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留鑫的嗓子,又开始发痒,他不想答应苏静姗的要求,但又很清楚,这笔钱能不能赚到手,全靠苏静姗,他只不过是做个牵线搭桥的人而已。因此在百般不舍之后,还是答应了苏静姗,八二分成。
苏静姗目的达成,便随着他朝前面去。铺子里,刘士衡翘着二郎腿,躺在一把躺椅上,而掌柜的则捧着一壶茶,点头哈腰的侍立一旁,这要是不知道的人看见了,还以为是他家的小厮。看来这银子,真是好东西。
苏留鑫一进铺子,就换上了满面的笑容,热情地跟刘士衡打招呼:“刘少爷,我把人给你带来了,你且瞧瞧,是不是这样的衣裳?”
刘士衡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见是苏静姗,就立时坐了起来,惊讶道:“原来是你!这是你家的铺子?”
苏静姗没作声,只点了点头。
刘士衡便指了她身上的衣裳,道:“就这衣裳,给我做件一模一样的。”
“使得。”苏静姗应声道“过完年,正月十五时来拿货。”
刘士衡却皱眉道:“太晚,初十我就来拿,价钱加倍,一共给你二十两银子,如何?”
一件碎布做成的百衲衣而已,他竟愿意出二十两银子!苏静姗心想,这若是不答应,显见得就是傻瓜了,哪怕再熬个通宵,也要把衣裳给赶出来。她生怕刘士衡反悔,连忙点了点头,问道:“不知刘公子要多大尺寸的?”
刘士衡便转头问他的小厮松烟:“咱们家老太太身量几何?”
松烟挠了挠头,道:“小的哪里晓得。”
“你只晓得吃饭!”刘士衡拿了洒金扇儿,轻车熟路地朝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又随手指了个门外路过的老妪,对苏静姗道:“我家老太太的身量,就和她差不多,你照着做罢。”
苏静姗转头看了,用心记下。
“那就这样说定了。”刘士衡站起身来朝外走,又叫松烟拿出一锭足有十两重的银子递到苏静姗手里,道:“这是订金,剩下的一半,取衣裳时再给。”
“刘少爷放心,我回去就动工,准保您初十能拿到衣裳。”苏静姗心想着不用卖田筹盘缠,欢喜莫名,冲他福了一福。
苏留鑫也把刘士衡当成了财神爷,一路送出去老远,直到看不见了,还高声地喊:“再来呀,刘少爷!”
刘士衡啪地展开洒金扇儿,轻轻晃着,也不嫌冷,松烟则一个劲儿地质疑:“七少爷,那么件花里胡哨的衣裳,就值二十两?就算您想讨好老太太,也不至于去做冤大头。”他说着说着,脸现顿悟表情,狭促地眨眨眼,道:“七少爷,您真是看上了那件衣裳?莫不是看中了穿衣裳的人哩?”
啪的一声,刘士衡的洒金扇儿,又敲到了他头上去“满嘴胡诌,本少爷才见过她几面,就看上她了?再说人家虽贫寒,却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儿家,怎容得你如此编排?”
松烟一缩头,不敢再提这茬,转而道:“七少爷,您既是要买,怎么不多买几件,给二太太捎一件回去也好。”
刘士衡苦笑:“我娘一向不得老太太欢心,这若是给她也买件回去,还不知老太太心里怎么不高兴呢。”
松烟见他笑容苦楚,自知失言,忙紧紧闭了嘴,不敢再则声。
这边苏家绸缎庄内,苏静姗当着掌柜的和伙计们的面,拿剪子把刘士衡付的订金银子绞开,称出二两分给了苏留鑫,又拿二钱给了掌柜的,道:“掌柜的辛苦了,这点银子拿去跟伙计们打酒吃罢。”
掌柜的喜出望外,千恩万谢地接了,又叫那两名伙计过来给苏静姗磕头,苏静姗连忙拦了。苏留鑫的脸色却极为难看,同苏静姗一起回后院时就小声嘀咕:“你倒是大方,二钱银子,咱们一家人一天半的伙食费,就叫你赏人了。”
苏静姗心里清楚的很,苏留鑫并非小气,舍不得这二钱银子的打赏,而是生气她宁肯把银子给掌柜的和伙计,也不肯多分他几成。她这会儿满心里只惦记着做衣裳赚钱,也懒得理他,冲他行了一礼,就去正房东屋找计氏去了。
计氏此刻正在屋里清东西,手里拿着双新鞋,不住地叹气。苏静姗忙问:“娘,你这是怎么了?”
计氏道:“临来东亭前,我不分日夜地赶工,给你爹做了双新鞋,而今见了他的所为,却不想给他了,真是浪费了我的一番苦心。”
瞧苏留鑫做的那些事,还真当不起这双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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