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逼了过去。
影杀只觉胸中气血翻腾,勉力运气抵挡,却是喉头一甜,知道自己已然受了内伤,眼前两人的武功实在是深不可测,朝耶律瑾看了一眼,大叫道“主子,快走!”抽出赖以成名的“无影剑”腾空而起,漆黑的长剑在夜空中挽出点点寒星,如同一击毙命的毒蛇般向面前的子墨刺去。
“你的!”子墨鼻子里发出轻蔑的哼声,身子侧移,竟把身后的萧见离露了个空门让给了影杀。
“每次你都先打,就不能好好说话么?”萧见离无奈的摇头,对伸到鼻尖下面的长剑仿佛熟视无睹,右手食指一拨,影杀那饮过无数鲜血的致命一招居然就刺了个空。
“唉!”耶律瑾幽幽一叹,那声音轻柔无比,就如同长夜里苦等情人的怨妇的呻吟,散到夜空中却是久久不散,而子墨身边的阴寒煞气竟被消了六成。
子墨瞳孔疾张,玉箫上血光大盛,朝耶律瑾胸口檀中穴急刺过去,耶律瑾冷哼一声,锦袍中两根漆黑的丝带猛的飞出迎向玉箫,这原本应该柔软无力的丝带却好像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就这么硬生生的在空中止住了玉箫的来势,丝带仿佛突然变成固体,与玉箫共同的定格住,整个画面诡异非常。
“轰!”一声巨响,丝带与玉箫同时分开,耶律瑾紫眸越发暗沉,而子墨那几乎透明的脸上红晕一闪而过,两人内力竟是不分伯仲。
“子墨,看来耶律瑾的‘魇术’已经不止第九层了!”那边厢萧见离已经结束了战斗,只见他双臂环抱胸前,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身旁却是萎靡倒地的影杀。
耶律瑾紫眸中突然魔光大盛,口中发出一阵刺耳至极的尖啸,右掌弯曲,竟是猛的击向自己的胸口,鲜血喷射而出,黑色丝带上立刻被染了片片暗红,霎那间两羽丝带如同被注入了新的力量,仿佛灵蛇出洞般跃跃欲试,一层薄薄的血雾平地而起。
“血杀术!”萧见离神色凝重“子墨小心。”
子墨不发一言,玉箫倐的收回袖中,双手结成莲花印,十指伸缩,蕴含了成千上万种变化,空气中一朵淡色白莲隐隐呈现“去!”子墨一声冷喝,白莲向着耶律瑾缓缓飘去,看似飘忽不定,却是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
黑色毒蛇欢快的扬起头来,毫不犹豫的朝那白莲张口咬去,一声沉重的闷响,两人又都往后退了三步。
耶律瑾直退到马车前,刚要再催动血杀术,突然神色一凛,反手向马车中抓去,转眼间手中已多了一人,黑色丝带轻巧的缠上了她的脖颈“你们退后,不然我杀了她!”
“颜儿!”萧见离神情大变,见朱颜如同纸质木偶般无力的垂在耶律瑾身前,双目中泪光盈然,却还在强作坚强,顿时心急如焚“耶律瑾,你以堂堂皇储之尊,竟去为难一个弱女子,不怕叫天下人耻笑么?”
“哈!”耶律瑾轻笑道“我不耻笑天下人便罢,哪里轮到别人笑我?”紫眸中妖光一闪,就见朱颜的身子突然就抽搐了起来,仿佛正受着天大的痛楚,几丝无助的呻吟顿时飘到子墨与萧见离的耳中。
“耶律瑾,你对她做了什么?”子墨周身杀气大作,竟也是几乎失去方寸。
“她身上被我下了‘情蛊’!”耶律瑾淡淡的道“你们若想救她,便让我与影杀安然离去,否则,她必死无疑。”
萧见离震惊的看向子墨“你看”
“交出解藥,放你二人离去。”子墨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来,却换来萧见离了然一笑。
“果然爽快!”耶律瑾将朱颜放到地上“我与影杀走后,她身上的蛊自会解除。”
“你要我们怎么相信你?”萧见离眼中暖意早已不复存在。
耶律瑾弯起薄唇“我耶律瑾别的没有,信誉还是有的;就如同我信任二位,既然说了放我们走,那就肯定不会追来一样。”
子墨脸上杀意一闪而过“你走吧,别让我下次再看见你!”
黑色丝带再度出手,一眨眼间影杀已被卷到马车上。耶律瑾一语不发飞身上马,马车立时绝尘而去。
“颜儿!”萧见离一个箭步上前,把朱颜抱到怀里“你怎么样了。”
朱颜白的吓人的小脸微微仰起,看向萧见离满脸的关切,眼前白影忽的一闪,眸子已然对上那双冰寒,只是那万年积雪却也有了融化的迹象。
嘴角勉力漾出笑意“不疼了,他应该已替我解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