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众人乍听那封函中之意,皆都有气,徐公亮招呼了,仍抑制不住气愤,纷纷叫道:“谁来的?”
“哪个王八羔子来的?”
“她娘的,敢叫咱们迁出山西?”
涂公亮摆摆手,好一阵,气怒叫骂声慢慢停下。
涂公亮即道:“函末署名:区百练三字。”
众人惊叫:“武林盟主!”
徐公亮叹道:“不错,谁都知道白鹤门区百练蝉联了武林盟主一位!”
简家共有七虎,个个性格鲁莽,忍不住齐时跃起,简二虎到简六虎见大哥站起,纷纷坐下。
徐公亮道:“简大虎,你有什么话要说?”
简大虎激昂道:“那老匹夫欺人太甚。本门世居山酉,已有十七余年。凭什么要咱们迁出山酉,凭他盟主的声势么?哼,哼!我金菊门难道就没人做个盟主?”
徐公亮摆手道:“你坐下,咱们现在不说意气话,商量的是对策,我招集各位想听大家的意见,却不是妥听什么毫无作用的气话。”
简大虎碰个大钉子,好生没脸,怒叫道:“大家的意见很简单,要咱们迁出山西先得问问咱们的拳头肯不肯?”
涂公亮冷冷道:“你的意思跟白鹤门拼了?”
简大虎道:“除此外,决无别的对策!”
徐公亮不悦道:“坐下吧,现在不是你一个人武断的时候,听听众人的意见再说。”
简家七虎早已不满涂公亮懦弱无能,尤其简大虎颇为轻视涂公亮,不理会的说道:“我七兄弟只知谁也不能叫咱们迁出故乡,别的意见不听也罢,兄弟,咱们走!”
简家六虎的武功在当今金菊门众弟子中是顶尖的人物,不下他涂公亮,涂公亮虽是他们掌门,也毫不忌惮。
涂公亮有点懊悔适才没给简大虎面子,现在恼了他七兄弟,眼看他们要走,还真不敢出言斥责。
简家七虎正要离座,涂公亮左边那花白老头劝道:“七位贤侄,且坐下听听如何?”
简家六虎见是长一辈的简耀光说话,他七人与涂公亮同辈可以放肆,遇到长辈说话,不敢再闹僵下去,七兄弟互相一望,坐回原位。
涂公亮也不敢再惹简家七虎,缓声道:“简家七位贤兄弟,本掌门所谓对策,是指对敌之策,可绝没半点意思要大家忍让,迁出山西。”
简大虎得回面子,问道:“除了拼外,还有什么对敌之策?”
心想:“只要你没意思忍让示弱,我七兄弟还听你的。”
涂公亮道:“比方说,拼是不错,可是在拼以前,咱们要付量自己能不能拼?”
一句话提醒鲁莽的简家七虎,各自忖道:“我七兄弟虽然武功练的不差掌门,可不是白鹤门高手之敌啊?”狂妄的简大虎再不说话了。
涂公亮暗哼一声,冷眼一扫简家六虎,接道:“咱们都是自己人,不怕说丢人话,十五年前,那番拼斗,咱们便深知本门的武功没落了,金菊门的全盛时代已经过去,今日变成白鹤门区家的天下。”
众人听到这里,暗暗低头,只因十五年前的惨痛教训回忆起来,历历在目,斯役,三十余场较技,连涂公亮在内金菊门没胜一场,因而耻辱地丧失了盟主之位。
涂公亮微顿后,又道:“目前咱们自知武功并无特殊长进,而白鹤门是鼎盛日增,高手倍出,说句良心话,倾咱们金菊门所有弟子,拼得过他们白鹤门吗?”
突于此时,一人呜咽道:“可悲啊!可悲啊!
众人回首望去,只见最后首的角落里坐着一位皤首白眉的老头,正在不住的伸袖抹泪。
他身后站着一位瘦弱的少女,劝道:“爷爷,你别哭嘛!”
那少女十五,六岁的年纪,长的十分秀气,他见众人目光烁烁的回头望来,吓得躲到她爷爷身后。
全厅数百人,独她无座。
有的比她年纪小的少男,少女,皆有座位,不知何故,涂公亮偏不给她位子坐,由她站在她爷爷的身旁。
众人俱都认识那老头,见是他哭,都不好说什么,也不愿去问他为什么哭,一望后,回过头来。
涂公亮皱了皱眉头,只当没那老头在场上,续道:“大虎弟一番义愤,我深是了解,照说,区百练无理地要咱们迁出山西,这是谁也不能忍受的事情。
“大虎弟说的对,谁也不能叫咱们迁出故乡,叫咱们迁出故乡,等于叫咱们死,那是决不答应的。
“但,不答应,区百练决不甘休,所以,我今晚齐集大家来思对策。”
坐在涂公亮右首的花白老头突然叹道:“既然已知拼不过,还有什么对策可思,依我老头子,意思”话到一半,有所顾忌,停了下来。
徐公亮侧身躬礼道:“严长者意思如何?
那老头名叫严大勇,与简耀光同辈,当今金菊门与简耀光同为辈份最高的一辈,比掌门涂公亮还高一辈。
严长老自持辈份最高,而金菊门最讲究的辈份尊重。
所以他不怕有人顶撞他。
终是说出自己的意思,道:“我说与其损伤本门弟子,不如迁出山酉,倒不是我老头子怕死,识时务者是俊杰啊!”众人听得不舒服,鉴于辈份关系,果真无人敢顶撞他。
简家七虎听的要吐血,可也不敢啃声。
凡严家弟子羞惭地低下头去,他们替他严大勇惭愧,可又干什么办法,暗里叹道:“咱们严家怎么偏留下一位胆小怕死的七辈啊!”严大勇虽自称不怕死,众人俱都知道:“此老最怕死”心想:“掌门怎么糊里糊涂地邀他在座?”
严大勇一番话,深深影响了众人心里,徐公亮邀他上座是最大失策,众人不敢违反他的意思,他这么一说,还谈什么对敌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