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瑾望着美目凄迷的朱颜,发现自己竟然完全看不透这个纤弱娇柔的女子。她既然身为陈国皇帝的禁脔,按照那些所谓的世俗礼教,她即使没有自杀谢罪,那至少也该无比羞愧吧,怎么就能大大方方的反吻上他的唇,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呢?
坐在飞速出城的马车里,两人依旧相偎相依。朱颜身上的蛊毒着实厉害,即使心口不痛了,她也被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软软的瘫倒在马车里的软垫上,耶律瑾干脆将她搂在怀里,她倒也不拒绝。看起来她还当真是想离开龙承霄啊,这一点也很蹊跷呢,据探子回报,龙承霄对她可是无比宠爱的。
“是不是头晕?”怀中的朱颜苍白了一张俏脸,马车颠簸,她想必是经不起。
油灯的光线隐隐绰绰,朱颜那长的惊人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了两排浓浓的黑影,她却是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真的没有气力,耶律瑾急着要离开京城,命令车夫全速前进,这官道绝不平整,她觉得胃里好生难受。
掌心内力微吐,一股暖流从朱颜背心慢慢的扩展到她全身。“可觉得好些?”耶律瑾柔声问道,只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未如此小心翼翼过。
“嗯,”朱颜睁开眼睛,微微一笑,竟看的耶律瑾呆了一呆“可不可以再暖些?”会武功真的是好呢。
欣然从命,却为自己被朱颜当成了暖炉而觉得好笑“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啊?”
“你是我的止痛藥啊!”朱颜不以为意的轻笑“你害得我那么痛,自然是要负责的。”身子觉得舒服了,说话也流畅了些。
“呵呵!”耶律瑾低笑出声,将她抱的更紧“那是当然!”不见了这么一个可人儿,那大陈的皇帝只怕要气得吐血了吧?
“问你一个问题,”朱颜努力仰起头看着耶律瑾的紫眸,此刻那对暗紫色的深潭已化成温柔无比的秋波“你的眼睛,怎么那么好看的?”
“呃生下来就是这样的!”耶律瑾皱了皱眉,在铁鹰国,紫眸被视为每一代帝王的象征,是以他一生下来就被视作是理所当然的继承人“你觉得好看?”从小到大,很少有人敢直视他的紫眸,人人都知道那两抹深紫是至高无上的象征,再高贵的王公大臣一看到他的紫眸都会不由自主的低下头颅,从来没有人这样称赞过他的眼睛呢。
“很漂亮,”朱颜抬起玉臂,似乎想去触摸那两汪美到妖异的眼眸“好像紫水晶”纤指拂上他的脸,耶律瑾顺从的垂下眼帘,心中缓缓漾起一阵从未有过的暖意。
“别闭上,闭上就看不见了!”朱颜的手指停在他滑腻的脸庞上,这么美丽的一张脸,连她都几乎要心生羡慕了“啊”马车突然急刹住,朱颜掌不住,若非被耶律瑾紧紧的抱住,只怕早已跌了出去。
“主子,我们被截住了!”车外传来的低沉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惊慌,能让一向冷静要强的影杀感到慌张,看来这截住马车的人不简单呢!
“闭上眼,别怕!”耶律瑾在朱颜唇上印下轻轻一吻,将她用毯子盖好,这才慢慢的步下马车。
将马车门帘拉好,耶律瑾这才看向车前方静静站立着的两名男子,一人长发无风自动,一身银白长袍,剑眉入鬓,一双深邃幽黑的眼眸竟似那冻结了万万年的冰山,冷凝而肃杀,手中那管白玉箫上荡漾着一抹细长的血痕,仿佛是有了生命力般的在慢慢的蠕动着;而站在他身边的一位青衣男子,全身的气质却是正好相反,嘴角一抹和煦如清风拂月般的微笑,伴随着他宛若午后阳光般的眼神,看了竟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亲近之意,若不是他手中折扇的扇骨闪着冷冷金属的光泽,耶律瑾几乎要为这两名敌人叫起好来。
“主子,我掩护,您先退吧。”影杀用传音入密对耶律瑾说话,他手下死伤无算,今晚才觉遇上了真正的劲敌,他死了没关系,殿下是国家的希望,倘若出了什么事那他魅杀绝对难辞其咎。
耶律瑾用一种难以言喻的优美姿态轻轻的摇头,檀口微启“来的可是‘旭日’与‘冷殇’?果然是名不虚传!”他微笑着望向两人,紫眸中是说不尽的魅惑与风情。
“你胆子很大啊,居然提前潜入京城,”萧见离白皙的脸颊上仍旧是笑意融融“把‘璇玑令’和马车里的人留下,或许能饶你不死。”
“见离,你越来越罗嗦了!”子墨冰寒的视线直射向耶律瑾的紫眸“听说你的‘魇术’已经练到了第九层,快些使出来吧。”说罢便上前一步,顿时天地间风云变色,长发如同被无数真气鼓荡,竟都在脑后高高的飘扬起来,一股阴森刺骨的寒气直直的朝着耶律瑾和影杀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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