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力壮的就能抢到东西,年老体弱的只好眼睁睁的去死。”如果说以前宇文护逃跑的时候他还会为自己留下一点后路,在各大城市的商号存了银子的话,现在的他可就真是身无分文,一贫如洗,过得相当的悲
的他,就算是失去了皇子的身份,好歹还衣逍遥自在。这些天来,把他的锐气和气度都磨尽了,天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多少人和家里人失散,多少人没有尊严的活着,多少人因为一口水、一口饭而毙命。还有,还有不少家世良好、洁身自好的女子,为了一点点东西,而出卖自己的身体和灵魂”
说到这里,宇文护的声音猛然一停,因为他分明看见琴的动作一僵,脸色也一下子白了许多。
琴上好了葯,包扎了一下,又出去换了一盆水,帮宇文护里里外外擦洗一边,又问道:“你腿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宇文护道:“某天晚上,我和一群乞丐一样的人躺在破庙里,忽然听说蛮子打来了,连忙冲出去。夜幕深沉,什么都看不清,只是恍惚间,看到有喊杀声,说的却是上京官话。
我也不知道该哪里,就跟着一群人一起跑。跑着跑着,我身边一个带孩子的女人摔了一跤,我去扶她,结果就被追上来的骑兵砍了一刀。我在倒下去的那一瞬间,分明看到那人穿的是)国的军服。那哪里是蛮子打来?纯粹就是兵痞们来抢劫了!”
被仇人一把火放跑,却:己人一刀砍下,这算不算是报应?
“受伤了以后,腿疼得很,又回不了上京,真是觉得心如死灰。忽然想到应该去清山的,就拖着这条坏腿,慢慢的朝这边走了过来。在清山下,听到当地人在议论这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女神医,打听一下情况,居然和你很类似。我就在想是不是上天在怜悯我,就上山来了。用了两天时间,到这里的时候刚好就看见那两个小家伙。诶!也许是我现在的样子和他们心里的三叔太不像了,居然没有认出现在的我是的,也不能怪他们,我现在的确是不像那个我了,我早就不是那个我了”
琴摇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在我眼里,你依然还是那个意气风发,会和我斗嘴、惹我生气的宇文护。”
“是么?”宇文护的眼睛微微一亮,而后,伸手握住琴的手。
琴一惊,陡然肌肤一阵战栗,一把抽回手来,表情一瞬间变的很惊惧。
而宇文护的眼睛里也闪过一丝不易查探的黯然。等琴帮他把身子擦洗完毕,他一句话都没说,闭上眼睛,就要睡去。
琴以为他路途劳累,也不多说话了,给他换了一身新衣服,掖紧背角,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门里门外同时传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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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宇文护醒来,很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开了门。阳光裹挟着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他的精神也为之爽然。
“三哥,醒了?”宇文护一开门,正碰上昭宁带着孩子玩耍。
“嗯。”宇文护点点头。昭宁的目光看向宇文护的受伤的腿:“伤口怎么样?还疼么?”
听到伤口两个字,宇文护陡然瞳孔一缩。两个孩子拉着昭宁的裤腿,惊讶的发现昨晚的怪叔叔变成了三伯伯,便咿咿呀呀的跑过来:“三伯伯,我要蜻蜓,我要蜻蜓!”
一个孩子轻车熟路的跑过来,一把捞着宇文护的右腿,摇啊摇的撒娇。碰到伤口的那一瞬间,宇文护疼得脸色“刷”的变白,几乎支持不住,就要瘫倒下来。
“子山、子淇,别乱动,过来。”昭宁吓坏了,赶紧把两个捣蛋鬼拉身边。宇文护往墙上一倒,歪歪斜斜就要摔了下去。
“阿护,怎么出来了?你的伤口不能乱动的!”琴正巧带着几个病号出来抓葯,远远的看见了,连忙跑过来扶住即将跌倒的宇文护。后面几个病号看见了,都是惊讶不已。
不是说凌姑娘洁身自好,连男性病人都不医治的么?怎么会对一个男子这么亲密?几个妇女刚刚开始八卦,旁边的寒霜一脸平静的道:“那是儿的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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