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苏静姗想着此时若再推却,倒是矫情了,于是便只笑了笑,示意慧觉解签。
足不安,舆不安,两两事相得,忧来却又欢。
慧觉笑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接着再解苏静瑶的。
莫叹事迟留,休言不到头,长竿终入手,一钓上金钩。
慧觉又笑:“施主只要有耐心和恒心,便终能如愿。”
最后是苏静初的。
疑疑疑,一番笑罢一番悲,落红满地无人扫,独对西风怅黛眉。
这支签,却是个下下,慧觉微一皱眉,道:“这位施主,凡猜疑之事,不可冒然尝试,须再三思考探求真相再作决定,以免乐极生悲。”
苏静姗和苏静瑶的签文都还过得去,独苏静初的是个下下签,这让她当即愁眉不展,又恐被人看了笑去,只得垂了头走路,借以掩饰情绪。许是因为刚才她帮苏静瑶出了那两分银子的香火钱,苏静瑶这会儿显得极为体贴,见她心情不好,便提议回家。苏静姗也看出了苏静初的异样,自然不会反对,三人向慧觉道过谢,便离了永福寺,朝家里去。
一路上,因为苏静初的闷闷不乐,谁都没有说话,苏静瑶几次三番想开口说笑,都被苏静姗以眼神止住,好不憋得慌,因此当她走到苏记绸缎庄门前,瞥见店里有个认得的身影时,马上就嚷嚷开了:“二姐,三姐,你们看,那不是刘士衡?”
苏静姗扭头一看,果然是才刚见过的那个刘士衡,只见他领着一名小厮,正气势汹汹地同掌柜的吵架,而掌柜的明显有些招架不住,不住地举袖擦汗。
这可是大冬天,居然被逼出汗来,只不知是因为甚么事苏静姗正诧异,突然想起来,不正是她自己跟那刘士衡提过自家的苏记绸缎庄?莫非他是上门来买衣裳的?
苏静瑶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拉了拉她的手,道:“三姐,咱们店里哪有你身上的衣裳卖,难怪他要和掌柜的吵,不如咱们进去看看?”
苏静姗饶有兴趣地望着那刘家小厮朝柜台上拍下一锭大元宝,自信满满地道:“放心,他一定买得到的,到时三姐姐赚了钱,给你买糖吃。”
苏静瑶听得一头雾水,还要再问,却被苏静姗拿一块松子糖堵住了嘴,只得一面依依不舍的朝店里看,一面跟苏静姗进了甬道。苏静初还沉浸在下下签的忧虑之中,甚么都没有注意到,只垂了头跟着她们走。
在甬道里,她们迎面遇上了步履匆匆的苏留鑫,苏留鑫显然是听见了前面的动静才出来的,冲她们点了点头,就朝铺子里去了。
苏静姗在东厢门前同苏静初和苏静瑶分手,推门进屋,准备歇息歇息,但她才刚把苏静瑶送的糖放好,还没来得及喝杯茶,就又被苏留鑫叫了出去。
苏留鑫满脸急色,对她道:“姗姐,有位客人出了大价钱,要买你身上的这种衣裳,你赶紧跟爹去看看。”
苏静姗不乐意,道:“咱们家是绸缎庄,又不是成衣店,客人要买衣裳,叫他朝前去便是,怎么反倒来叫我?”
苏留鑫心想自家闺女可真是个实心眼,笑道:“好姗姐,有钱赚,为甚么不赚?你帮爹爹接下这笔生意,赚得的钱,爹爹分你一半。”
苏静姗不作声,扭身就走。苏留鑫想着计氏也是会做的,手艺还更好,就没有去拉她,自寻计氏去了。可哪晓得计氏还在生碎布料的气,根本不见他,他只好又来找苏静姗,好声好气地求道:“好姗姐,你就帮爹这一回,赚了钱,爹分你六成。”
“八成。”苏静姗斩钉截铁。
真是狮子大开口!苏留鑫一口气噎在嗓子眼,直觉得那才刚好的喉咙,又开始痒起来。他狠狠地咳了几声,直到嗓子咳疼,才把这口气给咽了下去,道:“姗姐,今年咱们家铺子的生意不好,年底盘存,竟是亏了好几百两呢,若是这笔亏空不填上,铺子就要垮,铺子垮了,你一样没饭吃”
苏静姗一心想筹盘缠,不耐烦听他的絮絮叨叨,便道:“爹,我若不是怕被人说成私下授受,就直接越过你去,当面和那客人做生意了,那样你一文钱都赚不到。”
-------阿昧的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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