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武松互换了个眼神,倒头便睡。武松也寻了个避风的位置躺下。过不多时,两人渐渐响起了鼾声。
那个削瘦的汉子听见两人的鼾声,正要说话,却被艄公制止了。
两人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估摸着武松和时迁已经熟睡,这才对望了一眼,起身向船舱外走去。
来到船舱外,那个艄公小声说道:“五哥,你去解开系岸绳,到了江心再下手不迟。这两人并未带着刀刃,不碍事的。”
那削瘦汉子跳到岸上,解开绳索,这才撑船前往江中来。
这个艄公唤作张旺,绰号截江鬼。那个削瘦的汉子名叫孙五,绰号油里鳅。两人搭伙常在扬子江里劫杀落单的行人。刚才借着两人打开包袱的时候,他们已经发现了武松背着的包袱里面似乎是带着黄金。
两人确实没有看错,武松下山的时候,张贞娘让林冲给武松送来一百两黄金,作为邀请神医安道全的诊金。
等小船来到江心,张旺和孙五停下船来。两人轻手轻脚地回到船舱里,取出绳索分别往武松和时迁的身上套去。
张旺刚把绳索在武松身上绕了两下,募地觉得后背发凉,似乎是被什么猛兽给盯上了。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去,只见武松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正自冷漠地瞪着他。
张旺心中一惊,大喝一声:“动手!”
说着,他手中用力把绳索打了个死结,随后扑上去紧紧抱住武松。
他看着武松身躯魁梧,知道只捆了两道估计绑不住武松,他只是希望借着绳索的束缚,加上他的力气能把武松按住。
这样孙五制伏了身材矮瘦的时迁后,就可以帮他了。
让他意外的是,武松并没有任何的挣扎。
另一边,时迁可没有大胆到任由孙五将他捆绑。在张旺说动手的时候,他就果断动脚了。
一脚踹在孙五的小腹上,将对方踢倒,时迁翻身坐起。
武松和时迁都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张旺三番五次偷偷窥视两人的包袱,他们早就察觉了。只是两人并没有过分的举动,武松二人才没有理会。他们假意熟睡,也不过是试探一下张旺二人。
孙五爬起来后,并未再冲上去,而是直接转身就往外跑。
只是他这一跑,却害苦了张旺。张旺刚想逃走的时候,就觉得一股大力袭来,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弹了出去。
武松震开绳索,起身上前一步抓住张旺的后背。
时迁则快速钻出船舱,却听“扑通”一声,那孙五已跳入冰冷的扬子江中。
“好汉饶命!”张旺转过身望着武松连声求饶。
“是小人猪油蒙了心,一时动了贪念。还望好汉念在小人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饶过小人一次。”张旺一边苦苦哀求着,一边偷偷伸出手,摸向旁边船舱板底下藏着的板刀。
他见武松看向船舱外,心中暗喜。
右手终于握在刀柄上,张旺用力抽出板刀,窜起身来,挥刀砍向武松。
寒光一闪,板刀刚到武松身前,武松微一侧身就躲开了。他探出左手,紧紧攥住张旺握刀的手腕。张旺吃痛之下,右手一松,板刀掉在船板上。
武松怒目圆睁,喝道:“你这厮奸险狡诈,满口胡言乱语!且吃我一拳!”
他提起拳头,一拳打在张旺的肋下。
“咔嚓”一声,骨骼碎裂的声音传来,张旺疼得连声求饶。
若不是武松牢牢抓住张旺的右手手腕,这一拳早就把对方打飞出去。
武松本就因为武大郎的事儿郁愤难安,如今截江鬼张旺又撞在他的手里,他岂会善罢甘休。
看这贼厮的举动,就不像第一次行事。
“也不知你这厮在这扬子江上害过多少无辜商客,我岂能饶你!再吃我一拳!”武松说话间,又是一拳狠狠打在张旺的头上。
他松开了手,张旺无力的栽倒下去。
“武二哥,那厮跳江逃走了。”时迁走进船舱里,有些沮丧地说道。
武松沉声说道:“算了,还是赶往建康府要紧。咱们还是收拾一下,离开这里吧。”
时迁点头应了一声。
武松穿好鞋袜,正在穿戴外衣,就听时迁惊叫道:“武二哥,快看,船舱进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