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的如此待你?”依炎承霄这段日子对她的了解,她绝对无法容忍,更不会委曲求全。
睿仙笑中带着几分伤感。“即使在夫家受了再大的委屈和羞辱,没有一个女子不是选择忍气吞声,无非就是害怕被休之后,不但不能回娘家,万一又无人接济,处境堪怜,但我还是选择离开。爹娘已经不在人世,家中只有二娘和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她们早已与我断绝关系,我只好来京城投靠表姨母,可还是不该撒谎的,打从一开始我就该让所有人知道,我是个被相公休离的弃妇。”
听完睿仙的解释,他说不出话来了。
他能指责她吗?
炎承霄居然佩服起她的果断和勇气,恐怕世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女子办得到,可是休离就是休离,外人不会追究原因,他心中又真能毫无芥蒂地接受吗?还有该如何说服皇上和兄嫂们?
“我之所以把原因说出来,不是想要赢得同情或怜悯,而是不希望四爷误会这一切是蓄意欺骗”睿仙幽幽地启唇。“只能说我与四爷无缘。”
既然注定无缘,也就强求不来,只能想开一点,这样心里才会好过些,她只能这么说服自己。
听她吐出一声叹息,炎承霄的心彷佛也坠进了谷底。
他们真的无缘吗?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可行?
这个念头让炎承霄心口一震,这才惊觉到内心真正的想法,尽管相识不久,对这个女人的渴望却已如此之深,得知她是弃妇之后,还是不想放手,可要成为自己的正室,又难如登天,这该如何是好?
一直到客船抵达江临府,这个问题都在他脑中徘徊不去。
三月十二——
经过二十天的旅程,终于来到江临府。
清明节已经过去,天气应当开始转晴了,不过这两天又灰灰暗暗的,像是快要下雨似的,令人心情也跟着浮躁不安,到了接近傍晚,终于到达泰平县,准备下船的乘客不禁发出欢呼。待客船在凤阳码头靠岸,要在这里下船的乘客也二离开,最后只剩下炎承霄一行人还留在上头。
“大人,孙有干已经下船,也坐上前来接应的马车走了。”蒋护回到舱房禀告。
炎承霄沉吟一下。“他没有在开元府下船,而是在江临府,可见得跟那批私盐也有关联。”
“四爷,都好了。”阿贵打包好细软说道。
他嗯了一声。“去隔壁问问看收拾得如何?”
“是。”阿贵才转身出去,就见睿仙主仆正好踏出舱房。“四爷,她们也都准备好,可以下船了。”
“走吧!再不快点下船,船又要开了。”炎承霄站起身,阿贵连忙走到主子身边,搀着他走出舱房。
而蒋护则和其他人各自拿了细软和其他东西,跟在后头,和几个上船的乘客擦肩而过。
“小姐,奴婢走不动”来到甲板上,春梅踩在那块摇摇欲坠的木板上,不由得两脚发软。
睿仙一手拉着她。“慢慢来”
当双脚再度踩在平坦的地面上,她们才不禁松了口气,还是走在陆地上的心情踏实些。
下船之后,睿仙主仆跟着一行人走在大街上,虽然不曾来过这儿,但也听说过凤阳码头是整条永春大运河,船只停靠最多、也最为繁荣热闹的码头之一,如今亲眼目睹,证明此话一点都不假,附近还有不少马车铺子和轿铺,提供下船的乘客临时雇用,以及三、五步就是一间茶楼饭馆,马上有地方饱餐一顿,更别说投宿的客店,更是四处林立。
于是,一行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太阳已经下山,两旁的店家铺子纷纷将挂在门前的灯笼点亮了,就见魏昭迎面而来,他比众人早一步下船,为的就是寻找适合休息的客店。
“大人,前面有一家客店还有不少空房,虽然距离码头稍微远些,不过也较为清静,卑职已经租下整个西厢房,好避免受到外人干扰。”他低声地禀报。
炎承霄颔了下首。“那就带路吧!”
“是。”魏昭拱了下手,便走在前头。
见他们又往前走了,睿仙便和春梅再度跟上,又走上一小段路,终于来到今晚投宿的客店。
“这儿就是本店最好的西厢房,一共有六间,里头打扫得干干净净,需要什么,只管叫一声,马上有人招呼”客店老板领着一行人来到今晚休憩的地方,遇到出手大方的客人,态度也就更殷勤了。
“够了!”炎承霄抬了下右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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