我是罗狄恩派他来的，他的职责是如果国王支持你，不支持罗狄恩时，就马上杀掉我。邓肯，一个人怎会有魔鬼的心肠呢？罗伦斯神父已经撑不下去，但他必须在走之前杀掉我。&quot 梅德琳再度松弛在邓肯的怀裹，&quot 你怕吗？邓肯？&quot 她呢喃地问。

    quot 我从不害怕。&quot 他怒斥，教士的背叛行为，使他无法集中精神。

    梅德琳笑她丈夫的回答，&quot 我是要问你关心吗？不是害怕。&quot 她更正。

    quot 什么？&quot 他摇头，把怒气推开，梅德琳现在需要他的安慰，&quot 关心？该死，梅德琳，我气炸了。"

    quot 我看得出来。&quot 她回答。

    他让她坐直，好方便吻她，他动作很轻柔，避免弄痛她淤伤的嘴唇，梅德琳滑下他的膝盖，执起他的手，拉他跟她走。她坐在床上，拍拍她身旁的位置。

    房内的热气使邓肯脱掉外衣，他坐在他妻子的旁边，手臂圈住她的肩膀，他好想把她抱紧，向她说自己有多爱她，&quot 梅德琳，你害怕吗？"

    quot 有一点。"

    quot 只是有一点？"

    quot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所以没有当场吓倒。当你没有马上出现在门口时，我开始生气，那个人正撕著我的衣"

    quot 他可能会杀掉你。&quot 他因愤怒而发颤。

    quot 不，你不会让他杀我的。"

    天啊，她好信任他。

    quot 老天爷，这？好热。&quot 梅德琳低语，&quot 为何你在这种天气还生火，邓肯？"

    quot 你在发抖。&quot 他提醒她。

    quot 我已经好多了。"

    quot 那我下楼去拿修道院寄来的公文，我很好奇？面说些什么？&quot 邓肯宣布。

    quot 我还不要你下楼。&quot 梅德琳说。

    邓肯心？暖洋洋的，&quot 你必须休息一、两个钟头。"

    quot 我不想休息。&quot 梅德琳回答，&quot 你能帮我换掉这身衣服吗？&quot 她天真无邪的语气令邓肯怀疑。

    梅德琳站在他面前，未动分毫，让她丈夫帮她卸下衣服，&quot 你怎么知道要去教堂？一她突然想起。

    quot 茉莉的男孩看见那个混蛋在揍你，他跑来告诉我。"

    quot 我不知道威廉跟著我进人教堂，他一定是在神父锁门后，由后门溜出来的。威廉一定吓坏了，他才四岁，你该嘉奖他。"

    quot 该死，这是我的错，我该多放些心思注意家务。"

    梅德琳双手放在他肩上，&quot 看好你的家是我的责任，你并没有错，如果没有发生，我不会提醒你"

    他的叹息打断她，&quot 我知道，如果我在那？保护你，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他的声音充满悔恨，梅德琳摇头，&quot 我不是这个意思，邓肯，今天是个意外，何况，你当时有要事需要研讨。"

    quot 你应该被放在第一位。&quot 邓肯强调。

    quot 我是说，如果我能自卫，现在就不会挂彩了。"

    quot 你想建议什么？&quot 邓肯笑了，他实在很少能洞悉她的心事。

    quot 罗伦斯神父没比我大多少。&quot 她说，&quot 安生也跟我一般高。"

    quot 我的侍从与此事何关？&quot 邓肯问。

    quot 他有学防身术。&quot 梅德琳说明，&quot 所以，你必须教我如何防卫自己，这个你很精通，不是吗？"

    邓肯不想和她辩论，&quot 这点我们以后再讨论。"

    梅德琳点头，&quot 那么你现在必须照顾我的需要，邓肯，我命令你。"

    邓肯听出她嘲弄的语气，&quot 你胆敢给你丈夫下何种命令？"

    梅德琳用她的手解释，她拉开固定腰带的蝴蝶结，上衣露出香肩，邓肯摇头拒绝，&quot 你身上有伤不能。"

    quot 我知道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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