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都没觉得奇怪。
沈昕霞见母亲这样,也上前说道:“爹爹一直疼惜月妹妹,我娘亲平日也不能说她什么,今日出的这事,儿媳虽是她姐姐,可也不敢肯定说妹妹是被人害的,这王府里,谁这么大胆,敢将客人这样挪地?”
沈昕霞这样明着说,总归不大合适,是以杨氏扯了扯她的裙角:“你就是心直口快,这样承认与她不睦,人家说是你使坏怎么办?”说着,她抬眸掠了掠沈晗月,这个动作教大伙儿明白,这句话里的人家指的是谁。
沈昕霞继续道:“今日这事,大伯受冤不说,有的人会怀疑到我这边也不足为奇。”她说着,也屈膝跪下:“母妃明察,儿媳虽说性子急躁,顶多也就在院里发发脾气,哪会去动这些歪脑筋?若真要使坏,为什么不是其他上不得台面的男人?大伯是堂堂小王爷,太子爷都会叫他一声逸皇叔,我何必做这种事情?”
这句话说到点上了,说着小王爷的身份了得,那么沈晗月勾引献媚的可能性又更大了一些。
“我第一次来王府,路都不认识,哪来的神通跑到小王爷跟前?”沈晗月辩解,而后望向肃亲王妃:“晗月自知身份,不敢对小王爷起那心思,现在这样情况,晗月无力解围,唯有向王妃起誓,今生必然不嫁王府,若有违此誓,不得好死,肠穿……”
楚逸然喜欢有个性的,却也怕死心眼宁死不屈的,沈晗月这么说,他心头一紧,赶忙打断:“亲家妹妹别冲动,你年纪轻轻,怎么可以轻易把死挂在嘴边?快吐三次口水,刚才说的话不作数。”
靖阳候尹氏一直沉默不言,此时上前一步道:“这事应当另有隐情,妾身觉得,沈小姐看起来性子还算沉稳,断不会轻浮草率行事。”
在这里,沈晗月最在意的人是她,当日在世雁庵时,靖阳夫人提过验身的事,可见她极重视名节,而自己与阿奕的事没来得及提到,就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以沈晗月实在忐忑,害怕尹氏因此变故。
尹氏执起身旁婆子取来的斗篷,亲自为沈晗月披上,又道:“王妃素来公正,这等胡闹的事,定然会查个清楚。”与先前说话的女人相比,她们的冷热嘲讽、围观看戏,与尹氏的体恤形成了鲜明对比,沈晗月被这缕柔情触动,终是滑下一行泪水。
尹氏又朝王妃微微福身,“妾身愚笨,无法替王妃分忧,也不能再打扰王妃,就先回府,改日再来拜见王妃。”若说前一刻的举动温暖了沈晗月,而这一瞬,就犹坠冰窟,终是这样的结果,这个拜别意味着什么,沈晗月知道。
与阿奕的事……真的黄了……真的黄了吗?
王妃颌首道:“让你见笑了。”
尹氏端庄依旧:“府里大大小小那么多人,谁家没个状况?王妃莫要太过操劳,保重身体为好。”
沈晗月身型微颤,尹氏还在她的身前站着,就试着抬手去拉尹氏的衣袂,双唇轻启着,却也不知该说什么?
尹氏感觉这一动作,转身执起沈晗月的手,轻拍手背,柔柔言道:“沈小姐冰雪聪明,以后定会顺风顺水的。”而后,她命婆子前去告诉侯爷,说要回府。沈晗月双眼朦胧,直到尹氏的身型消失,都没有收回目光。
沈晗月依旧跪在原地,整颗心沉到谷底,与阿奕的三年之约……还可能吗?她满脑子只想着这件事,其余的一切,已经不重要了。
这时候,沈昕霞又道:“作为姐姐,儿媳始终还是希望她是清白的,儿媳想问问刚才通报的丫环,她是怎么知道月妹妹在这的?”
但凡知道实情的,就应该知道,沈昕霞这招是有意为之,想要撇清关系,如若心理素质过硬的,看见主谋敢这样请求严查,便知道一定是将证据全都抹干净了,断不会露出把柄才敢这么提议。
但……参与此事的烟姬却不是个过硬的,相反还是颗软绵绵的柿子,不然怎么会受到沈昕霞蛊惑,与她合作,做出这么个对自己没好处的龌蹉事呢?
烟姬当即慌了,不解沈昕霞怎么敢这样说?去通禀的丫环是扫洒后院围墙的小丫头,是自己身边的妈妈让她去的,抓来一问,万一供出来,第一个遭殃的是自己,她心里头猜测,沈昕霞是不是准备把事情栽给她?
世子妃詹氏也求道:“禀母妃,儿媳早已命人去传那丫环,应该等下便会来了,咱们还是先移步海棠坞吧,爷与沈姑娘还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