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看着眼眶中噙着泪的女人,赵礼的心里也是十分不好受的;僵直在两边的手轻轻地攥了攥,像是在挣扎什么,可最后,终是忍不住走上前,一把就将这个能将他的心揉碎的女人紧紧地抱在怀中。
“媚儿!你别哭!朕听你的……朕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别哭,别哭……”
陈叶青没想到赵礼会比他还要神色激动的一把抱住自己,神色正在征讼间,赵礼压抑的声音带着一股难言的嘶哑从头顶上传来:“朕承认一早就知道孙夫人出事是虞子期搞的鬼,但是朕在知道你出宫之后便是立刻派了人去孙府接应你的;只是没想到虞子期的手段会那般厉害,当朕的人赶到后你已经不见了;媚儿,朕若是知道自己的一次放纵会让你受这般大的苦,朕不会冷眼旁观,更不会让你颠沛流离到这种地方。”
一听赵礼这话,陈叶青算是彻底什么都明白了;原来,这小子真的是什么都知情,可他一个偏偏知情的人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眼睁睁的看着老子被虞子期那个变态女人给摁走了?
想到这里,陈叶青终于愤怒了!
多么多天等来的真相,原来真的是他心中所想的那样;那他现在这副模样,又是在骗谁?还当老子是当初那个怀着孩子雌性荷尔蒙分泌过度脑子迟钝的伪娘们吗?
陈叶青在赵礼的怀里冷冷的笑了,只是越笑,眼眶越是发胀发热,最后,眼泪终于忍不住的掉下来!
“赵礼,老子真他妈是瞎了眼,一次又一次的被你利用欺骗,可最后还是一次又一次的上你的当,受你蒙蔽!”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陈叶青一把就将紧抱着他的男人推开;看着赵礼脚步趔趄的朝着身后倒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子,陈叶青才拽着身上衣衫的袖子狠狠地擦掉脸上的泪。
赵礼被这样的陈叶青惊住,不知是被他的眼泪吓住了,还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陈叶青才不管赵礼心中此刻的想法,他只知道,自己又被这孙子当成枪子使唤了。
他知道虞子期的全盘计划,所以任由孙柳氏被人重伤,孙府上下乱作一团;他既然都已经知道这些,依照这混蛋的智商难道会猜不出一旦孙府出事,身在芙蓉宫的他能坐得住吗?
什么叫做派人去孙府接他?恐怕是派人去孙府拿下虞子期的手下作为以后的呈堂证供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吧,到时候顺便交代让人将受惊过度的皇后娘娘带回皇宫;归根究底,他妈的老子就是一个顺带,根本就不是最重要的。
亏他当初在被夏凤轻掳走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想着赵礼会看在豆芽菜的面子上全力以赴的来救他,没想到人是来了,可还是顺带着来救他。
想明白这一切,陈叶青简直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的赵礼;这个男人究竟是有多心狠,才能视他的皇后和孩子于无物,这个男人该是有多冷静,才能眼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掳走,还能一步一步的进行自己的计划。
赵礼啊赵礼,早他妈就知道你是个渣货,可是没想到,会是这么渣。
看着陈叶青眼中的讽刺和嘲笑,赵礼知道她又误会了自己;可是,如果不是他做了让他误会的事,恐怕她也不会这样误会自己不是吗?说到底,还是自己咎由自取。
“媚儿,你听朕给你说!”赵礼着急的想要走上前再次去拉住陈叶青。
可陈叶青却是一个侧步,躲开他的碰触,“你跟我说什么?说你也是有苦衷的?说你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你无法控制的那一步?赵礼,你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啊,聪明到觉得天下事可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聪明到所有人都会成为你的棋子;所以,从头到尾你都在筹谋着你的计策;只可惜老子倒霉,一下撞进虞子期的陷阱里,让你的计划出了纰漏。”
说到这里,陈叶青忽然想到了一点;虞子期在算计着他,那他赵礼就是在算计着虞子期咯?虞子期为了他不惜将孙家都拖下水了,那赵礼岂不是早就料到孙家的这场灾祸避不了?
呀!这孙子!他得挖多大的坑,才能埋得了这么多人呐!
赵礼啊赵礼,你他妈不光聪明,简直就是聪明绝顶、独树一帜了!
赵礼知道陈叶青现在是在误会自己,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这个女人的性格他现在也已经摸得差不多了,聪明不假,可也总是没有安全感;所以她总是会在别人对她说句什么话的时候,多疑揣测,从不随意去相信任何一个人。
既然这样,……
赵礼沉了下眸,也不去看这个面容还带着对他失望之色的女人,只是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半掩的窗扇,道:“朕猜出来真正让夏凤轻绑架你的人是凌洛天。”
陈叶青还在悲愤和对赵礼的怨恨中挣扎着,突然听见这小子说出这句话,饶是陈叶青这种思维活跃的人都差点衔接不上赵礼的话题跳跃。
呦!这是要走政治路线了?这孙子知道自己在亲情路线上遇堵,终于学会怪外抹角了?
陈叶青冷哼,瞥了眼赵礼的侧脸后,并不接他的话。
赵礼只是看了眼陈叶青,继续说道:“凌洛天之所以联合夏凤轻里应外合,恐怕是因为上次他栽在朕的手中心中不服所致。”
陈叶青自然清楚赵礼指的是什么,当初凌洛天那个催悲的撒尿君为了能从大周得到好处,联合了赵煜要干掉赵礼;谁知赵礼在声色不动间,就窥破了他们的计谋,然后将计就计,彻底将凌洛天这只猪一样的队友按死在沙滩上;事后,赵礼拿凌洛天的小命跟凌国谈判,无耻的侵吞了凌国边境不少城镇的同时还得到了很多好处;凌国老皇帝爱子心切,自然是甘忍下这一口气,扯着脖子让赵礼宰榔头;可他凌洛天不一样,这家伙雄心大志、深谙阴谋之策,恐怕早就对赵礼这种背后阴人的手段嗤之以鼻;所以才会在夏凤轻出使大周的时候,联合了自家这位跟他一样疯魔的表弟来绑架他这位皇后。
想到这里,陈叶青不免又暗瞪了一眼赵礼;俗话说,人活着总是会被声名所累,只是他这个皇后真不知是不是上辈子欠了赵礼,要不然这辈子干嘛总是会被赵礼不靠谱的人品所累;仔细想想,他之所以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还不是因为赵礼和凌洛天斗法,最后把那缺心眼的小子给坑狠了,人家才狗急跳墙、猪急爬树的嘛。
注意到陈叶青眼瞳里对自己不满的小情绪,赵礼淡淡的一笑;这小子记吃不记打,好像一下就忘了刚才陈叶青毫不留情的躲开他牵手的尴尬,这不,又开始伸手来拉陈叶青;只是陈叶青这家伙自从有了点产后敏感症之后,脑子的反应速度就比以前更加不好使,直到赵礼将他的手拉住,顺势还轻轻地拦着他的肩头将他抱在怀中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这孙子被摁住了。
要不说,人家就是当皇帝的命,陈叶青他就只能是当皇后的命呢?赵礼这声东击西、顾左右而言他的手段,可不就早被他使唤的炉火纯青吗?!
陈叶青见自己有被这孙子抱在怀中,自己也不再拿乔了;毕竟刚才他也把人家好好的质问了一番,也顺带着将这孙子给呵斥了一顿;该发泄的也差不多都发泄完了,还有些没说完的话等以后再说也不迟,反正他现在还不是跟赵礼置气的时候;要不然这孙子一把将他丢在这种地方,那他这辈子都别想抱着辛辛苦苦生下来的豆芽菜回到皇宫当太后了。
男子汉大丈夫,要的就是能屈能伸;等他以后扶持赵澈小崽子登上帝位,看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混球敢绑架他这个太后娘娘。
明白了这些大道理,陈叶青对赵礼这种见死不救的态度也看淡了许多;在仰起头看着赵礼那张俊的都能掉渣的脸颊时,就跟看已经作古的先帝一样,充满了仁和的慈祥。
赵礼被陈叶青这诡异的眼神看的心肝一颤,心中虽然猜出这个女人不知又在乱想些什么,可他还是绷着没说出来,只是半搂着陈叶青亲热的走到床边,在扶着他坐下后,这才冷傲不羁的说道:“他凌洛天既然敢绑架朕的皇后,挑衅朕的权威,那他就要做好承担天子之怒的后果。”
呦呦呦!现在这是要替老子伸张正义的架势吗?陈叶青对赵礼这副嘴脸很是嗤之以鼻;因为他相信,这孙子才不是纯纯的来给他报仇泄私愤的,恐怕这家伙的重点,还是第二句话‘挑战朕的权威’。
陈叶青心知肚明赵礼的这点小花花肠子,托着下巴看着赵礼把高调唱完了之后,慢慢在他面前部署计划:“媚儿你放心,朕现在虽然不能将你带离这里,可他夏凤轻碍于你的身份绝对不敢亏待与你,你只要一路跟着他走,朕就会在后面悄悄跟着;等夏凤轻与凌洛天回合了,朕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救你于水深火热。”
陈叶青淡淡的扯了扯嘴角,依然托着下巴用什么都看透的眼神看着赵礼:“皇上,你这是想要用臣妾这只鱼饵来钓凌洛天这条大鱼吧!”
赵礼的眼神闪了闪,不言而喻的默认了陈叶青的这句话。
陈叶青依然淡淡的看着赵礼:“皇上就这么放心将臣妾放在他凌洛天的手里?你就不怕他那个禽兽凌虐臣妾和公主?或者说,皇上为了钓大鱼,连臣妾和公主都能牺牲?”
赵礼一听这话,脸色一下就拉黑了!
看赵礼这幅模样,陈叶青根本就不再像以前那样害怕了;要不说无耻都是相互的呢,你赵礼都敢无耻的拿出老婆孩子当诱饵,那老子凭什么就不能说出你内心的丑陋恶心恶心你呢?!
“媚儿,你若是不愿意,朕不会勉强你。”
陈叶青冷笑,现在说这句话,谁他妈信!
就在陈叶青冷睨着不屑的目光准备给赵礼刺几句的时候,房门处传来小白猫的拍门声:“娘娘,小臣是来给你送姜枣茶的。”
一听见这个声音,陈叶青下意识的就去抓赵礼,在对上赵礼疑惑的目光时,忙推着他就往窗户边靠近:“快快快!你快先离开这里,不能让别人发现。”
赵礼蹙眉:“朕又不是奸夫,你何苦这样慌张?”
是呀,你丫不是奸夫,可是你他妈要是在这个时候被夏凤轻的人发现了,双拳难敌四手,你能将老子活脱脱的救出去吗?
陈叶青暗瞪了一眼在这个时候开啊是闹别扭不肯离开的赵礼,这孙子可真够魔性的,当初盼着他来的时候,不知道钻在哪个洞穴里打瞌睡,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了又是这么一副混蛋样儿,真不知道上辈子他们俩人究竟是谁欠谁多一点。
杜离在外面端着托盘,等了一会儿没见屋子里有动静,他是臣子,没有皇后的同意自然是不敢随意推开门进去的:“娘娘?小臣能进去吗?”听这小子的声音,八成是有些急了。
陈叶青不管不顾的推着赵礼站在窗户边,感受到从外面吹进来的一阵冷风,刺激的他一瞬间浑身直冒鸡皮疙瘩:“你还在这儿愣着做什么?快些走啊!你不是要抓凌洛天吗?你若是这个时候被夏凤轻发现了,我看就不是你抓凌洛天,而是凌洛天合着夏凤轻欺负你了!”
瞧着怀中将一双手着急的放在他胸口的女子,赵礼一瞬间的不舍渐渐扩大;在一把抓住陈叶青的柔荑捏在掌心的同时,另一只手却已经挑起陈叶青的下巴,对上他诧异睁大的眼睛:“媚儿,朕一定会救你出去,不会丢下你!”
“是啊!你他妈要是在这个时候还敢丢下我们母女,老子就去给凌洛天做小老婆!”
此话一说出口,别说是赵礼,陈叶青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就看他慌忙想要抽回手指想要捂住自己的嘴巴的时候;赵礼的眼神却是危险的眯了起来!
呃——!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自己这一分心就爱说胡话的毛病在生了孩子之后越来越严重了。
赵礼捏着他下巴的手越来越近,最后在陈叶青渐渐惨白的脸色下,就看他忽然低下头,重重的一个吻带着惩罚似的霸道就狠狠地压在他的唇上;陈叶青一惊,骇然睁大眼睛的同时,就察觉到这家伙已经肆意霸道的在他的嘴里肆虐了整整一周;呜哇!这个混球啊!不带这么什么都不说就突然亲人家的哇,你他妈要是想亲就亲嘛,为毛还要咬老子啊,你他妈真是属狗的呀赵礼!
陈叶青的嘴唇被赵礼带着惩罚性的狠狠一咬,那本来被他吓的有些失了颜色的唇瓣此刻在上面却沾染了星星点点的鲜血嫣红,如盛开在雪地中的绯樱花,美得不像话。
赵礼看着怀中被他禁锢在怀里因为他的一个吻而面露恼火的女人,依然强势的挑着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面对他温怒的眸子:“司马媚,你就算是死也只能是我赵礼的女人;朕有生之年你要是敢给朕戴绿帽子,朕就平了他凌国,此话说到做到!”
陈叶青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个胡说八道就真刺激到了赵礼,这家伙不是一向自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吗?怎么现在被他的一句胡说八道的话给刺激到了这种地步?!
心里虽然古怪赵礼的抗打击能力怎么在这个时候下降到了这么低的程度,可是听着耳边一阵阵的拍门声,他是真的不能再跟这货厮缠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的皇帝陛下,臣妾生你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他凌洛天就算是帅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臣妾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好不好?现在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满意就滚吧!现在、立刻、马上消失!”说完这句话,陈叶青就毫不犹豫的将背对着窗户的赵礼朝着外面猛推下去;反正这小子的武功够好,刚才能不借助任何外力就攀爬到二楼,他就不相信这家伙会被他这一推给摔死过去。
果然,赵礼在被陈叶青推出去的同时并没显露出任何的惊慌失措来,只是双脚在虚无的空中利落的踢腾了两下,接着一招漂亮的倒挂金钩,便堪堪挂在客栈的房檐上。
瞧瞧那两条大长腿,绷的该有多直啊;也难怪后宫的美人们一看见赵礼就双腿发软再也不肯挪窝,还真别说这小子的外在条件已经好到让人流口水的地步,没想到这被厚厚的冬衣遮住的内在条件也是相当不错的。
就在陈叶青的一双眼睛瞄着赵礼的大长腿看的有些发花时,房门外的杜离终于鼓起勇气推开门走进来,在看见皇后娘娘赤着足站在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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