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引项王前来。太子试想,汉王与项王相拒荥阳,全凭关中之力支持,旷日持久,关中已经凋弊不堪。如今汉王出兵宛叶,其意乃是借汉中之力,与项王相持,可使关中、荥阳稍事休息。”
“喔,那还有其三呢?”刘常满听得用了心,见吕青等也都连连点头,便出言问道。
“不但有其三,还有其四。南阳郡一带,前有故楚方城、鲁关可以拒守,后有坚城宛城可以依托,更兼南阳大郡,民间殷富,又是冶铁之都,王陵在南阳经营有年,项王所带,多是骑兵,因此汉王在宛人马虽少,但至多退回武关,绝无大虞,此其三。”
“其四,项羽虽然军势强横,但其内政无人,楚国之力早已空虚,而观我方则关中有萧丞相,汉中、巴蜀有太子坐镇,士卒粮草、军服兵器源源不绝。因此太子这万余人马,守巴蜀足够,攻项羽则无济于事,还请太子孰思之!”陈涓说完便躬身退下,静等刘常满等人评说。
“陈将军此说也有道理。只是如今父王已经下了诏令,我若不往,父王怪罪下来,我倒也罢了,诸位恐怕就麻烦了。”听了陈涓的话后,刘常满觉得他说的大有道理。但刘邦脾气很臭,疑忌心也不轻,虽然还不至于因为不听命令就拿自己怎么样,但日后倘若对景说事儿,恐怕奚涓陈涓一干人,便有得苦头吃了。
一时众人都没了声息。太子虑得也是,他们亲生父子之间,有点小小违碍倒也没有什么,但刘邦那脾气在座的大半清楚,自己这些做臣子的,恐怕就不好过了。
“禀太子,老臣此来之时,倒有一事要禀,只因年老健忘,这却忘了禀报太子。”正在众人迟疑之时,吕青突然发话了。
“阳信候请讲!”刘常满连忙说道。
“是这样,老臣前来之时,故临江王共敖,已经亡故了。但奇怪的是,共敖之子共尉继位,却并没有给我发帖。”吕青说道。
刘常满沉吟起来,如今他的心智,经过数年磨炼,已经和当初韩信刚走时大不相同。听吕青一说之下,便知道此事确实不同寻常。
这个临江王共敖,在项梁死后,就做了楚怀王上柱国,而吕青正是楚怀王令尹。按照楚制,上柱国主管军事,相当于秦制的国尉,而吕青这个令尹,则相当于秦国的丞相。两人一将一相,那是多年的老同事了,不过后来临江王共敖奉怀王之命,在刘邦、项羽转战黄河两岸时,率军平定了江淮之间的小割据势力,因在灭秦战争中的战功,被项羽封为临江王。
在楚怀王的重臣中,这个共敖独得封王,除了那点小小功劳之外,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他是偏向项氏的。因此在鸿门分封之时,项羽违了“先入定关中者王之”的约定,把刘邦塞到了巴蜀汉中之后,在刘邦的三个出口处都封了偏向自己的将领为王,其**敖就被封在了巴郡的出口处,做了个临江王。
也正因为如此,刘邦反了项羽之后,才让丞相萧何、大将傅宽全都留在巴蜀,严防共敖偷袭。直到得了吕青之后,这才让吕青防守巴蜀,把萧何等人全部调走。
据吕青说,这个共敖,并不是项羽的忠实手下,当初巴结项羽,不过是为了获得封地罢了。而且他与吕青一直极好,手下诸将也大半认识吕青。所以凭吕青的面子,只要带上几千人驻扎在巴郡入口一带,那共敖就绝不会来攻巴蜀。
刘邦当时兵力稀缺,这才听从了吕青的建议,把他派往巴蜀接替萧何、傅宽,又把汉中郡郦商的兵也给调回了关中。至于吕青的独子,苍头军首领、陈胜王老将吕臣嘛,当然是留在了汉王身边,以备下次逃亡时再“解随马”了。
不过刘邦这一把赌对了,果然如吕青所说,共敖一直在楚汉之间保持中立,从来没有打过巴蜀的主意,吕青和共敖两人,有了事情也是互通声息的。但如今共敖薨逝这么大的事情,他的长子共尉竟然不给吕青说上一声,其中含义,就颇为耐人寻味了。
“既然如此,老将军回去后加强戒备,更多派哨探,注意那共尉动静!待弄明白共尉情况后,我等再决定行止!”刘常满下令后,便示意陈濞随自己到了内厅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