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元馨与她分外亲近,进去就甜甜的喊:“姨娘。”
余若兰拉过他,比对着道:“殿下长的还真是快,已经这么高了。”我笑道:“小孩子就这个时候最能长,你也有日子没进宫了,元馨日日念着你。不过呢”我将元馨抱在腿上,捏了捏他软软的脸,道:“再过些日子呀,你可就不能缠着你姨娘了。”
元馨不懂,抬头问我为什么。
我看了眼余若兰微微隆起的小腹,轻笑道:“因为你姨娘啊,就快给你添小兄弟了。”
余若兰的脸立时就红了,端了杯茶给我掩饰羞涩,道:“陛下又取笑若兰了。”
我道:“男婚女嫁,天经地义的,我哪有理由取笑你。”
这时门外传来了希琰的声音,他道:“成南王给殿下准备了些礼物,要不要臣带殿下去看看?”
我将元馨放到地上,摸了摸他的头,道:“小心点,别跟着你芮王叔叔到处乱疯。”
元馨点点头,乖巧的出去了。
见门又被带上,余若兰才对我道:“那陛下您呢,您打算怎么办?”
“我?”没想到她忽然提起我的事情,倒是一愣,转而笑道:“怎么又说到我了。”
她道:“陛下别怪若兰多嘴,只不过若兰是亲眼看着陛下一步步走过来的,也就更明白陛下的辛苦。如今大郑国已经建国两年了,您就真没想过要给芮王一个机会吗?若兰明白您对顺宪帝的感情,但去了的人,不管怎样刻骨铭心,都早已成了回忆,您又何苦执着?”
“执着?”我将茶盏放下,垂下了眼睑“若兰,我这并不是执着。”
“那您?”
“你知不知道现在朝中那些大臣的折子都是怎么写的?那些大臣希望我能再婚,不过是为了继承人而已。虽然他们是忠于朝政,但我不想我的婚姻成为政治的工具,说实话,我怕那样的感情。”
“但您这个样子也不是办法,芮王辛苦,您也痛苦,何必还要在乎别人的眼光?”
“就因为他太辛苦,我才需要时间来调整自己的心情。子煌给我留下的东西太多,若不好好收拾心情的话,我会更对不起希琰。而且”说到这里,却不想再往下说了,起身拉住余若兰,道:“你呀,都快为人妇为人母了,还这么爱操心,我先说好了,这胎若是女娃娃,就讨给我们家元馨做老婆,若是男孩子,就给我下个孩子做相公,你可不许赖掉。”
她脸上一愣,我却已经笑开了,将桌上的盖头又给她从新盖上,才道:“外面来人了,估计是那群闹洞房的,我不好在这里多留,等过几日婚期结束了,别忘了来宫里陪我。”
说完退了出去,转身,正看到希琰带着元馨往这边走。脸上挂了几分苦笑道:“那边来了不少人,怕是躲不过了,咱们从后门走吧。”
说完就用剩下的手拉起我,慌慌张张的逃向了后门。
想我与他,一个是当今天子,一个是堂堂芮王,竟要为了躲避那些大臣不得不连走两次后门,说出去也会成了笑谈。
出了后门,到街上,早就是万家灯火。元馨对外面的一切都万分好奇,希琰宠他,便不着急回宫,带着他四处闲逛。
我有些担心,希琰却道:“你怎么这么不相信自己治理的天下,身为皇帝,看看自己的子民安居乐业,也是好事。”
我才任他去了。
走了两条街,在一个酒楼前停下,方觉得自己饿了。
希琰总能看透我的需要,不必我开口,已迈步走进了酒家,包下了个雅间,随口点下了几个菜。
“外面不比宫里的吃食精制,但也别有番滋味,尝尝看也好。”他笑道,然后头转向了外面,这酒楼里此时正演着鼓戏,似是城中出名的角,每段唱腔过后,都是如雷的喝彩声。
希琰偏着头听着,有时会半眯双眸品味,像是陶醉其中。
我这样看着他,想起了从前在北疆时,他总是爬墙来见我,那时的少年身影与现在重合,早就多了种叫沧桑的东西。
我们都长大了,不再是从前模样,也不会再有那样的轻狂。
正想着,菜已经奉了上来,尝了几口,竟都是我喜欢的风味。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只是喝酒,时而给元馨夹菜,却不看我。
他在回避,我在逃避,我们之间的拔河,似乎总也没个结果。
等桌上那些菜被吃得零星,元馨却是困了,打了个哈欠便睡在了希琰怀里。希琰轻轻的抚着他后背,眼睛还是停在楼下的鼓戏台上。
那里是一番喧闹,酒味薰香。
我们之间则是宁静,有淡淡的情愫萦绕。
等那唱角将声调挑入高段,延绵结束时,楼下终是爆发出一阵海浪般的喧嚣。
我也终是对他说:“琰,我们成亲吧。”
淡淡的句子,淹没在声淘中,可他却听见了。
惊一般的将视线投向我,先是难以置信,而后是狂喜,接着又是辗转复杂的感伤。
他想动,却碍于怀中的元馨,不敢乱动。
我便转身坐在了他的身边,抬头望着他,看着他眸子里渐渐跳跃出的火焰。这样对望了许久,他终是底下头吻住我,小心翼翼,却又含着如火的热情。
我渐渐沉浸在他的吻中,稍稍喘息。
他才离开我,略微垂下头,我看到滴在他手上的那块湿润。
心中有些不忍,只好靠着他,看着楼下涌动的人潮,又想起了某些事情。
子煌,你说的不错,我的未来,还是那样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