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安全的地方,早通知他们了,权墨不是别人,但凡还有一口气,不管在哪里,都会想尽办法联络。
安歌一手拿着笔记本,一手抹去眼角的泪,看向金分,又看向那些被白布包裹的硬沉尸体,镇定从容地道“把这次牺牲的名单给我,重金抚恤他们的亲人,有孩子的升学工作全部由权家一手包办,有老人请佣人、护工,赡养到终老。”
“是,少奶奶。”
金分对安歌又多了几分刮目相看,难得这个看起来十足软妹子的女人能承担下这么多。
“把东西都给我。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
安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伸手从保镖手里取走手机和录音笔,牢牢地抱在怀中,像抱着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贝,转身往外走去。
她要好好休息。
她肚子里可能有了宝宝,这是她和权墨的宝宝,她一定要好好珍惜保护。
她要休息好、睡好,这样才有精神等权墨回来。
他会回来的。
他一定会回来的。
普雅花开之时,他们的白头之日,普雅还没开花,他一定会回来的。
安歌抱着东西一步一步僵硬地往外走去,鼻尖全是血腥和恶臭,她的眼睛在转身的一瞬变得呆滞,傻傻的。
“对了,少奶奶,还有”保镖喊她,被金分打断“疯了你,还说。”
“还有什么?”
安歌的耳朵尖,她回过头来,眼睛直直地盯着保镖,见保镖攥着拳头,立刻道“是不是还有权墨的东西?给我,马上给我。”
像是灾民见到放粮,安歌的眼睛猛地一亮,抱着东西飞快地跑回来。
保镖摊开手掌。
他布满老茧的掌心上,赫然躺着一枚璀璨的钻石戒指,上面还沾着一点血渍,血渍已经变暗,时日已久。
“这是我在悬崖边找到的。”保镖把戒指递给安歌。
“”金分头疼地抚额,这个笨保镖,把这东西都给了少奶奶,不是要少奶奶急死吗?
安歌双眼呆滞地盯着那枚戒指。
这是权墨第二次把戒指摘下来了吧,他才重戴上没多久。
安歌一手抱住东西,腾出一手去拿过戒指,看着上面淡淡的光芒,她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他把戒指留下了,是在提示我,他没事,他要我等他回来。”
嗯。
她会乖乖的。
乖乖地等他。
“”金分震惊地看着安歌唇畔的笑容,都不懂该说她这是过度乐观还是在拼命欺骗自己。
安歌握住戒指,抱着怀抱里的东西往外走去,面容平静地看向金分“金医生,走吧,送我回去。”
“是,少奶奶。”
安歌往前走去,从容、平静,脸上没有一滴眼泪。
戒指就是讯号。
给她的讯号。
权墨这是在告诉她,他会回来,他一定会回来,是的,就是这样的。
一步;
两步。
“砰——”
她的双手猛地垂下来,东西掉落一地,安歌整个人往地上栽去,金分震惊地冲向前,一把将安歌抱住,没让她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