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的手刚擦拭干净,鲜红的血又从伤口冒出。
“少爷。”
女佣又端上两瓶酒,看着这样的权墨有种说不出的恐惧。
少爷已经喝了整整一个小时的闷酒,这红酒的度数也不低,再这么喝****酒精中毒吧。
“放下。”
权墨将一杯饮尽,拿起酒瓶往杯子里倒。
他修长的手没有包扎,只有一条纯白色的丝巾随意包着,血渐渐染透丝巾,连角落上的音符标志都被染透
女佣壮着胆子道“少爷,我重新给你包扎吧。”
“下去。”权墨冷斥一声。
“是。”女佣忙不迭离开。
权墨继续往杯中倒酒,继续仰头一口饮尽,舌头早已被酒精麻痹,品不出任何味道。
他一个喝着酒,桌上搁着手机,保镖每隔半小时发一条信息过来。
手机震动。
权墨睨了一眼,只见短信和前几次的一模一样——
权总,少奶奶仍留在酒店里,看情形不会出来。
4个小时了。
她还是不准备回来。
好的很。
“砰——”
权墨一把将手中的酒杯砸向落地窗,修长的手指用力地握拢染血的丝巾,黑眸透出决绝。
与其等她找回记忆再断,不如他现在就断个清楚。
不回来就不回来。
他不会去求她的。
一个女人而已,少了她,他不会死的。
这么想着,权墨却猛地站起来将整张桌子掀开在地,狂燥地发泄着,太阳穴猛跳,十指插-入短发间,鲜血沾到额头,滴淌而下,沾着他长长的睫毛上,血红如杀。
如绽放的玫瑰,妖冶得格外惊心动魄。
蓦地,权墨放下手,看着手上扎的丝巾,低下头,唇缓缓靠过去,如若在亲吻沾血的音符,黑瞳染上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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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10个小时后——
便捷式酒店窗外的天空渐渐亮了,安歌在地板上坐了一夜。
她不敢在那样的床上睡觉,也不敢去和那魁梧得有两米高的前台理论,更不敢在外面流浪一夜,她只能这么做
隔壁情侣热情的叫-床-声顺着隔音不好的房间吵了她半个夜晚,安歌受不了,她受不了这样的一个晚上。
她想回家,回权家。
挨到天亮,安歌从酒店走出来,她的卡上已经没什么钱了。
走到自动取款机前,看着上面可怜巴巴的数字,安歌有些绝望,她背着3亿巨债呆在权墨身旁,却从来没担心过生活的问题。
如果因为可怜的余额数字回到权墨身边,她算什么哈巴狗吗?
安歌的脑袋里一团乱麻,她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去,只知道她现在无法回去面对权墨,她没办法在经历权墨那样冷血的字眼后,再腆着脸回去。
自尊不值钱,可她还要。
要是有手机,她还能去催一下几个客户的余款。
只能打公用电话了。
安歌取了钱出来,踩着坏掉的高跟鞋走进一家鞋店买了双运动鞋,被店员用各种奇妙的目光上上下下扫了好几遍。
她一身名牌,钻石戒指闪着,脖子上挂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坠链,却买了一双55块钱的运动鞋。