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曜这时才往她身上瞧,先看了葱白的手指,而后是红扑扑的脸蛋、质朴无华的粗布衣裳——段乐然再在寨子住几日,怕是要入乡随俗,当起女土匪了。
“不曾。”萧景曜合上眼,冷淡道:“皇上只召你一人。本王不会医术。”
“……”
成天下意识的给人号脉,还不会医术呢。
马车不疾不徐的回了王府。
段乐然在外奔波数日,颠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回到王府第一件事便是倒头大睡,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
她穿着冬衣,捧起暖炉,在玉梅的搀扶下遥望着窗外的雪景。萧景曜恰好经过回廊,他正与几个暗卫说这话,他们穿着黑衣,在阳光下显得很显眼。
段乐然莫名觉得自己这个姿势很惆怅,想要吟诗一首。哪怕周围只有玉梅一个捧场的,她也不介意。
“玉梅。”
“奴婢在。”
“我忽然诗兴大发,能否听我给你吟诗一首?”
“回王妃,不想。”
段乐然看了她一眼,玉梅端端正正的行礼:“王妃的雅兴还是都留给王爷吧。”
段乐然躲开她的搀扶,直直的回了床上窝着:“这话是什么意思。”
玉梅裹着棉被坐在床榻下:“王妃跟王爷成亲这么多日了,还从未见你二人……”
她这话说一半,段乐然都知道这小丫头后面憋着什么少儿不宜的内容了。
玉梅话音未落,门口传来敲门声。
她起身开门,微风卷着细雪荡进房间。
来人是萧景曜的小厮,平时伺候他饮食起居。他余光瞄到段乐然未起床,便跟玉梅说:“王爷叫王妃收拾一下,要进宫了。”
段乐然满脸拒绝,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
这阴天下雪的,在屋里睡觉多好啊,去什么皇宫。
不对,萧景曜可以陪她去?
想起这个,段乐然打起精神,起身穿了身墨绿绣牡丹的衣裳。玉梅又给她盘了个复杂的发髻,戴上一套翡翠的首饰,显得整个人珠光宝气,高不可攀。
段乐然对着镜子,左右转了转头:“显老。”
玉梅道:“端庄。”
段乐然反手抓了下她的痒。
皇宫。
此次皇上召见段乐然,是要给后宫妃子看病,所以并未太过声张。
马车从皇宫侧面驶入,前方铺开一条长长的砖路,好像无穷无尽。雪花落在红墙金瓦之上,铺就一层轻盈的纯白。午后的阳光些许刺眼,世界明亮而冰冷。
段乐然掀开帘子向外看,景色一成不变的都是宫墙,许是墙面受潮,显得暗淡,在平日里,也许这股红色看着更亮堂一些。
萧景曜出声提醒:“到了。”
慈文宫是娴妃,陈娴柔的寝宫。
段乐然走下马车,抬头仰视寝宫的牌匾“慈文宫”三个泛金的大字。视线下落,前方豁然开朗,进深足有几十米。院子里原先应该种着许多花花草草,因天气的寒冷尽数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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