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雷火之中,花妖的惨叫尖锐得震耳欲聋。虚青掏了掏耳朵,总算是适应了不少。
雷火符阵虽然威力巨大,维系的时间却不长。雷光散去之后,谌夫人身上焦黑一片。四肢维持不了人的手脚,化成了黑褐色的花根,焦躁地抽打着身边的土地。
花根如鞭,文霁风盯着地上的被抽出来的凹陷,估量着花妖的修为深浅。
“现在正是她孱弱的时候,我去会会她。”虚青低声同师弟说道。
文霁风嘱咐:“小心花妖的根系,避开正面相抗。”虚青朝师弟笑了一下,伴着身侧的剑影,如同一柄利刃冲向了花妖。文霁风手掐剑诀,十数道剑影跟了上去,护在虚青四周,随时准备接应他。
花妖身上还闪烁着些微电光,这些雷火不但破坏了她幻化成人的术法,还让她暂时不能动弹。泛着紫红灵光的妖异眼眸盯着虚青,花妖等着虚青携来的剑影落在她身上,蓄力反击!
虚青瞧见她脸上突然亮起的妖纹,立刻便收了攻势后退了些许。剑光将身边的根茎绞得粉碎,却有更多的枝条从谌夫人身上冒出来,或缠或刺,势要将虚青击杀。
“师兄!”文霁风瞳孔一缩,运剑气在手中划出一道血口,血气催发的剑气由白颜色渐深变作竹青色,剑影悉数一分为二,拱卫虚青。
虚青一声轻喝,拂尘一挽,银丝暴涨,断红尘凑至花妖近身,将相连的根系绞在一处。灵力催动,这些根系在银丝下悉数断裂。
根系于花木而言是生存之本。谌夫人口中喷出鲜血,面上浮起一层斑驳红痕:“你们,都得死!”
已经被虚青绞断的根茎断口渗出绯色的透明汁液,碧绿的花茎从断口抽出,长出淡粉色的花蕾,瞬间怒放。双色的牡丹绽开后,方圆数丈内的花香骤然浓郁起来,虚青的神智,有了一瞬空白,四肢百骸突然被抽干了力气。
一直在低声诵念经文的惠岸闷哼一声:“花香有毒。”
虚青操控的长剑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手中的拂尘不能用作支撑,整个人十分狼狈地跌倒在地。紧接着便是谌玖谌瑜二人,然后是惠岸,继而是文霁风。文霁风将手扣紧花盆下渗水的小孔,才没让手中的洛阳锦跌落。
花妖伸出一条细根,朝着文霁风手中的花盆缠去,文霁风皱着眉头,手臂脱力渐渐开始发抖,扣在花盆上的手指却怎么都不肯松开。
花妖冷哼一声,另一条根抽在文霁风持花的左手手肘,文霁风经脉一酸,还是叫花妖得逞,俊脸上被根尖划出一道细细的血口。
洛阳锦落入花妖手中,她细细地嗅了一下花朵上的香气,露出着迷的神情。浅色的灵光亮起,洛阳锦上蓄存的灵力缓缓流入花妖的身体,她身上的创口渐渐愈合,根系变回了纤纤素手。长在指尖上那朵红粉相间的牡丹并没有消失,谌夫人浅笑,若不是脸上的妖纹和红斑还未消失,倒是美人拈花的好景致。
虚青等人虽然暂时失了反抗之力,目光却紧紧盯着花妖,丝毫不敢松懈。
“谌夫人还请把握些分寸,若是吸干了这些灵气,于令郎有损。”虚青不冷不热地说道,身边乏力倒在地上的谌瑜面无血色,嘴角已经渗出一丝血痕。
花妖抬起美眸,目光扫过谌瑜,不带半点温情:“生出这么个不听话的儿子,死了干净也没什么大碍。”
谌瑜的神色一僵,连呼吸都仿佛迟缓下来。一只手落在他肩上,谌玖的脸上有担忧的神色。
“哥哥别担心,”谌瑜轻声安抚谌玖,而后抬头问了谌夫人一句,“这些年,母亲教养爱护孩儿,可有几分真心?”谌瑜的语调沉稳,声音却带着沙哑。
谌夫人睨了他一眼,掩唇笑道:“你不是已经知道,这株洛阳锦与你一命双生了吗?怎么还问出这么愚蠢的话。”
谌瑜撑着自己的双手已经深深地抠进了身‖下的泥土里。
“我知道了……”谌瑜的应答如同叹息,他伸手拔下了束发的银簪,抵着自己的咽喉,“若是我死了,这株洛阳锦恐怕也无法保存吧。”
谌夫人眉头一跳,脸上残余的点点红斑看来有些狰狞:“真是出息了!我生你养你,在你眼中却不如这群外人和这个杂种!”谌夫人的声音尖锐,字字诛心,见谌瑜纹丝不动,一副舍身取义的模样,谌夫人怒极反笑,“既然你想陪他们死,那就一起!将你们全部杀了,这株洛阳锦权当是送你们上路的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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