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都是将军,你且将荥阳战事,说来听听!”刘常满先对那使者说道。
“是,太子!自从项羽到达荥阳之后,便夺了敖仓和甬道,荥阳城内十多万人马,仅靠积粟支撑,到七月时,积粟渐尽,汉王用护军中尉陈平之计,出荥阳西门,回到了关中。”那使者说道。
“纪信将军和洧水女兵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奚涓问道。这个纪信,正是沛县老兄弟中的一个,为人既好,又能打仗,更对刘邦忠心耿耿。突然听到他的死讯,饶是奚涓久经战阵,惯见生死,心里也极为难过。
“护军中尉陈平为汉王画策道,须得趁夜派出人马,着汉王中军衣甲,从东门冲出,然后再派一将军,乘汉王车驾,也从东门冲出,声言降楚。如此一来,楚人必以为汉王欲从东门而去,我方多造声势,大事喧哗,楚人生性不受拘束,听说此事,必定前往东门围观,如此一来,便可将西门之敌引开,汉王可从西门趁隙而出。”
“那这么说,纪信是替汉王赴死的?”奚涓问道。
“正如奚将军所言。陈中尉此计一出,纪信将军便说自己身量与汉王相似,愿意冒充汉王,当即便乘了汉王的黄屋车外出了。”那使者说道。
“那那些洧水女兵呢?也自愿充当敢死队,冲出东门送死了?汉王的中军,莫非还不如这些女子?”刘常满一急,把后世的话头也说了出来。
“禀太子,小人便是中军的一名士卒。当时中军之中,人人甘为汉王赴死,但汉王说中军士卒乃是精锐,前去送死有些不舍。于是戚夫人言道,她帐下亲兵,也就是秦莹将军带来那些女兵,愿替中军赴死。”
“就这样,她们换了我们中军衣甲,冲出城外大呼酣战,才引走了楚军,让我等保护汉王,顺利出城的。只秦莹将军当时随韩大将军出征,镇守太原,这才没有赴死。”那名使者想起当时情形,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什么?!”连刘常满在内,诸人都腾地站了起来。
“这些士兵虽是女子,却委实可敬可佩!”吕青说道,众人齐齐点头。
“正如吕老将军所言,连这些女子都能如此忠义,我等热血男儿,岂能落后?我这就回去整顿兵马,往援汉王!”奚涓热血上涌,当即便要告辞。
“且慢!”陈涓叫道。见众人都愕然望着自己,陈涓突然想起,屋中尚有数人身份高过自己。不过话已经出口,他也只好尴尬一笑,对刘常满说道:“太子殿下,臣有一言,还请太子恕罪后,方敢讲出!”
“陈将军只管讲!你身为谋臣,以后有话就直说,不用管这些繁文缛节,大家都一样,以后有话就直说!”
“那臣可就不揣冒昧了。臣以为,太子殿下不宜往援汉王!”
“此话怎讲?”这一下,众人的心都被他这一句话吊了起来。汉王形势危急,仅有数万人马在宛城、叶县一带活动,一旦项羽掉头来攻,恐怕刘邦连招架之力都没有。
虽说如今蜀地兵马不多,宛城又远,等刘常满带兵前去,已经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了。为人臣子,如何能不顾君父死活呢?难怪陈涓要太子恕罪后方敢说出,他的胆子也太大了一点。
“太子,奚将军,吕老将军请看!”陈涓示意侍卫把一幅巨大的地图打开——这正是当初萧何从秦国丞相府抢出来的地图复制品。
“我等此刻,身在成都,而汉王身在宛、叶之间,两地相距,足有两千余里!我等尽是步兵,行军到汉王所在,虽然有汉中、咸阳两条道路。但不管哪条路,都得两个月行军,方能赶到宛城。”
“而如今项羽身在荥阳城下,倘若听说汉王在宛、叶之间,必定拔军前往。荥阳距宛城不过六百余里,项羽又多骑兵,旬日便可赶到,待我等前往,局势必定已经大变,太子徒劳无功,不如不去,此其一。”刘常满听陈涓侃侃而谈,觉得有理,便示意他说下去。
“其二,吾观汉王出兵宛叶之意,本就为引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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