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是这样的!”
柳云飞端起了桌上的茶,呷了一口继续道:“老君应该知道,我们晋宁侯府的三小姐一直是一个废物,整天疯疯癫癫的没有女人的样子,而且还花痴的不行,她这个名声实在是丢了我们晋宁侯府的脸!
“这么久以来,我们正是当她是侯府的人,才好心好意的去告诉她怎么做才是对的,怎么样才是不会给我们侯府丢脸。从前,她很乖,从来不会忤逆我们的话,可是自从上次大难不死之后,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居然再也不肯听我们的劝告!
“她居然忤逆我们的父亲,还打姐姐,骂哥哥,更甚者竟然可笑的给世子爷写了一张休书,老君,您说这个柳云凡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
无上老君捋着胡须,半晌才道:“其实不瞒大公子,本老君也正是想问大公子这个问题。如今看来,你也不知道原因啊!”
他是个聪明人,柳云飞所说的劝告怎么会是一般的劝告呢鲎?
若真是劝告,为何十几年来总有这样的传言,说晋宁侯府的三小姐受尽欺凌,不管是哥哥姐姐还是丫鬟仆人,都把欺负她当做乐子。
不过,这些都是无关于他自身利益的事情。那些人怎么闹腾,都与他这个局外人无关。
柳云飞心头一喜,又道,“老君如此说,看来是对我这个废物妹妹的遭遇很感兴趣!那我就将话说明了,我想问问老君,有没有什么好方法替我们晋宁侯府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败坏门风的废物呢?您也知道,我们实在是没辙了!”
无上老君点点头,“大公子,那我也直说了!本老君近日正在炼制一种丹药,服用之后可以令人的功力大增,尤其是肢体活动的速度,可以顺势增加十几倍。可是还是缺少一味药,就是处子之血。我已经找了好多,也试了好多,可就是没有找到合适的!”
柳云飞听着这话,了然点点头道:“老君,那个废物的血,您尽管用!”
停顿了片刻,他脸上渐渐露出了惊喜的神情:“也说不定,这废物变了那么多就是因为她体内的鲜血跟我们常人不同了,兴许她真的就是老君您要找的药引子呢!如此一来,正是一箭双雕,也省的我们晋宁侯府的人看着她心烦!”
“好!能够得到大公子的支持,本老君真是倍感欣慰!只是,我得让三小姐去一趟我的神丹宫,这怎么让三小姐上钩——”
“老君,这个您放心!”柳云飞急急接过他的话,“您什么时候需要,我自有办法将柳云凡引到神丹宫!”
“如此,甚好!那么今日就先行谢过大公子了!”
无上老君捋着胡须,眯着眼,点着头,他整张苍老的脸在笑,就连灰白的头发都在笑,好像马上就要看到自己的成功!
这确实是一出害人的戏码。
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在背地里开始谋算,就等着找一个好时机等待着他们所期望的猎物踏进陷阱中。
不过,柳云凡仍旧体会不到,面对坏到了极致的人,再大的教训也不可能让他们消停。
他们不懂得宽容,不懂得反思,不懂得什么叫做人间道义,甚至不懂得如何做才是这世间的生存正道。
除非,让他们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灰飞烟灭。
此刻的柳云凡,已经成了猎人眼中的猎物,正被人拿着枪瞄准。
而那把秘密的枪,这样秘密的一切,她是无从知晓的。
她依旧端着茶水在夜晚时分坐在院中乘凉;依旧在梦中憧憬着自己的美好人生;依旧在梦醒之后随口骂几句没心肝的狐狸,居然这么久都没有出现。
次日清晨,温柔的阳光黄灿灿的铺就了一地。
洒在梢头,漫过叶间,最后零零星星的点在地上,留下斑斑驳驳的影迹。
风,吹的温柔。
偶尔飘过茂密的树叶,剥开更大的一段空隙,透过更亮的光晕。
它将树荫吹开了一道口子,就好像是劈开了一道能够移动的墙。
墙里面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有冰山一角的真相,有引领人好奇的奇妙资源!
树干的某处,好像有一道灼灼的视线。
它紧紧地盯着那片硬朗光滑枝干的一个点,好像想将它戳个洞,看看里面究竟有没有藏人。
良久,一声叹息之声,柳云凡收回了视线。
能够盯着一棵树干看半晌,不难想到,她一定是在想念某个人!
当然,这一点柳云凡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她顶多会埋怨几句,埋怨那只臭狐狸,他以前咋就那么多时间来看戏?
她整自己大姐的时候他倚在树干上看戏;她整自己二姐的时候他倚在树干上看戏;她整那个渣男的时候他还是倚在树干上看戏!
都怪他总是这般在同一个地方神出鬼没,害的她现在已经将那块树干当成了他的藏身之处,总是忍不住就往那边瞅。
“臭狐狸!狡猾的狐狸!你要是口香糖,姑娘我一定分分秒秒嚼烂你!”她磨着牙齿,说的好不狠辣。
愤怒的说完了,又突然偃旗息鼓,“可惜你不是口香糖,你是贴狗屁膏药!还是一贴不粘了的狗皮膏药啊!”
说到最后,她声音里是浓浓的忧伤。
肥黑球呆呆也同主子一起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它什么话都不说,但是却不是安静的——
它正抓着一把瓜子,扔进口中,嗑完了,“噗”的一声狠狠的吐出。
津津有味嚼着瓜子仁儿的时候,它便朝主子露出鄙夷的神色。
那意思大有“主子你这个自欺欺人的家伙,明明现在在想人家,却偏偏不承认;明明很喜欢人家,却总是嘴硬着在这里胡言乱语;明明现在很想去找他,可就是高傲的迈不开自己的腿。”
想到这里,呆呆又狠狠的摇摇头。
主子真心不能去找他,因为主子现在属于一厢情愿的状态,人家小白的主子喜欢的是一只苍蝇啊!
虽然他这个癖好呆呆姑娘表示不解,但是它百分之百相信,人家是绝对不喜欢自家主子的。
主子若真的去了,被凄惨的拒绝,岂不是很没面子?
它正想着,柳云凡突然起身一把将它抓起来,“呆呆,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办一件大事情!”
呆呆正在想着主子去找小白主子的事情,这柳云凡一开口,它反倒是顺着那个茬儿就理解成了自家主子因为难忍相思要去找男人了!
一个激动,它直接将爪子中的两颗瓜子给扔掉了,完了嘴里面一直“唧唧”的叫唤个不停!
柳云凡歪着头看了它半晌,再次自言自语道:“看来,下次见着那只狐狸,一定要他教我小白语。”
呆呆一听见“见到那只狐狸”,心道,完了,主子这脸是准备丢尽了,它的脸面也要丢尽了!
“唧唧!”
激动的爪舞蹄蹈,这可摊上大事儿了,为了自己的颜面,也为了主子的颜面,它一定要阻止主子这么主动的去找不喜欢她的男人!
“哎,你说人话!”
柳云凡无奈的敲了它一下,接着将它放在了地上。
脚一踏到地面,呆呆立刻从兜里面掏出一颗瓜子,挥动着爪子就开始在地上龙飞凤舞的写道:“主子,不要去!千万不要去啊!人家又不喜欢你!”
“你说什么?”
柳云凡又伸手敲了它一下,“不是他们不喜欢我,是我讨厌他们!我们现在就去找报仇,砸了他们的房子!”
呆呆一听,砸了他们的房子,那么它家相公东方小白住哪儿啊?
它马上将头摇成了拨浪鼓,继续在地上写道:“主子,不行啊!真的不行,你不能去啊!求求你为了呆呆,也不要去好不好?人家明明不喜欢你,喜欢的是一只苍蝇而已,情感这东西是不能强求的……”
柳云凡吃惊的瞪大的眼睛,这吃货这是写的啥?什么喜欢的是一只苍蝇?不要去找他?
等等,这吃货以为她要去找那只狐狸?
扯淡!
她柳云凡才不会去找他,至少现在不会!
“主子,一个喜欢‘苍蝇’这种恶心物种的心态不正的男人,你喜欢他做什么?”
呆呆继续在地上划拉着。
柳云凡开始嘴角抽搐,这货居然说那只狐狸喜欢的那只“苍蝇”恶心?它真是不想好好吃饭了!
她对着底下还在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忧心忡忡的某奇怪物种磨了磨牙之后,森森然笑了。
伸出手,捋着呆呆长长的黑黑的胡须阴森道:“呆呆,方才骂那只苍蝇恶心,你知道那只苍蝇它是谁吗?”
呆呆毫无察觉此时主子内心的邪恶,继续写道:“就是只恶心的令人讨厌的苍蝇了!”
“告诉你!那只苍蝇是主子我!”
柳云凡一把将它揪起来,一双牛眼恶狠狠地盯着它,“呆呆你敢说你主子我恶心?”
呆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倒不是被主子这副凶巴巴的模样吓得,而是对被这个现实震惊的。
主子是一只苍蝇?
以它这个智商想了好久,终于恍然大悟!
怪不得主子最近迷上了养蛆宝宝,原来那是她的兄弟姐妹,那是至亲之间的情感流露啊!
看来主子真是一只成了精的苍蝇,可以幻化成人形!
它甚至这么想,以后找个机会将主子“打回原形”,看看她是不是长得真跟现在柴房中饲养的那些蛆宝宝的父母一个样子!
它还未有做出表态,爪子自己肥肿身体的那只手的主人又道:“还有,呆呆!今天我不是去找那只狐狸,我是去找那天得罪我的人,然后扇他几个耳刮子!”
呆呆还处于茫然中,已经被主子塞进袖子中。
柳云凡迈开步子,气势汹汹的朝聚香酒楼走去
。
那天酒楼老板对她那样的态度,而且还对无辜的小二哥们那么暴力,她今天就去好好惩罚一下他。
她自己没有注意,今天的行为,就是典型的没事找茬儿型的。
虽说这件事的前提是,聚香酒楼的老板曾经得罪过她,但实际上跟柳云凤她们来小院找茬儿是一个性质的,反正都是找茬儿。
还有一点柳云凡咬掉舌头也不会承认——她去找茬,就是想给自己找点儿事儿做,就是为了不去想那只狐狸。
这个她也说不清是为什么,自从上次东方弗离在赌场中救了她,回来后她总是时不时的想起他。
这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想起”越发的频繁也越发的浓烈了起来。
隐约中,她觉得这是个不好的势头。
为了尽早扼杀掉这种懵懂的思念,她才决定让自己沉浸在忙碌中,让自己没有心思去想其他。
她带着呆呆,躲过来往的人群,从另一条巷子绕到了聚香酒楼的后门。
呆呆颠颠儿从她袖中爬出来,又蹭蹭蹭的爬上了墙头,围着看了一圈之后,扭头朝柳云凡点点头。
于是乎,她往后撤了一步,呼呼地就冲上墙翻进了院中。
呆呆伸着鼻子嗅了嗅,用爪子蹬了柳云凡一脚,又用嘴朝一个房间示意了一下。
她马上会意,呆呆是说,那里是这聚香酒楼的酒窖。
正好,上次她没有喝成,这次正好来喝个痛快,完了再带着一坛子回去给轻诺尝尝!
想罢,她蹑手蹑脚的推门进去。
呆呆这个老酒鬼钻进酒架中来回闻了半天,最终确定了一坛子上好的陈年老酒。
难得有这么一次,柳云凡也不再客气,随手拿了一个小的空酒坛,倒上细细品味。
这好酒就是不同一般,微辣中带着一股甘甜;清香中还有一股舒凉。
而且进入腹中回味无穷却又口留余香。
呆呆姑娘则是完全将自己钻进了酒坛子中,肥肿的身体就这般泡在了酒水中。
此时,它真的恨不得全身都长满嘴巴,这样的话全身都可以品尝这甘醇的酒。
柳云凡好笑的摇摇头,低头继续品。
她心底正思考着待会儿要不要搬出几坛子找个地方先藏起来,回头再搬回家去,却不料外面传来恶声恶气的谩骂声,还夹杂着棍子的敲打声以及人的闷哼声。
她立马放下手中的小酒坛,又敲敲还在坛子中撅着屁股痛饮的呆呆,最后推门一个轱辘翻了出去。
打骂声越来越大,她寻着声音找过去。
穿过后院,柳云凡终于看得了一幕——
聚香酒楼的老板正拿着棍子,他面前站着一排火气,全都低着头,身上已经有了淤青还有血红的棍痕迹。
里面正好站着那位高大威猛憨厚的小二哥,他身上淤青似乎更多。
他同样也低着头,什么话都不说,更看不清表情。
“不想干趁早滚蛋!”
酒楼老板骂了一句,又一棍子狠狠的撸在了他的身上,“你还挺有本事的!居然敢公然不听我的话,还敢帮着那个不受待见的废物小姐说话,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我打死你个杂种!”
“嘭!”
一棍子又打在了那位帅气小二哥的身上,他依旧低着头,什么话都不说,不为自己辩驳,更不移开身子躲避。
“死肥猪你给老娘停手!”
就在下一棍子要打下去的时候,柳云凡猛地冲过去,劈手夺下了他手中的棍子。
“你个死肥猪,你真是不知好歹!”
她气呼呼的又骂了一句,看来,上次她将酒洒进他眼睛里的惩罚太轻了,他一点儿都不长记性。
“谁?谁不想活了?”
酒楼老板立刻骂骂咧咧的看向来人,当看清楚是柳云凡时,先是惊恐了一刻,接着勉强撑起胆量扬起挂了好几斤肥肉的脖子朝她凶道:“又是你!我在教训自己的伙计,还请三小姐不要多管闲事!”
“啪!”
柳云凡狠狠的将棍子摔在了地上,“老娘今天管定而了!他们犯了什么错,你这么打他们?”
“啊!你——”
酒楼老板愣是让她的气势吓了一跳,“你,我——”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
柳云凡突然冲过去揪住他的衣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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