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笑声婉转。
“谢谢二哥二嫂。”何浅薇盈盈一拜,笑道。
“不用谢,这是一套红宝石的头面,很衬三弟妹雪白的肤色。”周氏现在当了老板娘,那张嘴很是能说会道。
“多谢二哥二嫂。我娘子也有礼物送给大家。”
“谢谢祖母,谢谢爹娘,我这次跟着平郎回来,也有礼物送给大家。”何浅薇让人取来了箱笼。
她让丫鬟银锁打开三只箱笼,里头有漂亮的雪缎,云纱等好看的布料,还有给女人和女孩子们的首饰,给祖母戴氏的金子做的拐杖。给沈石头的是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给两个兄长的是纯金打造的金算盘,一人一个,因为他们都是商户了。
给沈土根的是上好的烟丝,是从西凉国那边高价买来的。
每个人拿到了礼物后都赞不绝口。
戴氏拿了金拐杖,之前嫌弃商户之女的想法也没有了,这个三孙媳送的礼物简直太合她的心意了。
就连蓝氏也觉得沈平郎这门妻子选的好。
何浅薇心道,娉婷妹妹,你真是神了,你说沈家除了平郎的父亲不爱财,其他人都爱财,还真是说对了。
她想这些礼物一送,戴氏和蓝氏都对她笑眯眯的,显然已经赞成了沈平郎娶她为妻。
何浅薇心道她早知道一进门就送礼物了,这样也不用一开始就受委屈了。
“谢谢三弟妹,你送我们的礼物都很好。”沈虎郎笑道。
“对啊,你送我的头面可是咸阳城最流行的,我和二弟妹送你的头面反倒有点俗气了。”夏氏很高兴收到礼物,嫣然浅笑道。
“都是一家人何必说谢谢呢。”何浅薇淡淡道。
“今个大家都在,那我就说了,明天虎郎和我去一趟集市买些菜肴回来。”沈土根见气氛根热闹,便发话道。
“爹,咱家菜园子里种的菜够吃的啊,怎的还要去集市买菜呢?”沈虎郎讶异道。
“我是想给你三弟和你三弟妹办一场咱们滨州当地的婚礼,我和你娘还没有看过他们小两口拜堂呢?”沈土根眉眼含笑着解释道。
“爹,若是有用的上浅薇的地方,你只管说。”何浅薇想起相公说过的家里条件不比何家的富裕,是以,她婉转道。
“哪能啊,我们三弟娶亲,怎的好让女方家抢了彩头,这事儿我们兄弟俩会帮着搞定的。”沈安郎笑着说道。
“浅薇,你是个好的,不过,就像我家安郎说的,怎么好让女方家抢先呢。你放心吧,爹一定帮你们把婚事办的体体面面的。”沈土根拍胸脯保证道。
此时戴氏和蓝氏已经没了反对的声音。
“谢谢爹和哥哥嫂嫂们。”何浅薇和沈平郎对着他们感激道。
“天色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都各自回屋去歇着吧。”沈土根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催促道。
沈家这边算是解决了一件难事,可浒县县衙的后院里,张润扬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张润扬,你到底要不要睡觉!”楚娉婷才睡着呢,突然被他一个翻身闹醒,自然有意见了。
“娉婷,抱歉,我……我在想那桩喻十一郎之死的案情。”张润扬干脆不睡觉了,坐起身子披衣侧身对楚娉婷说道。
“案情?什么案情啊?”楚娉婷还不知道,因为张润扬没有说。
见楚娉婷问起,他又觉得楚娉婷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于是张润扬就把事情的始末详详细细的给楚娉婷说了一遍。
“既然喻十一郎没有仇家,家里的财物并未损失!这就排除了仇杀,他杀,那就是熟悉之人下的毒手!等等,我怎么觉得喻十一郎的死和他的妻子有关。会不会是她妻子在给喻十一郎服用的汤药之中下毒?”楚娉婷猜测道。
“娉婷,这你就猜错了,我已经听去给喻十一郎验尸的仵作说了,喻十一郎并不是中毒而死。所以我才想不通怎么喻十一郎一个小小的风寒却能要了他的性命呢?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娉婷,你有何看法?”张润扬问楚娉婷。
“润扬,这你就不理解女人了,这胡氏颇有几分姿色,但是喻十一郎常常为了生意东奔西跑的,那胡氏就不会感到深闺寂寞吗?所以我猜测会不会是情杀?”楚娉婷想着现代的那些个丈夫突然死的案件,多半和熟人有关系,更甚至还是自己的妻子动手杀了的。
“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觉得你说的有点儿道理,胡氏这年轻轻的总是守活寡,她就没那方面的需要?成,我明个就让捕快们往胡氏周围的交好的人去查线索,没准儿真能破案呢。”张润扬觉得和楚娉婷一聊,顿时觉得豁朗开朗。
张润扬这会子才又脱了外衣躺下,一入睡便是鼾声如雷,楚娉婷见了唇角一抽,心道他肯定是忙的太累了。
有了幕僚解翼博的相助,张润扬虽然觉得千头万绪的工作终于有人帮着理理顺了,但是他自己也不闲着,忙的时候连楚娉婷都见不到他的人影。
张润扬觉得那日媳妇说的很对,老百姓的日子能过好才是最重要的,这才很大程度上也会防止壮劳力因为贫穷被逼走上水匪的路,想要彻底清剿水匪,可不是一日之功,光靠打打杀杀是决不了根源的,杀人是以暴制暴的方法,不能解决根源问题。
一连几日,张润扬让捕快们仔细监视着胡氏,但是一点进展也没有。
“启禀张大人,那胡氏瞧着很是安静端庄,真看不出是红杏出墙的人,哦,她除了去附近的香山寺为亡夫做法事之外,就没有去别的地方,也没有和男的村民有什么过于暧昧的交流。”捕快武三杯对张润扬说道。
“难道是这条线索又该断了?那做一场法事要多长时间啊?那个胡氏是不是经常去香山寺烧香?”正巧楚娉婷此时正在拿一只小白兔试药,于是她好奇的问道。
“一场法事少则一个时辰,多则两个时辰,和尚们念起往生经,那可是叽里呱啦没完没了的。”武三杯回禀道。
“刚才太太的问题,你再去找人仔细打听。”张润扬忽然眼睛一亮,对武三杯他们说道。
武三杯等人马上点点头,他们决定再去喻家村仔细打听。
“会不会真的只是病死?”楚娉婷又说道。
“不会,如果真是病死的,为什么别人得风寒没几日就好了,而这个喻十一郎天天服药还会病情恶化,又不是什么大病,你是医者,肯定在疾病方面比我知晓的更加清楚,我现在怀疑喻十一郎的死有点儿诡异。”张润扬马上摇摇头,否定道。
“我也只是假设啊,不过,一切还要等时间来验证一切,这样吧,晌午过后,我亲自去当一回仵作,看看喻十一郎到底怎么死的。”楚娉婷见遇到了奇案,不由地心中起了几分兴趣。
“也好,我们一起去瞧瞧。我已经嘱咐了用你说的法子,允许他们喻家用冰块冰着死者的尸体的。想必今日还不会下葬呢。”张润扬对楚娉婷说道。
楚娉婷点点头答应了。
两人吃了午饭后,楚娉婷化妆成一个小厮的模样,随着张润扬坐轿子去了喻家村。
喻十一郎是喻家村最有钱的富户,所以他家的宅子装修的很华丽。
胡氏一看新上任的张县令来了,她立即亲自把人迎了进去,还让婢女给他上了好茶和糕点。
楚娉婷因为是伪装成小厮的模样,自然没有她坐的份,是以,她就坐在张润扬的身后。
胡氏一袭石榴红妆花缎的缠枝荷花的窄袖褙子,下身是一条月白色百褶镶边襦裙,头上戴着红宝石银杏叶点翠步摇,金镶玉的梅花样式压鬓钗,手上拿着一方绡帕,不时地拧动两下,眉心颦起面色微微有些担心,但是她见张县令来了也没有问罪,便笑着又命令丫鬟小红上了一盘精致的茯苓糕。
楚娉婷见她新丧夫,居然还有闲心打扮,心中的怀疑更深了。而且据说喻十一郎的父母早在两年前相继过世了,而胡氏据说不会生育,所以两人一直膝下无子。
“胡氏,你相公的尸体可还在?我这边新来了一个仵作,要再验一下。能给个方便吧?”张润扬淡淡的说道,话的表面上是在问,其实是在命令。
胡氏哪里敢拒绝啊,她马上答应了,还让小红带着张润扬和楚娉婷去了放喻十一郎尸身的房间。
等楚娉婷带着蚕丝手套查验过一遍后,张润扬问道。
“娉婷,可有问题?”
“没有大问题,死者并没有中毒的迹象,只是这喉咙口,我用力一摸,总觉得这喉咙口吧有点异样,如果能用匕首扒开就清楚了,也许还是本案的突破口。”楚娉婷怕外头站着的婢女小红听到,于是她低声说道,只是她此时面色凝重。
“当真?”张润扬明白了楚娉婷话中凸显的玄机。
“此事先不要声张,咱们再派人观察喻十一郎家附近可有可疑人物出现,还有,这些个日子,特别是这个胡氏要好生监视,我觉得她肯定有问题!对了,润扬,你等下对那胡氏说先让死者入土为安吧。”楚娉婷淡定的望着张润扬,眸子充满了智慧的光芒。
“我明白了,咱们先出去吧。”张润扬让楚娉婷跟着自己一道离开。
临离开喻十一郎家的时候,张润扬对胡氏说可以让死者入土为安了,然后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带着楚娉婷坐上青布小轿离开了喻家村。
隔了四日,真相大白,张润扬命令捕快们去抓那胡氏,谁知还有村民帮腔说胡氏可是很贤惠的,喻十一郎肯定不是她杀的。
张润扬只得开堂审理此案,还让村民们过来围观。
当张润扬把一个香山寺抓来的一个慧冲和尚和胡氏关在一个铁笼子里后,大家都明白了,原来是胡氏红杏出墙勾搭上了和尚,大家伙气的要死,都觉得被这伪善的婊子给骗了!一个个的朝着胡氏和那和尚扔烂菜叶和鸡蛋,还有的破口大骂,那话是越听越难听。
“我不服,我和这和尚根本不认识,张县令,你这个狗官,你这是在草菅人命!”胡氏不肯承认,还朝着张润扬骂骂咧咧的,显露出了泼妇的样子。
“大胆刁妇!本县岂会冤枉你!你看这是什么!”张润扬击掌三声,叶鹰把一块锡块从荷包里拿了出来,特地丢在了胡氏的面前,胡氏看到那个锡块顿时吓的花容失色,胸脯起伏不定。
“若用毒药会被人看出来,用烊锡就不会被发现!真是奸夫淫妇!”围观的人不耻的骂道。
“不……不……不……怎么会?”胡氏吓死了,她震惊,她不信,明明不是她做的啊!
“是啊,怎么会被本县知晓呢?你胡氏平时不爱串门,也不怎么和人交流,只是喜欢隔三差五的去寺庙烧香,哦,你有多喜欢烧香啊!那日喻十一郎下葬,你次日便去了香山寺找慧冲和尚,一去两人就关在房间里整整半个时辰,本县幸好让捕快们监督你的去处,否则还真没有证据证明喻十一郎便是你这毒妇所杀!”
“不,不是我做的,我和慧冲和尚是清白的,我和慧冲和尚是清白的!你这个狗官,你草菅人命……”胡氏哪里肯招认。
“慧冲和尚,你怎么不说几句?”张润扬也不管胡氏出言不逊,只是问闭着眼睛的慧冲和尚。
慧冲和尚二十来岁,长的美如冠玉,当和尚还真可惜了。
“出家人犯了色戒,对不起佛祖……”慧冲和尚还想继续说的时候,突然胡氏朝着慧冲和尚扑了过去,他们本来就被关在铁笼子里。
张润扬皱了皱眉,就连楚娉婷也听说了案情出了状况,这慧冲和尚怎的和其他的嫌疑犯不一样呢,人家死到临头,哪个不是求饶告罪,或者死命辩解不是自己做的,可是这个慧冲和尚确是一心求死的节奏?
“相公,此案还有疑点,不能判定她和慧冲和尚有染。”楚娉婷觉得这喻十一郎的案件怕是案中有案。
“启禀张大人,民妇和谁都有可能勾搭成奸,但是我和这个慧冲和尚肯定是不可能的!不信,我给你们瞧瞧!”胡氏气的豁出去了,她这一生的清白可不能被毁了。
“胡氏,你可要想清楚。”楚娉婷觉得胡氏此时陷入了疯狂,忙暗示凝香沉香注意,别让胡氏给自尽了。
“民妇想的很清楚了!”谁料胡氏不是想咬舌自尽,而是出乎意料的。
胡氏忽然扑倒了慧冲和尚,她竟还去扒他的和尚袍子,而慧冲和尚竟然是拒绝!而且慧冲和尚还红着俊脸!
这到底怎么回事?围观的群众不淡定了!
“这个胡氏也太不知廉耻了,怎的去扒和尚的袍子呢?还说她和慧冲和尚没有奸情,我可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村民甲说道。
“是啊,是啊,这都饿虎扑羊了,慧冲和尚临死前还能有这等艳福,委实让我等羡慕不已。”村民乙说道。
“慧冲和尚怎么像是被胡氏强暴了的样子啊!”村民丙不解道。
“大胆毒妇,这光天化日之下,怎可无耻而为!”张润扬一拍惊堂木,正想大斥。
忽然楚娉婷按住了张润扬的手,以眼色示意他不可再训斥,她总觉得此时冤枉了胡氏,且这案子有些地方对不上。
“润扬,这案子还不能结,我看这慧冲和尚不像是坏人。”楚娉婷蹙眉道。
只是楚娉婷还没有听到张润扬回答自己的声音,便瞧见让她瞠目结舌的一幕。
胡氏竟然真的彪悍的脱去了慧冲和尚的僧袍!
慧冲和尚想拦也拦不住,下一秒,慧冲和尚只觉得下身一阵阴冷,被风一吹,冷的他瑟瑟发抖。
在场的村民们震惊了!此刻,除了男人们敢直视慧冲和尚的身体,一旁站着的妇女们全都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但是也有好色的妇女透过自己的手指指缝里看向慧冲和尚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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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以后会是破案高手,但是以后案情方面不会写的太多的,还是写言情为主,O(∩_∩)O~谢谢大家的礼物和票票,今天小桃换封面了,好看吗?明天也这个时间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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