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枫,振作点。”
夜晚,空荡荡的客栈中只剩下藤原天河及昏迷不醒的青枫。“该死!那家伙到底把你伤得多重?”由于城门已关,他没有办法将“他”送回上官府中治疗,现在也只能做一些急救措施了。
看着昏迷中的人并无明显的外伤及出血难不成是内伤?那妖里妖气的家伙似乎颇有实力,搞不好一掌便震断人的筋脉也说不定。一想到这,他更觉得该亲手痛宰那家伙才对!藤原天河一边在心中想着,一边担心地迅速解开青枫衣服上的织带及衣扣。
一敞开她胸前的衣襟,原本冷峻担忧的俊颜刹那间变得呆若木鸡。
“这是”白色的棚带紧紧地包裹住明显的不属于男性的身体曲线,微微起伏的胸线,略微纤细的腰身,在在都显示着昏迷中的人不是男性的事实。
藤原天河揉了揉眼睛,甩了甩头,以为自己眼睛花了,或是因为潜意识里希望青枫是女人以致产生幻觉,但结果依然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姑娘真实地躺在他面前!
青枫是女的!他是女的不,不是他!是“她”这个认知像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劈中他那迟钝至极的脑袋。怪不得她总是不肯答应他一起去泡温泉!
此时的他,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生气,高兴的是发现自己终究不是变态的断袖癖好者;生气的是青枫居然敢瞒他这么久,让他自寻烦恼,还做出一大堆只有白痴才做得出来的蠢事。
一想起这几个月来他那傻瓜似的行为,一丝丝的火气就从发现她真实身份的欣慰感中狂窜而出。他真想用力地摇晃身前陷入昏迷中的人,再狠狠地把她吻醒。可恶!把人当猴子来耍啊?检查处理完伤势后,藤原天河盯着她的睡脸森然冷笑了一声。
青枫,到时候可别想逃,这笔帐他会慢慢地跟她算的,他会紧紧地抓住她,让她想逃都来不及,好好等着吧
烦死了!
一大早鸟雀吱吱喳喳地在窗外不客气地喧闹着,而青枫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安稳。自从上次受伤被天河送回府后,她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接着休养了好几天。到现在,非但没把人救回来,还得奉送好几万疋布,更别说她胸前还有那位该死的面具男的掌印,虽然只是淡淡的瘀痕,但这样的多重耻辱真是天杀的让她难以忍受!
“青枫,吃葯了。”意云推开了房门,端着盛葯的托盘来到了床前。
青枫一股脑儿从床上坐起来,拉长一张俏脸。“我已经好了,还要吃葯?”
“当然喽!你要知道你现在身子初愈,若不好好调养,可是会有后遗症的唷!”意云小小的身躯端起大夫的架势,让人无法不信服。
“好吧,我喝。”端起葯碗,青枫将葯凑近嘴边。
“对了,藤原大哥来看你了。”意云忽然说道。
“什么?”青枫一惊,才刚入口的葯汤全被喷了出来,残留在喉咙中的葯呛得她咳个不停。天河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有点紧张,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他现在在哪儿?”也许是因为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太狼狈,不想让他看见!对!一定是这样子!
“在这里。”冷峻熟悉的绝美面孔突然从意云身后冒出来,突如而来的刺激让青枫吓得差点没跌下床来。“小心!”
藤原天河及时抱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两人距离的贴近让她的心跳瞬间漏跳了几拍,原本略微苍白的脸色也在刹那间变得绯红。
她究竟是怎么了?全身都变得很不对劲,她抬头望向胞妹。“丫头,我是不是真的伤得不轻?”这也算是伤后的后遗症吧?
“只要你好好调养,会好的。”意云安抚道。“我先出去了,葯要记得吃喔!”说完便走出房门,在关上房门之时,意云自言自语地说道:“藤原大哥一定知道了。”
青枫被送回来后,她在治疗时就发现伤势已被处理过,而昏迷的人是不会自己处理伤口的,因此最有可能的人选就是和青枫单独相处一夜的藤原大哥了。不过她可不会笨到去问他到底看了青枫的身体没有,免得节外生枝。大人的世界太复杂了,这种问题丢给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丫头,你在哪里?大哥我买了糖葫芦回来喔!”不远处传来上官剑非亲切的呼唤声。
糖葫芦!意云眼睛一亮。那是她最爱吃的耶!小小的身影迅速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直奔而去。
“剑非哥哥,我在这里!”青枫,你自己要多保重啊!
屋外的鸟儿依然喧嚣,但屋内的气氛却是一片令人尴尬的沉默。
“呃天河,我已经不会跌倒了。”虽然他的怀抱很温暖、很舒服,还有一丝淡雅宜人的气息,可是再赖在他怀里,她怕自己不正常的心跳会被他察觉到。
居然对自己的朋友有所遐想,你太邪恶了,上官青枫!
“嗯,自己小心点。”他放开了她。“你脸怎么这么红?发烧吗?”在她还来不及说“不”以及接下来的辩解之时,他便倾身过来,温暖的额际贴上她的。“好像没有发烧。”琉璃般的冰色眸子望进她的眼底,似乎有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热切。
但青枫并未注意到,此时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快从胸口跳出来了。她得赶紧找什么事做来缓和一下自己的窘迫才行对了,葯!
“那个”她稍微向后挪移几寸,离开他那令人脸颊发烫的碰触。“我该吃葯了。”老天,让她表现得正常一点吧!
“我喂你。”藤原天河随手端来葯碗,舀了一匙葯汤到她嘴边。“来,张嘴。”
“我不”拒绝还来不及说出口,就被乘机喂进一口葯。“啧!好苦。”她吐了吐舌头表示抗议,顺便瞪了他一眼。
“会吗?”他回以一个无辜的微笑,舀了一匙葯到嘴边浅尝。“是有一点,不过,良葯苦口。”随即又喂了一匙到她嘴里。
这两人共用一个汤匙,好像有点怪怪的。青枫想道。这样嘴唇不就等于间接接触了吗?不过话说回来,她又不是没“接触”过他的嘴唇等等!她到底在干么?满脑子的邪恶思想,不正经!
“好了,大功告成。”他轻笑道。
青枫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在她发呆的时候,他仍孜孜不倦地进行他的工作,原本盛满葯的碗现在已碗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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